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哪裡知道。
當陳家兄弟將銀子交過去,怎麼都沒想到,麻煩沒有解決,反而還引來了麻煩。
“不夠?怎麼會不夠,你們不是說二兩銀子嗎?我都已經給了銀子,怎麼就不行了?”陳家老大帶著不置信。
二兩銀子啊。
他一年到頭累死累活也不一定能賺這麼多,現在倒好,連累著家裡人跟著他一起受罪不說,好不容易借來的銀子,結果剛剛給出去就被告知不夠?!
陳家老大快崩潰了。
什麼叫不夠。
這二兩銀子就快將他逼死,再要開口他倒不如一頭撞死,也好過拖累著家裡人。
“當然不夠。”王鏘坐在板凳上,雙腳撂在一旁的木凳上,臉上帶著奸笑:“我那可是一箱子的茶葉,那可是特彆的值錢,二兩銀子還不到總價值的十分之一。”
他是慣犯。
靠著坑人的把戲不知道誆騙了多少人。
次數多了,難免有些經驗。
就比如麵前的這個男人,瞧著就窮,穿得破破爛爛,還混得不好。
可那又怎樣?
人家拿錢拿得快啊,籌了幾天就籌到二兩銀子,聽說還沒賣家裡的田地。
也就是說這家人還能再籌一筆錢回來。
既然還能要到一筆銀子,那自然不能錯過,畢竟他買通碼頭上的管事也花了不少好處。
王鏘陰笑道:“反正不拿出十兩銀子你彆想跑。”
“十兩?!”陳家那邊徹底炸了。
先前說二兩,現在又變成了十兩?!
這麼多銀子他們哪裡拿得出來?
陳家老大雙手抱頭,眼裡閃過掙紮。
宋大柱此時也在旁邊,他跟著陳家其他人一起苦苦祈求著。
“這麼多銀子,我們實在是拿不出來,您大人有大量就繞過我們一回吧。”
“衙門都說了隻用還二兩,你們怎麼能出爾反爾呢?”
“求求你們了,再這麼逼下去會將我們一家人逼死的。”
王鏘冷哼。
逼死就逼死,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反正他隻要能拿到銀子就行。
就在這時,抱頭的陳家老頭突然奮起,一把扯過王鏘的衣襟,瞪大著眼睛帶著些瘋狂,“把銀子還給我,我不給你銀子了,我去坐牢,我就是去坐一輩子的牢都不會把銀子給你!”
一邊說著一邊在王鏘身上找剛剛給出去的二兩銀子。
王鏘被他瘋狂的樣子嚇了一跳,等回過神後氣得要死,怒喊一聲:“還站在那做什麼?給我打啊!”
王鏘身邊有幾個兄弟手下,不然也不敢做這檔子的買賣。
一喊,周邊的人就衝了過來,舉起拳頭對著農家漢子打了過去。
陳家自然不會看著自己人被打,跟著也衝了過去。
沒多久,這塊地方就成了混戰了。
聽到消息趕來的劉管事對此是氣得臉色通紅,對著他們大吼道:“混賬東西,都趕緊給我住手!這是你們能隨意打鬨的地方嗎?要是驚擾到了貴人,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來得是碼頭的一個小管事。
也就是替王鏘做主,將責任都往陳家身上壓的人。
要不是看著收了王鏘的好處,劉管事這會絕對要將人趕出去。
讓人將兩方人控製住,劉管事走到王鏘身邊,不滿的道:“你搞什麼鬼?你知不知道今天碼頭有大人物來,要是被他們撞見你們打成一團的樣,誰都沒好果子吃。”
王鏘趕緊對著他討好,“劉管事您多擔待,這不是這群人太可惡麼?明明弄壞了我的東西,居然不打算賠償。”
“你胡說!我們明明給了你二兩銀子!”陳家的人氣道。
王鏘撇嘴,“二兩夠什麼?我都說了,必須十兩銀子。”
說完,還暗中對著劉管事使了眼色,示意著這十兩裡麵一定有他的份額。
要是在其他時候,劉管事還願意和王鏘演下去。
可今天不行,他沉聲道:“行了,你見好就收,今天不管是有天大的事都不能在這裡鬨。”
王鏘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不由好奇起來:“劉管事,今天碼頭上會來什麼大人物?”
“也算不上大人物,就是這次赴考的回來的秀才。”劉管事說著。
王鏘不解了。
不過就是一個秀才,這有什麼大不了?
一個鎮上秀才無數,也不見這裡麵能出什麼大人物。
劉管事看著他不以為然的樣子,便接著道:“可其中一位不同,那可是這次案首,咱們鎮上近百年來都沒出個案首呢。”
案首是何?
那可是秀才裡麵的頭名,如果不出意外,必定能高中舉人,甚至還有可能是進士,是更高層的職位。
以往的案首。
最低的都是舉人老爺,甚至還出過狀元呢。
不過這都是其他鎮上的事,他們這個小地方還是頭一回。
不管怎麼說。
這位現在隻是個小小的秀才,等三年五年之後,那絕對是他們仰望都仰望不到的存在。
在這個時候好好巴結一番,以後定能有大回報。
劉管事想想就有些激動。
他都已經準備好一切,就等秀才老爺回來,一定要搶先巴結。
王鏘眼珠子亂轉,劉管事能想明白的道理,他自然也明白,也在想著要不要想個法子在秀才老爺麵前露露麵。
而在另一頭。
宋大柱也聽到他們的話。
一張老臉上不由有些擔憂,不知道二郎這會兒有沒有考上,要是沒有還得好好寬慰寬慰他,這次不行不還有下次麼。
正在這個時候,一人匆匆趕來,“劉管事,秀才老爺們的船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