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飄在禦書房的半空中,她看著底下正在批改奏折的少年,看著看著就出了神。
劉祈不過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在寢宮裡的時候,他還會抱著她的手撒嬌,可是坐在這龍椅上,他垂眸批改奏折起來,卻又是如此的成熟穩重,在不言不語間,他骨節分明的手已經是在那奏折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朱筆的痕跡。
端看他心無旁騖的模樣,也會讓人忘了他不過也隻是一個孩子。
不,也不能說他心無旁騖……
白酒看了眼手腕上綁著的一根紅繩,紅繩的另一端,被少年綁在了他自己的右手的手腕上,隻要她稍有動作,他就能察覺到。
這根繩子還是白酒好不容易翻出來的東西,本來是用來對付亡魂的紅繩,現在卻被綁在了她的手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實在是劉祈這個孩子隻要一露出脆弱的神色看她,她就會忍不住心軟。
若非是她想出來這個法子,劉祈就會一直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任憑外麵的人怎麼苦口婆心的勸說也沒用,據他所說,如果不這樣盯著她的話,她隨時都有可能溜走。
白酒覺得這娃戀母戀到一定程度了,她不得已想出了這個辦法,才讓劉祈願意走出房間,這紅繩出自於酆都,普通人自然也是看不到的。
隻是……
白酒漂浮在半空中,她覺得自己這樣有點像是被在放風箏,不過能讓劉祈這個小屁孩高興起來,這點異樣的感覺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喵~”
一隻黑貓從窗外跳了進來,它以一種優美的姿態落在了放著奏折的桌子上,又坐好了,慵懶的抬起了頭,漫不經心的舔著自己的前爪。
劉祈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