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醫生說了我這種情況若是流了以後很難再懷孕的。”
“那你想我怎麼辦?我早就說過了,你若想生,你就生下來,我可以給錢,你若不想生就不要,以後我也會補償你。”
對方的聲音冰冷且決絕,絲毫沒有一點溫度。
仿佛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路邊的小狗小貓。
儘管知道沒有希望,可米拉還是有些不甘。
“錢錢錢,錢能解決一切問題嗎,那孩子能跟錢叫爸爸嗎?”
“爸爸?你瘋了嗎,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我是不可能離婚的。”
對方的語氣已經極其不耐。
“柏日華,你不要太絕情了,你的兒女是你的孩子,難道我肚子裡的就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嗎?”
沉默了片刻,對方的語氣稍稍回緩了一些。
“我不是說跟我沒有關係,現在的柏氏被時弘咬的正緊,晴兒還在公司裡幫我打先鋒,你說這事兒若是被他們知道了,對你對我又有什麼好處?”
米拉咬了咬唇,她早看出這隻老狐狸是誰有用他護著誰,之前利用她盜取掌喔的商業資料時百般寵愛,如今栽了跟頭便轉頭就厭棄了。
事到如今,雖情分淺薄也不好把話說破。
她退步道:“那好吧,再給你些時間,我希望在肚子大起來之前,你能給我一個答複。”
掛了電話,她煩悶的靠在牆上。
嗓子眼有些堵的慌,她強忍著想嘔吐的感覺,隻覺得頭沉氣短,狀態差極了。
抽出一根煙剛送到嘴邊,突然想起自己肚子裡的小生命,歎了口氣,又默默的放了回去。
孩子,你說你投生到誰的肚子裡不好,非要到我的肚子裡來。
緩了會兒,剛想出去,便聽見有人急匆匆的從防火門處鑽了進來。
還通著電話,語氣滿是焦慮。
“什麼,明天就去?”
“那小子帶你去嗎?”
米拉低頭順著樓梯道的扶手往下看,正是同門師哥陳海飛。
他這麼多年雖是一直占據著公司一哥的頭銜,但卻是實打實的戲紅人不紅,眼瞅著年齡越來越大了,現在正是處於偶像派和實力派之間不上又不下的尷尬邊緣。
對比先爆紅起來的她和後進公司又非科班出身卻摘下影後的月白,他現在在公司裡的處境也著實難受了些。
米拉正想離開,突然聽他驚訝的說了句:“月白?你說什麼,是月白陪著你去?”
聽到月白的名字,她倒是來了興趣,站在原地直到他把電話打完。
心事重重的陳海飛直到掛了電話都未察覺到站在上麵的米拉。
他正擰緊眉頭趴在欄杆上發呆,米拉突然開口:“師哥,你這事兒做的可真不怎麼樣,把人家小姑娘肚子給搞大也就算了,還帶找人接盤的呢?”
陳海飛驚愕的回過頭,不由得嚇出了一身冷汗。
還好來人是米拉。
在時弘傳媒裡,一姐和一哥的關係好是眾所周知的,他們倆之間沒有資源競爭,而且又出自同門,最主要的是在針對後來居上的月白上,他們倆從來都是統一陣線。
月白發展的越好,資源越多,他們倆的友好關係就越牢不可破。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永遠的真理。
“你什麼時候來的?”
他穩了穩神色,試探問道。
“一支煙的功夫吧。”
米拉晃了晃手裡的香煙盒子,微微笑道。
陳海飛冷靜下來,此時頗有警覺,湊近細嗅了嗅,並沒有煙味,遂滿臉狐疑的盯著她。
“怎麼,還懷疑我呢?”
米拉一級一級走下台階,“我若是真想探你的隱私或者抓你的把柄,就不會現在站在你麵前了。”
陳海飛想想似乎也有道理,隻不過自己這堆糟心事兒被彆人聽了去,終究是沒有光彩的。
米拉自然知道他的顧慮,緩聲寬慰道:“你也不必覺得難為情,誰還沒點見不得人的秘密。隻不過這事兒你既讓月白插手,就不怕日後事發,她扒了你的皮。”
陳海飛聽了不免心驚,這月白雖平時看上去人畜無害不爭不搶的,但公司裡的人也都知道,隻要觸到她的逆鱗,她可是決計不顧後果的主兒,況且現在又攀上了時溫恒的高枝,他們自然就更落了下風。
“這事兒我也是措手不及,本來那小妞就是我的一粉絲,我那次也是酒後犯了糊塗,現在她又跟樂華那小子談戀愛,雖說孩子確實是我的,那她既然打算瞞著她男友我也總不能上趕著去負這個責任吧!”
“月白和左灣向來交好,兩人還傳過數次緋聞,前兩天還鬨得沸沸揚揚的,也不知那月白用了什麼狐媚功夫,一夜之間就又把時溫恒給收的服服帖帖。”
米拉輕蔑的抱著手,言語之間滿是譏諷。
她沉思道:“左灣連女友墮胎這種事兒都找月白處理,看來她們倆的關係,可真是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