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2 加冕(1 / 2)

薄玉潯悠悠轉醒。

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夕陽穿透紗簾落在對麵的牆壁上,金色的朦朧的光在光滑的牆壁上勾勒出蜿蜒的影子。

他下意識伸出手,仿佛那團光影裡,是他魂牽夢縈的人。

“咳咳”胸腔裡劇烈翻騰的麻癢令他忍不住咳嗽出聲,伸出去的那隻手無力的垂落。

“終於醒了。”一個白頭發的老頭端著藥碗走過來。

薄玉潯扭動有些僵硬的脖子,一發聲,才發現嗓音嘶啞的厲害。

“你是誰?”

“我這是在哪兒?”

“先彆說話,把藥喝了。”

老頭拿著勺子,一勺勺的喂給薄玉潯,薄玉潯在這個老人身上感受到熟悉的藥香,便也不做反抗,怪怪的把藥喝了。

老人喂完藥,摸了摸他的脈,笑道:“接下來好好養著,不出一個月就好透了,你小子有福氣啊。”

薄玉潯迫切的問道:“老人家,我這裡在哪裡?”

“我知道你心底有很多疑問,但現在我沒辦法回答你,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養好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薄玉潯起身掀開被子下床,徑直衝出大門,這是一個四方的院子,院中有一個熬藥的火爐和砂鍋,旁邊的架子上零星的堆積著一些曬乾的草藥。

夕陽落在院子裡,萬瀾俱寂。

三月的天還十分寒冷,尤其當黑夜降臨之前的黃昏,涼意浸骨。

薄玉潯身體晃了晃,腦海中閃過一些模糊的人影,很快便消散在迷離的煙霧之中。

薄玉潯靜靜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走了回來。

床對麵立著一個兩米高的書架,上邊堆滿了各類書籍,其中最多的是醫學類的著作,大多是珍藏的經典著本。

薄玉潯抽出其中一本書頁泛黃的舊書,是外科聖祖早已失傳的手劄本,薄玉潯在國外留學的時候,聽一個教授提起過這本手劄,被他的助理偷偷的藏了起來,在助理的家族中代代流傳,後來這個助理的家族後人成為了醫學界的大佬,這本手劄從不對外公開。

這個家族如今權勢滔天,能得到手劄本,肯定非常不容易。

薄玉潯在書桌前坐了下來,認真的翻閱著,書桌上擺著紙筆,看到不解的地方他會拿起筆在紙上分析。

他不再糾結那麼多為什麼,他能感覺到,他在乎的人,都在他的身邊。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扯後腿。

——

在第一場春雨降臨的時候,纏綿病榻多月的老國主終於堅持不住了。

街上禁軍調動頻繁,穀雲城人心惶惶。

百姓心中祈求著聖女,希望這場權力過渡能平穩進行,不波及到平民。

實際上,老國主的身體三年前就已經不行了,能堅持三年,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熬過了寒冬、卻在春天來臨之際,挺不過去了。

說起老國主,百姓心中情緒十分複雜。

他不是個好人,但也不算個壞人,對百姓也就那回事兒,年輕時欠下了不少風流債,然而王權傾劄,到頭來在膝下儘孝的,恰恰是他最不喜歡的桑落王子。

如今到了瀕死之際,百信心中頗為唏噓。

這一天晚上十一點,王宮中傳來鐘聲,震蕩在每一個穀雲城百姓的耳邊。

百姓們麵向王宮方向,跪地伏拜。

人死如燈滅,不管生前做了多少錯事,在人死的這一刻,已如風煙消散,隻餘對亡者的敬重。

大喪一月,禁止婚嫁,這一個月,王城的氣氛異常沉重,各種慶典活動取消,街上的人也越加少了。

老國主的喪事落定,緊接著提上日程的是王儲的加冕儀式。

擇定吉日五月十五,在這一天,中央廣場萬民見證之下,將會由聖主為王儲加冕,從此宣告新一任國主的誕生。

老國主去世後,桑落王子將會以王儲的名義向全世界發布訃告,而桑落王子的加冕儀式,也會邀請一些各個國家的重要人物前來觀禮,這都是必要的禮節。

這段時間,對各部來說,幾乎是忙的腳不沾地。

米國使團的專機在五月初的一天降臨機場,一個金發碧眼的少年伸著懶腰從機艙內走了下來。

瓦卡立刻迎上來:“瑟爾王子,一路舟車勞頓辛苦了,下榻的酒店已為您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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