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4(1 / 2)

既然約了16號辦重要的兩件事, 外加最近剛好有彆的事, 從煦之後的幾天都沒去鹿橙,反正以後多的是機會, 來日方長。

公司裡的同事私下討論,滿是羨慕。

“真好啊, 不用養家,不用上班, 沒有老公,沒有孩子, 隻有錢。”

“其實我真的懷疑, 這樣的生活,不會覺得空虛嗎?”

“你會吧, 我不會。”

“我也不會。”

“同不會。”

費鵬程近日好不容易把那吃喝/嫖/賭小藝人的事情公關完了,去陸慎非辦公室歇腳喝茶,幽幽地歎:“從煦也就來了幾天,他忽然不在, 我竟然有點不習慣。”

陸慎非:“他以後會經常在。”

費鵬程:“?”

陸慎非沒說什麼。

費鵬程又聊回了那個等著重新拍的網劇:“甘謙速那邊到底有沒有檔期啊,你說他也沒紅到隨便挑片的地步, 有必要吊著咱們這邊麼。”

陸慎非果斷道:“讓人再去談, 沒檔期就算了, 換其他人。”

費鵬程想說其他人未必有甘謙速合適, 想想算了, 點頭:“行吧, 也隻能這樣了。”

從煦那邊, 忙著整理原定於六月發布的新書《河清海晏》的書稿,同時在忙著搬家。

郊區他是不想住了,每次去市裡都像進城,路程又長又堵。

他剛好有幾套房子,都在市裡,最後挑了離鹿橙最近的一套。

央湖灣。

從煦初聽央湖灣三個字,總覺得很耳熟,好像之前誰和他提過,也沒有多想,確定了住那裡,就搬了。

搬之前,他和顏諾秉著自願的原則認真商討,到底要不要繼續住一起。

顏諾舉著手,一臉認真:“我申請自己在外麵租房子。”

從煦:“我還以為你會想跟著我住大豪宅。”

顏諾看看央湖灣那本產證上的129㎡:“還好吧,也就這邊地下室這麼大。”

從煦:“……你的眼光還挺高。”看不起一百多平怎麼了?大學宿舍也就那點大,不也照樣開開心心住了四年。

顏諾說了實話:“真的,哥,你作息太正常了,我想熬夜打遊戲,還想周末賴個床。”

從煦:“再網吧包夜方便麵。”

顏諾一臉“你懂我”的神情:“遊戲、妹子和球賽。”

從煦:“準了。”

年輕人麼,就該趁著成熟前,過點“不健康”的瀟灑日子。

而央湖灣的那套房子,雖然空關,從煦帶著顏諾去看的時候,發現裡麵家具家電都有。

不僅如此,地板有劃過的磨痕,水槽明顯被人用過,陽台角落有裝著乾土的花盆……等等。

這套房子,似乎從前居住過。

從煦在屋子裡走著,四處看看,嘀咕:“難道買的二手?”

顏諾也到處晃著,走到餐廳、客廳之間的一個置物架,拿起架子上一包早已過期的某牌子的香煙:“就是你以前住的吧,看。”

從煦轉頭。

顏諾晃了晃手裡的煙:“你抽的牌子。”

顏諾猜測:“可能是你剛分居的時候過來住過一段時間。”

從煦想起來,顏諾說過,他不是一開始就住在近郊的那套彆墅,是後來才搬過去的。

顏諾伸手抹了把櫃子上的灰:“找阿姨先來打掃一下吧。”

從煦:“嗯。”說著往裡麵走。

三室的房子,兩個朝南臥室,一個向北的書房。

靠外間的次臥很空,像是沒人住過,床上的床墊連紙質標簽都沒撕掉,櫃門半敞,裡麵空空如也。

對門的書房也是如此,除了櫃子裡幾本雜誌,桌上連台電腦都沒有,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窗台上卻有一個煙灰缸。

看到那個煙灰缸,沒由來的,從煦就覺得眼熟。

缸眼熟,窗戶也分外眼熟,走近了,就有一種曾經時常站在窗邊邊抽煙邊透氣的沉悶感。

從煦覺得熟悉,又順著感覺,下意識地偏頭看向房門。

好像下一秒,大門就會被人敲響,然後——

從煦定住。

然後,陸慎非就會在外麵敲門,喊:“從煦?”

從煦恍然,驚訝地四處看著,終於知道這房子是怎麼回事了。

是他和陸慎非當年一起住過的地方。

可能是婚房之後又買了一套,離鹿橙近,就搬到了這裡。

難怪他覺得央湖灣特彆耳熟。

從煦:好吧。

再去主臥,果然,櫃子裡掛著幾件對從煦來說尺碼偏大的衣服,都是陸慎非的號。

而主臥和其他房間不同,這裡留下了一些曾經生活過的痕跡:

衣櫃裡掛著的沒帶走的衣服,床上鋪的床單、兩個枕頭,插在插座上的充電器,床頭櫃上的紙巾,蓋著朝下的相框。

從煦把相框拿起來,空的,沒有照片。

顏諾走到門口,猶豫的口氣:“那個……敘老師,這邊好像是……”說著遞過來一個本子。

那本子深棕色皮麵,裡麵紙頁撕得七七八八,餘下的每頁都標注了日期,大片的空白,毫無內容,封麵上,印著公司名:鹿橙文化。

這種印著公司名的本子,一般都是自己公司的人在用。從煦如果獨居,不至於用個本子都要拿鹿橙的,隻能說明,這套房子陸慎非也曾經住過。

從煦把本子遞還給顏諾:“嗯,猜到了。”

顏諾看著從煦:“搬來這裡住,沒問題嗎?”

從煦走出主臥,笑笑:“有什麼問題?本來就是我自己的房子,有什麼不能住的,我難道還要因為這裡住過前任,就歧視一套房子?”

顏諾跟著出來,本子放在客廳旁的那個架子上,推推眼鏡:“你現在心真大。”

從煦糾正:“這叫開朗、豁達。”

開朗豁達的從煦,從請人打掃到搬家再到補買小家電、日用品,前後也就兩天時間。

期間顏諾一直跟著,驚訝他竟然買了保鮮袋、玻璃保鮮盒這些東西。

顏諾:“你要自己做飯?”

從煦:“早飯總要自己做,弄個三明治、煮點粥,也不算麻煩。”

顏諾:“那我以後來你這邊坐班,也吃你做的?”

從煦想說怎麼可能來他住的地方上班,當然是跟著他去鹿橙,不過現在情況未定,便暫時沒有透露。

從煦:“放心,不會餓著你。”

又問:“你房子找得怎麼樣,暫時找不到可以先住我這邊。”

顏諾也道:“放心,我還不至於搞不定房子。”

於是兩天後,從煦便從近郊彆墅搬來了央湖灣,車停在地庫。

一個人住,房子大小合適,也不用樓下樓上跑,從煦覺得很滿意。

新買的咖啡機泡杯美式,沙發裡一趟,舒服。

躺著躺著,忽然瞄見沙發坐連著扶手的縫隙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

請的打掃的人要麼沒注意,要麼看到了懶得挖出來,那東西一直在裡麵。

從煦放下咖啡,廚房裡拿個根筷子塞/進去勾,勾了會兒,那東西出來了,掉在地上。

看清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從煦彎腰拿起來的動作一頓。

套,知名品牌,保質日期印在小方塊正中央,時間還挺長,到現在都沒過期。

從煦:“……”

還能怎麼著,總不能扔在地上不管吧。

從煦彎腰,把套子撿起來,撿起來的瞬間,覺得手感分外熟悉。

從煦:“……”謝謝,這就不必了。

從煦把東西丟儘了垃圾桶。

其實搬到這裡,曾經住過的地方,在所難免會覺得有點熟悉。

但從煦並不留戀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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