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鏡從頭至尾那麼淡定,她就知道,祝湘湘這個傻子,中了人家的圈套。
“為什麼會這樣?那個寄到家裡的親子鑒定書……。”祝湘湘忽然抬頭盯著明鏡。
明鏡點頭:“沒錯,是我寄給你的。”
祝湘湘臉色煞白,幾乎站不住,趙小惠離的最近連忙扶了她一把。
“你……你給我下的套。”
“我當初不得已回到祝家,如今一切塵埃落定,師姐也已痊愈,我不該再占著祝家千金的位置,正好我看你為了找我的錯處絞儘腦汁,我實在不忍心,就幫了你一把,如今你也算得償所願。”
“得償所願?好一個得償所願,你明鏡表現的再大義凜然,也改變不了你就是個虛偽狠毒心機深沉之人,世人今日都看到了你的真麵目,她們不會記得你的好,隻知道你是一個貪圖富貴而冒充豪門千金的人,你就等著身敗名裂吧。”
明鏡微微一笑,不為所動:“我做人做事,一不為名,二不求利,坦坦蕩蕩,無愧天地,世人辱我欺我,是世人愚昧,並不是我之過,既如此,何俱身敗名裂。”
少女靜靜立在那裡,一身白衣,坦蕩從容。
一個無欲無求、無悲無喜之人,她的心,比鋼還堅,比鐵還硬,這個世上,沒有任何武器任何語言能傷害到她。
“我不信,你就沒有弱點,沒有害怕的時候,你是怪物嗎?”這個女人實在太可怕了,她的一步步都在她的計算之內,反襯的上躥下跳的自己像個跳梁小醜一樣可笑。
少女單手拈花,絕美的麵容清淨慈悲,“我曾在佛祖座前發下宏願,傾儘此生弘揚佛法、普渡眾生,行走紅塵,揚善止惡,離苦得樂,無量功德,來世輪回,不墮地獄。”
現場有片刻的靜止,大家全都看著那位白衣少女,心底的崇敬油然而生,頭頂璀璨的水晶吊燈投射下斑斕的光彩,落在她的身上,卻隻有淡淡的金光。
她被金光籠罩著,恍然間,像一尊莊嚴的佛像。
此刻眾人隻想匍匐在地,頂禮膜拜,心中再不敢有絲毫褻瀆輕辱之心。
今日這出戲,結果已然明了。
祝湘湘的指控不複存在,所謂的真假千金也不過是一個善良的謊言,師姐妹的情分令人感動,明鏡回祝家貪圖富貴,根本是無稽之談。
反而是祝家因她而水漲船高,反之可能是家破人亡,人財兩空。
她是祝家的恩人。
祝湘湘扭頭看了一圈,全都眼神虔誠的望著明鏡,仿佛她就是信仰的光。
氣的幾欲吐血。
趙小惠眼一閉,心一橫,大聲道:“我剛才都是騙大家的,是……是湘湘她教我這麼說的,也不是明鏡小姐找到我的,相反,明鏡小姐知道我的身份後,不僅幫了我很多,還救了我兒子的命,那是湘湘的親弟弟,她卻忍心見死不救,若沒有明鏡小姐,我兒子早就死了,明鏡小姐我對不起你,不該跟著她一起汙蔑你啊……。”
她記住了剛才那個警察說的誹謗罪,今日這一出,實在難以善了,無論如何,她不能被抓,她還要照顧陽陽。
所以湘湘,媽隻能對不起你了。
祝湘湘沒料到趙小惠也反水了,她手指顫抖的指著趙小惠:“你可是我親媽啊……。”
趙小惠回嗆道:“我對你隻有生恩,沒有養恩,都說生恩沒有養恩大,你對恩重如山的養母尚且能下毒,對我你能有多少情分?在我苦苦哀求你救救你親弟弟,你卻拒絕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了,你這個女兒有多麼的狠心冷血。”
趙小惠的話,徹底宣判了祝湘湘的罪孽,從此之後,在江州她再也無法做人。
林雅歎息一聲:“湘湘表妹,多行不義必自斃,你何苦呢?”
“你閉嘴。”祝湘湘惡狠狠的瞪著她,看到了林雅眼底的幸災樂禍,祝湘湘惱恨的渾身發顫。
林清整個人仿佛一瞬間老了十歲。
“湘湘,我萬萬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下毒害我,看在十六年養育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千不該萬不該,在今日設局陷害明鏡,在你眼裡,祝家的榮譽名聲以及我和奶奶的死活你都不放在眼裡,你實在太冷血太自私了,明鏡她救過你不止一次,你恩將仇報,還有沒有良心?”
祝湘湘被逼到這個份上,也沒什麼好怕的了,“我求她救我了嗎?她救我難道不是彰顯自己有多麼善良多麼大度?她反而要感謝我給她救我的機會,不然她去哪裡表現自己的善心?”
“啪”林清上去給了她狠狠一巴掌。
“你怎麼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你這個忤逆不孝狼心狗肺畜生不如的東西……。”
恨到極致,林清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扇懵了。
“養不教,母之過,我這個做母親的,首當其衝,是我沒把孩子教好,我有錯啊……。”
明心皺了皺眉,走過去抓住她的手臂:“彆打了,用彆人的錯誤懲罰自己,是最愚蠢的行為。”
林清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麵容,嘴唇上下顫抖,半天發不出聲音來。
“明心,我……。”
之前的指控曆曆在目,她實在沒臉麵對女兒了。
“好了,先把麵前的麻煩解決,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明心抿抿唇,扭過了頭去。
林清不敢麵對她,她又何嘗敢麵對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