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有很多桃花林,你覺得哪處好?”趙攸漫不經心的, 沒有在意溫沭的意思, 看桃花罷了, 哪裡都可以看。
看著皇帝單純的模樣,溫沭就曉得她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本想去抱抱孩子的, 聽了這話後反去摸摸她的臉頰:“陛下, 你莫不是我忘了賭注是什麼?”
趙攸這才抬眸看她:“不是賞桃花嗎?”
溫沭掐了掐她粉白的臉蛋,無奈道:“陛下的賭注是去戲水, 難不成我的賭注就是賞花?”真是呆子,心思都用在對付那三隻老狐狸身上了, 其他的事就半知半解。
莫名被掐後,趙攸這才回想起這句話的意思,去桃林外除去賞桃花外還會有什麼事?
懷中的孩子抓著趙攸的手就舔, 小舌頭動了動,趙攸被這一打岔後就沒有再想,喚來乳母後將孩子帶出去。她看著自己被孩子舔過的手發怔,掀開眼皮就看到溫沭捧著茶盞的手,也是潔白晶瑩。
她忽而伸手過去就捉住了,溫沭不知她要做什麼險些將茶盞打翻,隻見她忽而俯身親上她的手背。
溫沭頓時就安靜下來, 手背上微微酥麻, 帶著幾分繾綣, 她就忍著不動。
趙攸是心血來潮, 嘗到甜頭後就不動了,她心中多了個念頭,她一定要勝這個賭注。
溫沭不知她的心思,但見她眼中淡淡的柔意就莞爾一笑,沉默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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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科考的事,趙攸再三叮囑要多加在意。
她對穆見的學識沒有懷疑,就是怕他寫的文章不如安時舟旨意。原著裡主考是溫軼的門人,處事圓滑,對穆見那古板的文采必然是看不上眼的。
就看安時舟了。
一日裡,她將安時舟召來,詢問科考一事。
安時舟是文人,也很在意科考,近日裡為此也在忙碌,聽到皇帝問話後就細細說了一番,提及蘇文孝撂挑子不管事,將甚事都交給陳柏。
如此懈怠,有負陛下所托。
趙攸不管這些,她的目的就是將三人都牽扯進來,至於是否認真去做,她就無甚心思去管。但麵上還是要裝一裝的,道:“姑父說的有理,朕去說他幾句。朕找姑父來是想問問舉子近況,近日出宮在摘星樓見到那群舉子攀比,言辭之間極是放蕩,實在是難以入目。朕想聽聽年輕人的話也是為了百姓,這樣的舉子入朝也無甚大用處。”
安時舟細細去想也沒有明白皇帝的意思,一時間啞口無言,奇怪皇帝為何出宮。
趙攸見他在聽就繼續開口:“這群舉子也是朝堂未來的希望,若是太過不羈,言辭浮誇不切實際也是枉然。”
她不能將話說得太明白,總不能說這群舉子的文章要務實為主,不能信口胡談,要將百姓放在最重要的地方。
安時舟在腦海裡反複去想這番話的意思,明白大白後才道:“臣明白陛下之意,不會讓您失望。”
“嗯,學識好很重要,以後也是要為百姓做事,姑父辛苦了。”趙攸沒有再多說話,擺手示意他退下。
直到出了崇政殿,安時舟腦海裡都是一團霧水,皇帝特地將他召去就為了說這件事?
朝堂多少朝臣是為百姓辦事?
臨安城內世家子弟多少是安分的?
結合這兩點,陛下莫不是要選寒門子弟?
他迷糊地出宮,讓人去查查在冊的子弟中多少是寒門出身,陛下多半是不想讓世家後嗣滲入朝堂中,大膽啟用那些毫無根底的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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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考結束後,摘星樓內比起往常安靜許多,皇帝特地帶著溫沭出門想去見見那裡的‘盛景’。
放榜之前,人人都是提心吊膽的,也無甚心思再去猜測誰會高中。
皇帝討了沒趣,本以為會見到那群舉子高談闊論,到時她再聽些,沾染著文人墨氣也是好的。
三三兩兩的舉子在一起時不時地說一句話,“聽說齊家的公子病了,剛好錯過考試,也真是可惜。”
“他可惜什麼,明年再來就是了,倒是我眼瞎,還押了幾兩銀子,這下他一病,我就血本無歸,可惜的是我。”
“早就與你說了那個齊公子不行,就算是去考了也比不上李家公子,我就等著收銀子了。”
趙攸聽了一耳朵,好奇道:“阿沭,你可知這場押注是誰發起的?”
“不知,橫豎你的銀子收不回來了,何日殿試?”溫沭掃過一眼那些說笑的舉子,他們約莫就是下場試水的,心中有了底,明年就再來過,故而他們是否高中也未曾在意,這才有心思去談論這些。
押注排名第二的齊楉沒有參加科考,很多人的銀子都丟進了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