翌日,崔維楨和葉蓁蓁處理完當日要事,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才相攜著去了鹿鳴書院。
書院的蹴鞠場上已經聚集了許多觀看蹴鞠賽的觀眾,有蒙學班的,亦有大學班的學生,看來這堂課是書院特地批許給學
生們看蹴鞠賽的。
崔執端一直緊盯著入口,這會兒連忙小跑著過來,清脆地喊了一聲:“爹,娘,你們來了!”
他的眼睛格外明亮,欣喜又激動地看著他們,小身子快要挨到他爹身上了。
除了報名那一天,爹爹還是第一次來書院呢。
葉蓁蓁十分理解兒子的心情,非但沒有笑話他,而且主動提道:“你爹爹還不認識你在書院的朋友呢,帶你爹爹去看看
吧。”
崔維楨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神色溫和,並沒有拒絕。
不用崔維楨和葉蓁蓁移步,崔執明身後跟著一群小尾巴就主動上前見禮了。崔執端連忙向爹爹介紹他的好朋友們:“爹
爹,這位是宇文祁,這位是鄔偉曄……”
被介紹到的小朋友們俱是緊張地束手而立,恭恭敬敬地問好,那架勢像是見到了自家威嚴的長輩一般,絲毫不敢有半點
兒不敬和輕慢。
哪怕知道這位是小夥伴的爹爹,但他另外的名頭也嚇人得很,是景寧伯,是他們的知府,這一身的威名和氣勢就足夠震
懾這些小孩子了。
葉蓁蓁看了看哪怕儘量收斂,依舊威嚴外露的崔維楨,不由失笑,難怪孩子們怕他,這些年來崔維楨身上恩威愈重,彆
說是小孩子了,尋常的成年人見了他都要氣短的。
彆的不說,隻看旁邊躊躇不前的學生們就知道了。
崔維楨也意識到這個問題,臉色一緩再緩,他和這些孩子家中的長輩們打過交道,宇文家更是與崔家有姻親的交情,所
以這些孩子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兒子同窗,亦是私交的晚輩們。
和氣地問候了一番他們家中的長輩,又關心地問了問他們的學業,這些問題十分官方,十分長輩範,這群孩子全程緊繃
著,生怕說錯話。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崔執端一樣從小被問功課,這群孩子明顯遭不住崔維楨越來越難的詢問,眼看著他們麵紅耳赤、支
支吾吾,下一秒就要哭出來,葉蓁蓁連忙戳了崔維楨一下,示意他適可而止。
崔維楨默了默,他拷問兒子學問都習慣了,還當所有的孩子都跟他兒子是呢。
於是他及時停了下來,儘量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學問乃長久之計,一時不足也不必氣餒,日後勤於鑽研便是。好了
,你們下去玩吧。”
宇文祁等人如釋重負,一溜煙地跑了,崔執端和崔執明而後才跟上,結果才剛回來呢,就收到了小夥伴們同情的小眼神
。
“你們怎麼了?”崔執明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明白他們為何露出這樣的眼神。
崔執端也不懂,疑惑地問道:“你們該不會是被我爹爹嚇到了吧?我爹爹其實一點兒也不可怕呢。”
至少他娘親就可以隨便欺負爹爹呢。想到昨日在爹娘書房裡看到的那一幕,崔執端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他這個笑在小夥伴們看來卻是另一種意思,鄔偉曄十分同情:“執端、執明,原來你們每日都要被知府如此拷問功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