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2 / 2)

王汾懶得和他們解釋,冷著臉道:“租金現在交給我,不可能月交。”

鄒榮一臉鐵青。

他怎麼都沒想到會出現這種轉折。

尤其是在羅容麵前,他已經不敢去看羅容的臉色,隻能憋著氣咬牙道:“把錢給他。”

“小老板……”

“給他!”鄒榮低吼一聲。

如果換個人,他或許還會腆著臉說幾句好話,畢竟他就算高傲也知道現在家裡情況不同,拉下點麵子讓家裡不至於為難。

可是!

他怎麼都沒想到,他要求的這個人是王汾。

絕對不可能!

打死他都不會去求王汾。

明明他已經將王汾踩在泥潭中,怎麼可能低下頭求他?

彆說現在羅容在他身邊,就算羅容不在,他都不會拉下這個臉!

最後,帶著不管不顧,鄒榮讓財務將錢給王汾結算,沒有少一分一毛,當錢給了王汾之後,他繃著臉道:“這是明年的房租,等明年後我們一定搬走!”

王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意,這塊地想租出去不難。”

對於鄒榮的威脅,他是一點都不怕。

更不覺得自己給姑姥爺帶來什麼麻煩。

姑姥爺的傳奇人生他也是聽媽說起過一些。

以前還有些不相信,那現在是真佩服。

就拿這塊地來說,來之前就稍稍打聽過,知道這裡是兩市的交彙區,不遠處還麵臨著海域,在旁邊還建立了一個大型的物流中心。

這幾點加在一塊,這裡地皮的價值是一天比一天高,而且無數人想將廠子建在這塊不管是走陸運還是海運都極為方便的地方。

鄒家的廠子搬出去,王汾敢肯定不到一天的時間,就有其他人想將這裡租下來。

根本不用擔心會沒人租。

而且將廠子租給鄒榮這樣的卑鄙小人,倒不如重新再找個人好的。

也省得姑姥爺被他們騙。

王汾拿著到手的房租,就打算離開。

結果剛剛上了汽車,還沒將安全帶綁好,就有一人敲了敲車窗玻璃。

他轉頭一臉,眉頭蹙了起來。

敲玻璃的是羅容。

羅容暗中打量著王汾,彆看麵上沒顯露什麼,但是心裡有很多很多疑惑。

疑惑為什麼王汾的變化這麼大?

收租的事不說了,就現在王汾開的這輛車,都比鄒榮開的車要貴不少。

瞧著就十分的氣派。

她想不通,畢業還不到半年,為什麼王汾的變化這麼大?

難不成王汾以前是騙她的?其實他家裡的條件挺好?不然家裡人怎麼來的這麼大的地皮和這麼好的車子?

“你彆想了,這些東西不是我的。”王汾冷冷說著。

他和羅容在一起兩年多,那個時候他是真心想將羅容當做一輩子相伴的人,所以儘最大的努力去了解她,想給她想要的生活。

所以。

哪怕分手後,他還是了解羅容。

一眼就能看出她心裡在想著什麼。

王汾帶著嘲諷的道:“就算這些是我的,你難不成還有其他想法?劈腿、誣陷,把我的一切都毀了,你總不認為最後我還會原諒你吧?”

“……”羅容被他說得一臉通紅。

就在剛才,她真的想過。

如果王汾真的很有錢。

而他人長得更好,又真的有繪畫的天賦,所有的一切都比鄒榮好。

要是真能選擇,她當然毫不猶豫的選擇王汾。

可王汾冷冽的話語讓她明白。

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機會。

之前做了那麼多事,王汾不可能原諒自己,她就算想得再多也無濟於事,甚至還有可能將鄒榮得罪了。

羅容稍稍一想就想明白。

她一直知道自己要什麼,尤其是當自己擁有之後,更不會選擇放棄。

所以當王汾直戳她心窩,她就知道自己的抉擇,開口說道:“你誤會了,我隻是想著咱們好歹是相處了四年的同學,難得見一次麵……”

說著說著,羅容自己說不下去了。

總不能說難得見一次麵,得好好聚一聚說說話吧?

她不後悔之前做的事,但是她也明白,那些事做的並不厚道,甚至可以說是惡毒。

哪裡還有臉說聚一聚說說話?

王汾嗤笑一聲,“行啊,既然是四年的同學,那我也恭喜你一聲,聽說你馬上就要結婚了是吧?看來你對鄒榮是真愛,明知道他家裡的情況快要支撐不下去,還是選擇和他呆在一塊,現在看來你也不是我想象中那麼嫌貧愛富。”

是真的恭喜嗎?

真心恭喜才怪呢,任誰都能聽出他話裡濃濃的嘲諷。

隻是羅容這會根本顧不上他嘲弄的話,而是不解的問道:“什麼意思?”

什麼叫家裡的情況支撐不下去?

工廠不是還開的好好的嗎?

這麼大一間工廠,怎麼可能出事?

王汾可沒心情跟她解釋,在剛剛羅容兩人還沒有進財務室之前,財務室的辦公人員就跟他說,希望能延期或者是改變交租的方式。

自然不是莫名其妙就想延期。

財務人員拿出了一些單子跟他解說了工廠現在遇到的困境,就是希望他看在工廠確實有困難,能儘量的改變交房租的方式。

王汾看了一些。

確定工廠確實遇到了一些麻煩。

甚至都想著要不要和姑姥爺說一聲。

然後羅容他們就來了。

再然後,也就沒然後了

不管這家工廠到底是不是遇到了麻煩,隻要工廠的老板姓鄒,那就必須按照老合同來。

畢竟大老板的兒子品性可不太好。

誰知道會不會在租房的合同你給姑姥爺挖坑?

不過這些和他都沒關係了

反正錢已經到手,至於羅容和鄒榮會不會因為他剛剛說的話鬨起來,那也不關他的事。

車子行駛出工業園區,王汾臉上的笑意是越來越多,最後還嘿嘿笑了起來。

彆的不說。

就在剛剛看著羅容和鄒榮兩人變臉,還是挺解氣的。

隻不過,他現在是仗著姑姥爺出了一口氣。

覺得解氣的同時,他又想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抄襲的標簽掛在他身上,以至於在這個圈子裡得到了很多很多罵名。

網絡上的、現實上的都有。

那段時間他真的差點抑鬱了。

同時心裡也覺得特彆恐慌,不然也不會逃回老家,一直呆在家裡,害怕的連真名都不敢用,隻敢隨意弄了一個名字在網上約稿。

可就在剛才。

突然覺得自己不該躲下去。

羅容和鄒榮兩個人並不可怕,

他沒必要為了躲這兩個人,將自己的前途都毀掉。

他並不是沒有選擇。

完全可以靠著自己的能耐再站起來。

被誣蔑抄襲,確實讓人恐慌,可並不是沒有法子解釋,隻是他選擇當一個縮頭烏龜,躲在自以為沒有罵聲的地方。

那副獲得國際大獎的畫,是他準備了半年的作品。

想要維權或許很難,甚至會耗費很多時間、精力和金錢,但並不是沒可能為自己洗脫冤屈,他或許能爭取一下。

不單單是為了自己。

也是為了家人,從年頭乾到年尾從不歇息,就為了供他讀書,學自己喜歡的專業。

好不容易供到畢業,卻躲在家裡不出來。

爸媽倒是沒說過他什麼,但是他已經不止一次聽到周邊的人嘲諷的話語。

對著他爸媽說,好不容易培養個大學生,結果還得回到小地方啃老,還不如不那麼辛苦的供他讀大學,彆人讀書不多的,還能在外麵賺大錢。

每到這個時候。

他就覺得最對不起爸媽。

可那個時候,他還是一個沒用的孬種,並沒有任何的行動。

直到剛才。

王汾才發現,這些人完全不可怕,根本不值得他去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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