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一百一十五(1 / 2)

她有自知之明, 曉得溫沭想做什麼, 她支吾兩聲到底沒敢應聲。

溫沭抱住她也沒有鬆手,懷中人想拒絕卻又不安,如此掙紮下大有欲拒還迎之色。趙攸隻覺耳畔酥麻中帶著灼人的餘溫。

“那便不鬆開你了。”溫沭貼著她的耳朵故意壓低自己的聲音, 酒後餘溫, 湧動著不一樣的情愫。

趙攸被她的呼吸燙得不行, 想側身卻又避不開:“阿沭,你且鬆開我。”

“陛下近日為何總躲著我?”溫沭淺笑, 看著趙攸頸間細膩的肌膚, 瑩白中帶著晶瑩, 她輕輕去觸碰, 趙攸縮了下。

溫沭輕輕詢問, 趙攸不答,她也不惱, 隻低聲哄慰:“為何不說話了?可是生氣?氣我將靈禕帶回來?”

殿外漆黑, 廊下燈火影影綽綽,殿門開著,趙攸心虛地向那裡看去,她提醒道:“門開著。”

這話聽著的心虛,溫沭心中好笑, 捏著她的手,示意她回神, 臉貼著她滾燙的耳朵:“那去裡可好?”

她的手細膩溫柔, 黏在趙攸的手背上, 她微微躲開:“不、不好。”溫沭靠得愈近,熱氣愈重。

溫沭聽著她軟綿綿的聲音,心中的怨恨好似都散去了,深吸一口氣,看了一眼殿外漆黑的光色,溫聲道:“應該是好的,趙攸,你不想我嗎?”

趙攸輕哼一聲,就知她沒有反駁的餘地,阿沭好討厭。

討厭的阿沭還是將她給吃了。

溫沭有些惱,趙攸不知她惱什麼,隻知曉自己迷迷糊糊地,待醒來的時候就感覺微微不適。

她要去上朝,翻個身就咬上了溫沭的肩膀,那裡都是骨頭,咬著最疼。

溫沭瞪過一眼就攬著她:“陛下昨夜未曾回答我,近日為何總是躲著我?”

她一碰到趙攸,趙攸就鬆了口,解氣了,卻不悅道:“你將靈禕帶回來,後來都不與我道歉,你自己想不明白的。”

“那我現在給你道歉可好?”溫沭埋在她的頸間,輕輕蹭了蹭。

“晚了。”趙攸哼哼,看著外麵的天色,道:“你可去見溫軼,該去見見了?”

“不急,再晾一日。”溫沭忽而伸手在她腰間揉了揉。趙攸忽感窘迫,不肯讓她揉。溫沭好笑道:“待會上朝就要打瞌睡的,我給你揉揉會舒服的。”

趙攸依舊不肯,溫沭堅持道:“莫忘了,我是大夫。”

趙攸不動了,半伏在她的身上,略顯困頓:“阿沭,你的母親恐怕不在了,你切莫太過執著。”

這些話趙攸想說卻又不敢說,多少帶著傷人心,隻是她記得原著裡曾經提過溫家三姑娘,生母早逝。

那雲灼就不會活著,至於那具棺木裡的屍骸也解釋不清楚,眼下唯有與溫軼周旋。本不該聽溫軼的話,但他近日所為都是圍繞著禁軍。

這讓她不提不提防,也想看看他的最終目的。

趙攸的話如同重錘敲在溫沭心目中,她略微遲疑,手中的動作就停了下來。趙攸覺得正舒服,忙握著她的手給自己揉:“我會給你查清楚的。”

溫沭碰到她的手就回過神來,低頭一笑,也不作勉強:“好,等你查清楚。”

溫沭心中的執念豈是她三言兩語就可以打消的,她含笑看著趙攸:“陛下該去上朝了。”

趙攸有些犯困,宮人未曾敲門來喚,心中就有了僥幸,迷糊道:“還早,你且容我睡會。”

話音剛落,殿外就響起了宮人的敲門聲,趙攸將被子往頭上一裹,當作聽不見,她好困。

溫沭推了推她:“陛下想做昏君?”

趙攸當作不聞。

半個時辰後,溫軼又損一人,其餘人不知是他門下人,心中都覺得奇怪,陛下近日怎地翻起舊賬。這些被彈劾的朝臣或死或貶,再也翻不得身。

趙攸在禦座上犯困,下麵人交頭接耳,溫軼抬首看著她漫不經心的樣子,心中不安。

蘇文孝近日從溫軼的神色中察覺出些許異樣,也猜測這些人或多或少是與他有關係的。小皇帝想除溫軼不是心血來潮,早就準備好了,壓到現在才動手已是不易。

朝會後他悠哉地出殿,溫軼在後慢了幾步,不知在想什麼。

皇帝接連動了幾人後就停下來了,任寧在駐軍裡久久不歸,新上任的竇唯也算安分。

直到八月底的時候,任寧風塵仆仆地趕回來,他與陳府的婚期定在九月,算算時間已不多了,故而他快馬加鞭的趕回來。

封地上的趙閩小鬨一番後就沒了動靜,他得到皇帝吩咐後去了雲灼的家鄉。

雲灼是江南女子,溫柔婉約,雖出身商戶,談吐也是不俗,隨著父母來臨安城後就與家鄉那裡斷了聯係。

任寧順著線索摸過去後,起初是一無所獲,畢竟雲家人已經離開二十年了,再找也是不易。後在鄰人的談話中得知雲家的情況。

雲灼有一叔父,好吃懶做,雲家離開後他就沒有了經濟來源,無奈就偷偷跟了過去,也是未曾回來的。

而在臨安城內,這位叔父是從未出現過的。

任寧找不到雲家人,隻能順藤摸瓜去找這位叔父,當年若是一同入京,為何不見他的身影?

趙攸聽聞這位叔父後,就去召來柳欽。

柳欽聽聞這些過往後,腦子裡也是糊塗,茫然道:“我當年不知曉還有這位叔父。”

趙攸就不說話,回福寧殿時將這些消息都告訴溫沭。

溫沭不知舊事,幼時被關在溫府,哪裡知曉知曉這些雲家舊事,能查到這裡已然是不易了。

任寧要大婚,便要等上一段時間。

此時冷宮裡傳來消息,溫瑾病死了。消息太過驚愕,前朝就喊著陛下仁德,可當追封溫氏。

皇帝不曾搭理,隻讓人隨意挪出去安葬了。

朝堂上唏噓不已,前些時日皇帝以雷霆手段清洗朝堂,他們敢怒不敢言,就這樣看著溫氏被抬出宮,連個碑都不曾有。

九月底的時候,任寧辦完婚事,又離開臨安城。

今年的臨安城冷得快,草木凋零,早起時雲霧幾成一體,入目皆是白色。

趙攸懶洋洋地打了哈氣,凍得打了個寒顫,身後溫沭追了過來,給她披上披風,叮囑道:“天寒多加些衣服,若是怕冷就讓人燒炭火。”

趙攸應下了,摸摸自己的衣領,道:“任寧走了也有一月,應該有消息傳回來。”

“不急的。”溫沭輕笑,笑意溫順,這些時日以來她已然看清了,急也是無用,反被人拿捏住。

上朝後,陳柏滿麵喜氣,樂得濃眉揚起,趙攸覺得他有趣,順口道:“卿有何大喜之事,讓朕也樂一樂。”

陳柏喜道:“小女入任府後查出有了身孕,臣僅這一女,您說是不是喜事。”

趙攸頷首,明白過來,添人進口確實是件大喜事,宮裡的小皇子都可以坐起來了,有精神就鬨騰,大人跟著後麵也感覺累。

也不知陳柏怎地就這麼開心,她這裡不解,鴻臚寺卿上前奏道:“陛下,楚送來賀禮給小皇子,順帶提起他們的靈禕公主貪玩入了我們宋國境內,懇請陛下幫忙尋一尋。”

楚內亂方定,就騰出手來給宋國找麻煩。

安時舟惱道:“楚公主來我宋國做甚,如今讓我們去找,如何找?倘若找不到,是不是又嫌棄我們沒有認真去找,又在邊境惹是非?”

蘇文孝也附和:“臣覺得安大人所言甚是,此風不可長。”

其餘人也跟著附和,唯獨趙攸不說話,她知曉人是找不到的了,這個時候找人就等於茫茫大海去撈針一般,希望渺茫。

她吩咐道:“兩國也是友好相處,既然楚已提出,拒絕也壞了友誼,不如著人去尋,以六月為期,尋不到就作罷,免得他們說我們不近人情。”

其餘人應下,皇帝親自點了朝臣去處理此事。

朝後蘇文孝留下特地問了此事,“陛下覺得是不是楚國故意找麻煩的?這位靈禕公主早就已經回宮,怎會貪玩來宋?”

一旁的陳柏臉色都已變了,他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刀,殺了靈禕,心中一直忐忑不安,如今楚國來尋人,他如何做到全身而退。

皇帝掃了陳柏一眼,繼續與蘇文孝周旋:“無妨,且看看楚可有下一步動作,若是真丟了,我們不過是代為去尋,也無甚大事,卿莫要去擔心。”

蘇文孝見皇帝已有注意後就不好再說什麼,隻得俯身退出去。

一旁的陳柏依舊不安,趙攸道:“卿若添了外孫女,與朕結為親家可好。”

陳柏先是一愣,繼而喜不自禁,忙叩首道:“臣謝陛下恩典。”

他退下後,趙攸眸色沉晦,楚此時小亂不斷,多半是真想要去找回公主,且楚先給小皇帝送禮,順道提起此事,可見心意很誠。

楚找嫡公主的事到底還是傳到了溫沭處,她自是不解,算算來回時間,已有三四月,都足夠一個來回,怎地還未曾回去?

難不成途中有變化?

涉及兩國之事,她不得不去問趙攸。

趙攸見她來此,心中明白,便吩咐宮人去奉茶,宮人見貴妃臉色不好,立即識趣地退下,快速地沏了新茶過來。

溫沭飲過一杯後,身子漸漸回暖,神色如舊,隻道:“陛下,可否與我解釋一下楚公主之事?”

“楚公主丟了,朕忙碌之餘忘記與你說。”趙攸扯了下唇角,想要裝出不悅的神色來,阿沭若是知曉靈禕死了,多半還要擔憂的。

雖說不是吃醋,還是不希望她知曉的好。

溫沭豈是這麼容易好騙的,看她一眼,道:“陛下有事在瞞我?”

“你為何總是這般在意旁人,它國之人如何,與你又有何關係呢?”趙攸微微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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