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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夜晚,春節聯歡晚會的熱鬨聲響裡,新婚夫妻郊區彆墅的婚房裡,和堂.哥夫妻一起過新年的謝齊圍坐在火鍋旁邊,一邊和朋友視頻一邊等來了熱氣騰騰的餃子。
這頓餃子由舒餘拌餡兒,謝齊包,謝譚煮,也算是集一家人之力,對他們三個原生家庭都不算幸福的人來說,已經是一頓意義特殊的年夜飯了。
火鍋熱氣騰騰,聯歡晚會喜氣洋洋,無論電視裡外,所有人臉上都是笑容。
謝譚喝了兩杯酒後,臉色泛紅,在謝齊跑到外麵去和朋友直播這邊的煙火盛景時,謝譚黏在舒餘身邊,低聲和她說話。
“我們終於能一起過年了。”他說得感慨,言語間充滿了感歎,仿佛過去那些沒能一起度過的新年有許多內情。
舒餘喂了謝譚一塊煮熟的年糕,“新年節節高,討個好意頭。”
等謝譚吃完後,她又仔細的喂了口水,舒餘對於自己這種提前體驗養孩子的生活並不排斥,對某些人來說,被需要才能讓他們安心,毫無疑問,她就是這樣的人。
兩人黏糊完後,舒餘接上了之前的話題,“我們交往後的第一個新年,你是怎麼過的?”
她問得自然,謝譚沒多想就順口回答了,“自己一個人在公寓裡過的。”
舒餘想起大年夜裡獨自一人在公寓的謝譚,僅僅隻是想象那個畫麵就讓她難受到不行,第二年她雖然去公司給謝譚送了餃子,但那時候的他們因為畢業和創業已經忙碌到顧不上新年如何了。
至於第三年,她北上去尋荊媛時,謝譚說的回家是不是也是在騙她?懷揣著這個疑問,舒餘問了謝譚,謝譚有些不自在的避開了她的眼神,“我有回去。”
雖然隻回去了半天,之後就飛國外和沈不移一起過年,兩個難兄難弟在異國的冰冷公寓裡吃了一頓亂七八糟的中餐,順便,沈不移還兼職心理醫生給他做了次心理疏導,畢竟那陣子或許是因為接觸到了家裡那些人,他情緒不太對。
不過這些是沒必要和舒餘細說的,他現在已經好了很多,甚至和正常人無異,雖然骨子裡還是對那群給他帶來童年陰影的人充滿了厭惡。
看得出謝譚有想要隱瞞的東西,但舒餘沒亂想,在他受傷後“被迫”坦白的那段時間裡,她讀懂了很多他的心思與顧慮,之後兩人相處磨合的過程中,她學到了更多,這些學習成果讓她在感情上變得更加坦然與成熟,也學會了如何經營他們的感情與婚姻。
於是,她笑著捏了捏謝譚的臉頰,繼續問他,“那去年呢?去年的新年你是怎麼過的?”
那時候她滿心苦澀,為分手踟躕,那謝譚呢,她很想知道,那時候他在做什麼。
謝譚沉默的看著她,看得舒餘心中生出一種不妙的預感時,他突然笑了笑,“我去找你了。”
舒餘愣住了,為謝譚這個回答。
那時候她為了保護自己是怎麼撒謊的呢,她說她回了老家過年,細節真實得自己都要信了,而謝譚聽信了這個謊言去老家那裡尋她……
她忍不住摸了摸謝譚的臉頰,“你沒找到我之後呢?”
“見你不在老家,我就連夜開車回來了。”謝譚蹭了蹭她的手輕聲道。
大年三十那天,他在那邊完全沒看到舒餘回去的跡象,還能如何,自然是原路返回,晚上開三百多公裡的夜車回來這邊,順便在路上和她打了個電話。
電話裡,她的聲音很輕快,完全聽不出這是個謊言,細節豐富到好像謝譚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於是在舒餘問起他時,謝譚也回複了同樣的謊言。
這個在過後就被徹底埋葬在記憶裡的虛假謊言謝譚從未想過深究,從前是不肯,後來是不必,等到了現在,他已經可以很平靜的說出口自己做下的那些傻事。
舒餘依偎在謝譚懷裡抱緊了他,“過去的無法改變,但以後的每一個新年,我們都可以一起過。”
彌補過去那些遺憾,填補那些空缺的時光與感情。
謝譚笑著應了一聲,“以後當然要一起過。”
於是,婚後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一個新年,在平和溫馨幸福安寧的氛圍裡結束了。
第二天早上,舒餘早早起來做了素鹵麵,這是她們家那邊的風俗,寓意著希望家人健康長壽。
她準備素鹵汁時,謝譚在旁邊幫忙準備菜碼,清新爽口的菠菜段白菜絲黃瓜絲以及小青黃豆,整整齊齊五顏六色,看起來就讓人十分有食欲,於是謝齊打著哈欠頂著熬夜的黑眼圈兒下樓時,得到了來自堂.哥的一個得意洋洋眼神。
所以,您老這是滿腔公孔雀開屏之力終於有了用武之地了?
他苦哈哈且虛偽的拍了一腔彩虹屁,終於在快要餓死時得到了一碗熱乎乎的素鹵麵。
大年初一的第一碗熱湯麵驅除了身體和腸胃裡的寒氣,暖身又暖心,謝齊看著廚房裡黏在一起低聲說話的兩人低聲笑了笑,有這樣一個家,挺好。
雖然隨之而來的代價是他將擁有一個越來越任性孩子氣的堂.哥。
但對一個苦儘甘來的人來說,這沒什麼不好。
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有一個小侄子或者小侄女了,對於堂.哥的孩子,謝齊想想還是挺期待的。
新年伊始,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越來越好,當然,也希望他不要總是運氣不佳遇到一些奇葩女友了,謝齊誠摯的許下了新年願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