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 報應(1 / 2)

“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不記得了……。“

“哈哈她竟然不記得自己的名字?隻有野種才沒有名字,她肯定是爸爸媽媽亂搞才生出來的,爸爸媽媽都不要她了,真的好可憐哦。”

“我們都是有爸爸媽媽的孩子,隻有你沒有爸爸媽媽,你不配待在這裡。”

小女孩縮在角落裡,麻木的目光望著麵前一張張年幼的刻滿嘲諷的臉。

她忘記了名字和來曆,忘記了父母和親人,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父母。

每一夜輾轉反側的夢裡,有女人散發著薄荷清香的溫柔懷抱,有誰一聲聲的喊小妹……

天亮了,是受不儘的欺辱與謾罵。

在孤兒院,每一個孤兒都渴望被領養,重新獲得家人和關愛。

而一個格外漂亮乖巧的小姑娘,無疑會在競爭中脫穎而出。

在這個小型的社會場中,大家像被關進獸場的鬥獸,被現實逼著成熟、逼著冷酷、逼著角逐,無關年齡、而是人性。

若漂亮就是原罪,那麼她罪無可恕。

“咦?這是什麼?”

有個女孩眼尖,看到了她脖子裡掛的紅繩,眼疾手快的一把搶了過來。

女孩纖細潔白的脖頸被勒出了一道長長的血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哇、好漂亮的玉鎖。”一群女孩從沒有見過這麼精致漂亮的玉鎖,齊齊驚歎起來。

小女孩愣了愣,“還給我,那是我的東西。”

“嘻嘻,現在在我手裡,是我的東西了。”

那從來安靜沉默的小女孩忽然衝了過來,不管不顧的去搶那把玉鎖,被一群比她大的女孩圍毆,女孩被打的鼻青臉腫,倒在地上一次次重新爬起來,瘦弱的身軀仿佛有著永不止息歇的力量,漆黑的眼眸中綻放出無畏的光芒,令她矮小的身軀看起來是那麼高大。

“她……她就是個瘋子,這把玉鎖誰稀罕,給她就是了。”

玉鎖掉在她的腳邊,磕破了一個角,她蹲下身撿了起來,重新把玉鎖掛在脖子裡,把缺的那一角埋在了院子裡的大槐樹下。

年幼的她還不知道這把玉鎖本身的價值和含義,她隻是潛意識的覺得,這個玉鎖對她很重要,非常重要。

那天晚上,她開始發燒,孤兒院的老師沒當回事,找了些成人才能服用的藥給她服了。

孤兒院裡又來了領養人,聽聞來頭很大,院長提前兩天準備,把每一個孩子都打扮的漂亮漂亮的,專門給每一個孩子換了新衣服。

而她、一個奄奄一息的病秧子,院長嫌晦氣,怕惹惱了那位大人物,把她關在了小黑屋裡。

她聽著門外傳來興奮的歡笑聲,那群孩子幻想著被領養後的幸福生活,展望未來的人生,而她躲在黑暗中,等待死神的降臨。

悲與喜、並不相通,在她一點一點的與這個世界剝離的時候,她看到了光。

什麼是光?

是即將枯竭的生命中一滴珍貴的水源。

是絕望的深淵中、伸出來的那隻手。

少年時的他、冷酷、沉默、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似一柄即將出鞘的寶刀,一切的鋒芒斂於那雙漆黑若深淵般的眸底。

所有人都怕他,唯獨她不怕,也許天生膽子大,也許少了根筋。

她一直以為、她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

人真的不能高估自己,沒有期待,也就沒有失望。

失望嗎?也許吧。

不過、那都已經是過去了。

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在她選擇脫離孤兒院,被他帶走的那一刻,她便該預料到最壞的結果。

也許一開始心有不甘、心懷怨恨,可隨著天長日久、那些不甘和怨恨早已被歲月稀釋、在日複一日的佛法熏陶下,穢心漸除。

那麼你所追求的是什麼?這個紅塵中,還有什麼可留戀的?

所求、不過一個公道。

那是她在這個世間的最後一縷執念。

一聲歎息輕輕飄落在風中,隨晚風一同散去,化歸天地。

渡人如渡己、渡你亦是渡我。

——

“你欠她的,這輩子你都還不清。”

男人目光沉痛。

他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應。

“我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把那個假貨給我解決了,我看到她就覺得惡心,就想到阿雨的委屈和不公,那個賤人她憑什麼理直氣壯的享受阿雨的一切?”

鄭青說著說著就來氣,什麼玩意兒。

夜鷹從來不會懷疑鄭青的能力,鬼麵青鸞,千變萬化,逃得過眾生的眼睛,自然、眾生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當年我被夫人派去國外執行一項絕密任務,等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能讓夜鷹親口向她解釋,已經很了不得了,鄭青愣了愣。

因為她自己都沒想到夜鷹能開口解釋。

簡直破天荒頭一遭。

夜鷹這個人,絕不會說謊,他既然這麼說,那必定是真的。

“蔣春嵐的調虎離山之計,阿雨知道的太多了,知道你護著她,就把你調往國外,她好趁機下手,還有,那個假貨她也是WT的人,我不信有這麼巧的事情,是蔣春嵐讓她冒充阿雨的吧?那隻能證明,蔣春嵐早就知道阿雨是薄家的千金,她害死阿雨不說,還找人冒充,欺騙阿雨的家人,惡毒的令人發指,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她替阿雨報仇。”

鄭青早已捋出來一切的前因後果。

她冷冷的望著麵前的男人:“這十幾年間,你有無數的機會替阿雨報仇,可是你沒有,你的沉默才是對阿雨最大的背叛,如果你還有良心,你就撥亂反正,把那個假貨給我解決了。”

這時門口探進來一顆腦袋:“老大,有情況。”

當看到烈焰紅裙美的驚心動魄的女子,雙眼噌的一下亮了。

這……這是狐狸精轉世吧……

那女子柳眉微挑:“說吧,什麼情況?”

龍二看看夜鷹,對方點了點頭,龍二心底嘀咕這女人到底什麼身份,遂老老實實的說了。

鄭青一聽是薄小姐,雷達瞬間響了。

瞥了眼夜鷹,似笑非笑:“真是屬狗的啊,聞著味兒就來了,作死的東西。”

慶爭的時候,一個男人總不好跟一個女人計較吧,那太掉價了。

但是現在嘛。鄭青挺了挺胸,氣勢洶洶的殺了出去。

走了幾步,忽然殺回來,拿起扣在茶幾上的手機,踩著高跟鞋轉身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斜著瞥了眼龍二,龍二呆呆的站在原地,幾乎石化。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