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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縫中,一截白煙幽幽飄了進來,在房間中無形的彌漫開來。

窗戶上映出少女曼妙的剪影,那修長纖細的脖頸猶如天鵝般優美高貴,許是看書看累了,那人緩緩的低下了腦袋,靜靜的伏在桌案上。

時間無聲的流逝,黑暗中,一切的聲音都變得那麼清晰。

“吱呀”一聲輕響,門開了一條縫,一道黑影迅疾的閃了進來,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男人低頭看了眼伏案沉睡的少女,麵容上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睛深處閃過一抹沉色。

月光下,少女睡顏恬淡,猶如在黑夜中,靜靜綻放的幽蓮。

然而多麼驚豔的容顏也無法令男人眼底的冷色減輕分毫,男人伸出手,攬上少女的纖腰,那觸手可及的柔軟猝不及防的在那冰冷的心湖之中蕩起細微的漣漪,像是拂過柳枝的春風,吹起細雪的冬寒,那麼的自然而然、不可抗拒。

男人整個人有一瞬間的僵硬,僅僅是這人生中零點零幾秒的失神、讓他此後幾乎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男人的身子忽然晃了晃,臂彎的力道輕卸,眼看著少女的嬌軀即將摔在地上,他瞳孔驟縮,下意識伸出手……

然而令他震驚的一幕發生了,那柔軟的腰肢在半空中以一種不可思議的角度翻轉,似一片輕盈的羽毛,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的弧度。

抬首間,少女立在月光下,睫羽微垂,玉容雪貌、遺世獨立、驚為天人。

男人捂著胸口,猛然後退一步,不可思議道:“你……你竟然……。”

少女走到角落裡,纖細的手指摁滅了壇子裡的香灰,“軟筋散,會讓人在十二時辰內力道儘消,狀若昏沉,然而比之我親手提煉的珈藍香,還是差遠了些。”

男人臉色慘白,手肘撞倒桌子上的茶壺,“砰”的一聲摔落在地上,發出刺耳的尖聲。

男人抽出匕首,狠狠的刺進大腿肌膚,霎時鮮血噴濺,濃重的血腥味在房間內彌漫開來。

“沒用的。”少女輕輕搖頭:“當痛苦來臨之時,隻需靜靜的感受,掙紮、隻會加深執念,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男人眯了眯眼,“你白天故意激怒王小姐?”

王芳菲並不是多聰明的人,性格偏激衝動,白天對方故意張揚行事,先是修理江晁,後又當眾折辱王芳菲,憑王芳菲的性格,必定暴怒異常,痛下殺手。

她隻需守株待兔。

“我是為了你、秋野郎。”

房間內一瞬間變的死寂。

殺氣彌漫,空氣瞬間變的緊張起來。

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

然而那少女卻沒有絲毫的慌亂,從容的轉身。

此刻落在男人眼中,那一身黑衣的少女,幾乎與黑夜融為一體,神秘而強大。

如果眼神能殺人,明鏡此刻已經千刀萬剮了,然而那個男人除了用眼神表達憤怒驚恐,此刻卻隻能歪歪斜斜的站在桌子旁,支撐著身體才不至於倒下。

“你到底是什麼人?”微微蜷縮的手指昭示了他內心的緊張。

“在你知道我的身份時,已經動了殺機,那麼你說,我是什麼人呢?”

門外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傳來少年飛揚的聲音:“大小姐,老鼠抓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