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九十六(2 / 2)

如此,溫沭也不好說什麼,穆見確實是一良才,不過他與安研之間是孽緣,最終逼得安妍自儘,蘇韶遠走。

然現在蘇韶與安妍早就成親,應當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

趙攸負手在殿內走了幾步後就去了崇政殿,她這般匆忙,溫沭跟著她走了幾步,囑咐道:“陛下行事莫要著急。”

趙攸與她擺手:“貴妃且回去,朕知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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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底的時候,舉子陸續進京,富者住在摘星樓,寒門者隻好住在一般客棧。

趙攸站在宮廷高閣上遙望著臨安城,睜開眼去能看到大半的景色,巍峨之景直衝雲間。

她扶著欄杆,閒暇之餘拉著溫沭來賞景,皇長子都已有兩月了,體質很好,不需要擔憂。她指著遠處的護城河,瑩瑩如天河,笑道:“你怕水,不然我們去玩耍一二,那裡的花船很是精致。”

護城河上的花船多是花娘與青樓女子,賣藝為主,然趙攸隻去過一次,並不是很懂。

溫沭懂,她曾被皇帝送去那裡去學習花娘如何‘招蜂引蝶’,耳尖微微發紅,按住趙攸指向護城河的手,“那裡不潔,莫要再去了。”

“如何不潔?我那次去的時候並無不潔,就是銷金窟罷了。”趙攸覺奇怪,任寧說那裡都是賣藝為主,並沒有不潔之處。

她欲多問一句,餘光看到溫沭通紅的耳尖,玉石打磨的耳環晶瑩典雅,顯得耳朵就紅得明顯。高閣內無人,她就湊近看了一眼,不明道:“阿沭,這裡不冷,你耳朵怎地就紅了。”

被她這麼一提醒,溫沭就伸手摸上自己的耳垂,略有些窘迫,道:“這裡風大,我們回殿吧。”

“我們在這裡等蘇大人,你莫不是忘了?”趙攸還是盯著她那個耳朵。

這裡的風好像是大了些,可都已是四月天了,也不至於將耳朵都凍紅了。

溫沭踏出去的腳步又縮了回來,想起要與蘇文孝商議恩考一事,然而一回身就看到趙攸探究的眼神,隻好道:“我去下麵等你。”

趙攸有些糊塗,想追過去的時候宮人引著蘇文孝過來了,她隻好頓足。

蘇文孝給溫沭讓了路,父女二人照舊無言。

趙攸摸著自己的耳朵,蘇文孝踏步而來,她就隻好放下,說起恩考一事:“考場的守衛就勞卿去安排,莫要讓人鑽了空子,朕會讓陳柏聽你的吩咐。”

往年這些都是武將的事,今年皇帝特地讓蘇文孝去安排,就為了防止有人作弊。

蘇文孝領了這個吩咐後,心中狐疑,好端端的怎就讓他去了,小皇帝這是要做什麼?

等他下了高閣之後,陳柏迎麵走來,先抬手行禮:“蘇大人的吩咐,下官必儘力去辦。”

蘇文孝頷首,算是知曉。

兩人一起離開的時候,皇後在殿內眺望,沒過多久就見安時舟匆匆過來,她避開幾步隱身於殿內。

安時舟與蘇文孝生生錯開了,來時高樓上隻有在觀景的皇帝一人,他不知曉前麵發生的事,照常行禮。

趙攸眼中映著天地之境,浮雲遼闊,心中多了幾分慨然與自信,回身與安時舟道:“此次恩考還是要麻煩姑父,其他的人都不是朕心中的人選。”

誇讚的話一說,安時舟心中舒坦許多,他本就是最先擁護陛下之人,遇到這些大事,陛下要仰仗的自然還是隻有他。

“陛下的吩咐,臣必鞠躬儘瘁死而後已,不負陛下所托。”

皇帝道:“姑父無需如此,朕想要的才學之人,而不是用著銀子的無能之人,姑父該明白朕的意思,至於溫軼那處也莫要放在心上。”

安時舟與溫軼每次見麵都會去吵幾句,私下裡見麵也是看對方不滿。恩考在即,溫軼想從中謀取自己的利益,安時舟自然也是有私心的,更多的是不想看到溫軼得勢。

如今陛下信任他,恩考一事就不能由著溫軼去胡亂作為。

趙攸照常勉勵一番,賞賜了幾方珍貴硯台,並親自送他下高樓。

兩個老狐狸離開後,趙攸就美滋滋地去找溫沭親昵。

這座宮殿上麵是賞景的高台,下麵則是居住的殿宇,溫沭見皇帝親自送走安時舟後才走了出來,道:“陛下都辦妥了?”

“未曾,還差一半。”趙攸眉梢揚起,極為得意。

溫沭拉著她入殿,好笑道:“還差一半怎地就這麼高興,觀陛下這般胸有成竹之色,莫不是有什麼好計策?”

趙攸抬腳跨過門檻:“我就是將三隻狐狸放進一個籠子裡去,讓他們麵對麵地去大打一架,我在後麵看著。”

入殿後,光線就暗了很多,溫沭不好多問就停止話題,反倒是趙攸心中喜悅,拉著她問道:“阿沭,你方才在上麵為何耳紅,可是身體不舒服?”

溫沭頓足,這個呆子怎地就捉住這種問題就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