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酒哽咽一聲,眼角又有淚落了下來。
謝必安又手忙腳亂的抹著她的臉,“這隻是一件小事而已,你不要太感動了。”
她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她這哪裡是感動落淚,分明是被氣的!
白酒看著他的側臉沒說話。
“我將不再有離開這裡的機會。”
“那你呢?”
“每一個被束縛在這裡的鬼,在待滿了五百年後就可以離開,再還剩下五十年的時間時,他有了不得不離開的理由。”謝必安眨了一下眼,“我幫他離開了這裡。”
白酒見他眼中空洞,驀然更覺得他就像是個沒有自主的破布娃娃而已,說不清心底是什麼緒,她問:“那你的朋友黑無常呢?他沒有在這裡陪著你嗎?”
即使是到了最後,也沒人能殺得了他,除了他自己。
他雖是傷痕累累的沒讓犯人被劫走,但就在犯人被處死後不久,他就摸黑到了一個高官府邸,他負了傷,也殺了人,在縣衙的人追捕過來之前,他已經在自己的屋子裡自縊亡。
一個高官貴胄之子因殺了人被定了罪,那時候的謝必安和範無咎負責押解犯人,範無咎在劫囚之時就沒了命掉進了水裡,謝必安還記得,那一天死了十三個捕快。
他目光有些悠遠,“有人來劫囚,縣衙的人說,那是我們惹不起的人。”
“那……你是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嗎?”
謝必安說道:“再醒過來的時候,我就來到了這裡。”
白酒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