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問的都是些什麼問題?
趙勉卻在她的目光裡,稍僵了一下。
他也不知自己怎麼就問了這個,似乎是問多了
“唐突了。”他立刻道。
但俞姝被他弄得有些懵,想了想還是回答了他。
“亂世如此,人活著或者死了,誰人都不知道,我怎麼能三五年不見他回家,便另嫁他人呢?若夫君死裡逃生,見到家中妻兒皆不在了,該是何等傷心?”
她這般半真半假地回了,趙勉竟然聽了進去。
趙勉看著母子的樣子,心中說不出是何感覺。
若是自己一朝陷入生死不知的境地,隻怕他那後宮早就亂了。
可還有一個人似韓娘子這般,怕他傷心,願一直等待?
隻怕是沒有的。
俞姝沒過多同他言語,客氣了兩句,便抱著孩子走了。
俞姝母子離開了半晌,趙勉仍舊看著她們離開的方向。
幕僚章先生過來,給他端了一杯熱茶。
趙勉忽的說了一句。
“這般有情有義的女子,是不是不多了?”
章先生瞧著他怔忪的神色,暗暗琢磨了一番。
“您說得是,韓娘子說等夫君三五年,但看她家小兒,也有四五歲了。她這般年輕,總還是要再嫁的。”
“她會嫁嗎?”
趙勉低聲喃喃兩句,又向俞姝母子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打發人去城中買菜,趙勉的人也在暗中跟著,隻怕他不走,咱們是走不了,消息也難傳出去的。”
宋又雲頗為憂心。
俞姝說不急。
“我想再過一日,應該就有能傳出去了。”
“有辦法麼?”宋又雲訝然。
俞姝低聲同她說了幾句。
“她看似閒散做派,實則心細如發,會發現的。”
拂城。
宴溫把人叫過來問了一遍。
“王姬兩日沒傳信過來了嗎?”
下麵的人說是。
宴溫隻覺不對勁。
鼠疫的事情雖然有了進展,但這幾日,俞姝每日都要來信問及情況,眼下兩天沒有來信了,人也沒回來,總有些不對勁。
她畢竟是在草原王庭做過多年閼氏的人,這些敏感還是有的。
且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宴溫左右思量了一番,問了俞姝她們在英州的田莊位置,喚了人來。
“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說著,她又琢磨了一下,“我總覺得不太對勁,你們去英州要暗中行事,小心為上,隨機應變。”
她特特點了幾個機敏的侍衛過去。
英州城外的田莊,翌日一早,俞姝剛起身,正帶著暮哥兒吃東西,就聽到了外麵的消息。
道是有幾個道士,路過此地,想要借些茶水解渴。
來了幾個道士,趙勉的人立刻暗中盯住了他們。
俞姝隻裝作不想見,讓人打發,說不喜道士。
但宋又雲說自己這幾天總是多夢,想讓道士看看,勸著自己的“妹妹”多行善事,才見了道士。
這般一番推拉下來,趙勉的人對道士鬆懈了幾分。
道士離開之後,他們的人跟了許久,見著去了英州,又從英州往武當山的方向去了,便沒有再跟。
隻是這些道士撇開了跟隨的人,立刻換了打扮,直奔拂城而去,將一封俞姝手書的信,遞到了宴溫手裡。
那信藏在道士的黃符紙中,宴溫揭開了一看,忍不住哎呀了一聲。
“天爺,怎麼就這麼巧?”
她看這封信的時候,正在俞厲房中替俞厲通風。
連太醫們也道,如今天暖起來,是該讓久悶的房中透透氣。
宴溫把信看了,走到了俞厲的床邊。
她嘀咕,“俞將軍還是快點醒吧,阿姝現在同趙勉遭遇上了,這也太巧了些”
她是自言自語,沒指望俞厲聽到的,隻是思量著給五爺傳信,得想辦法接應俞姝。
可她這話音落地,就有個聲音,忽然在房中響起。
“什麼事太巧了?”
宴溫張口要回,突然意識到什麼,吃了一驚。
是俞厲在問她?!
她被驚到,手中的信不小心落了下來,落在了俞厲臉上。
俞厲剛醒過來,就被蓋了一臉,他清咳一聲。
“宴娘子這般,俞某是看不清信上的字的。”
宴溫這才完全回過神來。
俞厲是真的醒了!
她急忙拿開了信。
這事可不能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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