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麼,這麼晚了你睡不著?”
“若是睡著了,還能見到這麼精彩的畫麵?”他挑眉看她,言語中一副不好惹的氣度。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嘛,你不娶媳婦也不能管著我不談戀愛吧!”
蔚藍雖心虛,但仍做出一副理智氣壯的模樣。
蔚正宇扭頭看她,臉色冷峻,威嚴的讓她默默噤了聲,關鍵時刻,隻要蔚正宇拿出家長的氣魄來,她多半還是有些怕的。
“什麼時候安排我們見見。”
意外的,蔚正宇竟然沒有說彆的,什麼家世身份前途地位統統沒有過問,隻說要見一見。
蔚藍詫異的盯著他道:“哥,你同意了?”
“同意什麼,先見了再說。”
“明明在一起合作項目的,你又不是不認識。”蔚藍不以為然道。
蔚正宇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些複雜的情緒,看上去既有嫌棄也有不舍。
“我早就知道他了,也私下了解了一下。”
蔚正宇坦然道,他從來都不刻意隱藏自己。
“如果他真的願意娶你,我會和他商量一下陪嫁微瀾的事宜。”
蔚藍見他說的認真,心中那些疑慮便突然蕩然無存了,甚至還有些動容。
“哥,微瀾是你這麼多年的心血,你為什麼要給我?”
“微瀾本來就是留給你的,這是在國內能最直接給你保障的資產,成家我也查過,他父輩的資產不容小覷,你若是沒有傍身的東西,人家不一定能瞧得上你。”
蔚正宇說的正經,仿佛不是再談論妹妹的婚事,而是在開會討論內部資產配置。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在這個向來冷漠的哥哥身上看到了罕見的溫情。
原來他不是向來冷酷,隻是將這些細膩的東西都掩藏起來,變成一個堅硬的軀殼看似不經意其實是用最隱秘的方式將她保護了起來。
蔚藍走到近前,突然伸手抱著他道:“哥,我都不知道你為我想了這麼多,我還以為你隻在乎你的事業呢!”
蔚正宇的身子怔了怔,神情有些不自然道:“無論我在乎的是什麼,最終還不是隻有你這一個妹妹,沒有什麼比你能幸福最重要了。”
說罷他拍拍她的肩膀,又恢複到以往不苟言笑的神色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蔚藍有些掃興的放開他,限量版的兄妹情深到此結束。
她扭頭剛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過身道:“哥,有個事情我想還是要跟你說一聲。”
他扭過頭,棱角分明的臉顯得窗外的夜色都帶著冷意。
沒由來的,看著他孑然一身的樣子,又想起明天月白就要和時溫恒完成婚禮,他到這麼晚都還沒睡,蔚藍突然有些心疼起他來。
“說吧。”
他淡淡道。
“下午我和月白去婚禮彩排,她跟我說已經讓代理人將她手裡柏氏的股份全部賣給時溫恒了。”
時溫恒手裡的股份本就比他多,將蘇緘武的股份讓給他這才占了上風,如今月白手裡的股份再一轉讓,又會是另一番格局。
蔚藍見他神情莫測,卻理解他此時心裡應該也是難過的。
他對月白的感情其他人或許帶著質疑,但她卻自始至終清清楚楚。
即便蘇靳源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卻也仍是固執的想要給她一個歸宿,心底裡的情深,露到臉上卻總之隻有那麼淡淡的幾句話,她也替自己的哥哥有些不值。
“月白她是真的喜歡時溫恒,多少年了,我們不是都希望她能像現在這樣重新走出來嗎。”
蔚正宇,回過身去重新看向窗外。
窗外的夜空沒有月亮,隻有幾顆稀疏的星星寂寥的掛著,在燈火輝煌的城市上空亦不算是顯眼。
“我知道了。”他沉聲道。
蔚藍有些不放心的看著他,“哥,有些事情注定是徒勞的,你總是強調什麼回報率,如今,是時候該止損了。”
蔚正宇,從口袋掏出煙盒,他抽出一顆煙捏在手裡來回摩挲著。
“明天把一切交接完我就回去了,你替我將桌上的禮物送給她。”
他沒有明確回答他,說罷便兀自回了房間,蔚藍看著桌上帶著綢緞的盒子鼻頭有些發酸。
再冷漠的人,也不過是找一個無人的角落暗自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