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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蘇母生日這天, 蘇喬向呂導請了一天假,他在劇組表現優異,呂導爽快的批了一天假期。

蘇父蘇母為人忠厚善良, 相信善有善報,多年來陸續向慈善協會捐贈金錢物資, 這一年蘇家大起大落, 從一城首富淪為市井小民, 或許是平日積累的善報來了, 雖然沒了富貴榮華,但他們一起人還在一起, 健健康康, 平平安安, 這比一切都珍貴。

蘇母的生日宴會沒有像往年大擺宴席慶祝, 隻在家做了一桌家常菜,一家四人和和美美,有說有笑。

“小喬,最近是不是瘦了?”蘇母盛了一碗米飯,左右端詳蘇喬的臉。

“好像是。”

蘇喬點點頭,劇組工作時間混亂, 常吃了上頓顧不上下頓。

蘇母捏捏他的下頜邊沿,“今天多吃點。”她頓了頓, 笑看著蘇喬,“你的終生大事,有情況嗎?”

“沒有。”

“唉, 都怪我把你生的太標誌,要不然你怎麼那麼挑剔,除了高中早戀,都沒聽過你提男朋友……”

蘇喬手臂親昵的攬住蘇母的肩膀,笑著說:“是你長得標誌,才能把我生的那麼好看,你啊……先關心我哥的終身幸福吧!”

說著,朝蘇茂擠擠眼睛。

蘇喬的哥哥蘇茂比他大兩歲,比起蘇喬的不務正業,吊兒郎當,蘇茂從小成績優異,性格沉穩。

長相上,兄弟兩人也是南轅北轍,蘇喬長的更像蘇母,唇紅齒白,朝氣俊俏,蘇茂則像蘇父,老成持重,眉目嚴肅,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大上幾歲。

蘇茂麵前堆滿花生殼,伸手遞過盤子,“彆想把注意力往我這裡轉移,現在談的是你的問題。”

盤子裡一整盤香噴噴的花生豆,蘇喬接過來,靈巧的扔了幾個在嘴裡,“我還年輕,想多玩幾年。”

蘇父蘇母要是知道他想追賀知瑾,得替他操心費力,還是不提為妙。

蘇母忍不住戳了戳他一鼓一鼓的腮幫子,沒法子責備這塊心頭肉,“拍戲苦不苦,累不累?”

“有點累,不過挺開心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最開心的,再苦再累蘇喬樂意接受。

蘇母重重歎一口氣,蘇喬身嬌肉貴,長這麼大一直錦衣玉食,“你要累了就回家,我聽你拍戲就害怕你受傷,你這一身的細皮嫩肉,從小到大沒挨過打……”

話及此,蘇茂突然桌上抬起頭,深深看了蘇喬一眼,蘇喬嘴角抿著笑一下,手一抖,花生豆扔歪了,咕嚕嚕滾到桌子下。

“你呀,在外麵好好照顧自己,多回家吃飯。”蘇母長籲短歎。

蘇喬側頭靠在她的肩膀,輕車駕熟的撒嬌,“知道啦,今天過生日,就不要這麼嘮叨了。”

容城的冬天短暫,入春之後,氣溫轉暖,舊衣換新裳,蘇喬吃完蛋糕後提前離開了家,回另一個家拿幾件薄衣裳,順便有些事情需要請教賀知瑾。

傍晚殘陽如血,金輝灑滿地板,彆墅裡冷冷清清,賀知瑾還沒回來的樣子,蘇喬惋惜的打算改日再問,收拾幾件換洗衣服。

臨出門,他來了尿意,推開走廊洗手間的門。

淅瀝瀝到水聲落在瓷磚,鏡子上結了一層薄薄的水霧,高大挺拔的男性的身影立在花灑下,肩頸線條硬實優美,手腳修長有力,腰身削瘦緊實,充滿了力量感的雄性之美。

賀知瑾一手手掌撐在牆上,微仰著頭,淋著水霧,喉結清晰的在脖頸劇烈滑動,呼吸粗重。

“……”

蘇喬微怔,下意識向下看了一眼,立刻彆過臉看著濕漉漉的牆壁,“抱歉,賀總,不知道你在裡麵。”

嗯,比以前長大了,原來那個地方還會發育。

“出去。”賀知瑾的聲音低沉沙啞,氣息壓抑著。

“我不是故意的,你繼續。”

蘇喬抬手捂住眼睛,快速的拉上門,邁著輕快的腳步一階一階躍下樓梯,坐進柔軟的沙發裡,抬頭看著禁閉的洗手間門,眼眸顫了顫,嘴角淺淺的一勾。

他兩十七八歲就一起鬼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喬摸了摸光滑的下巴,他是個愛玩愛鬨的,一堆狐朋狗友,經常混跡酒吧遊戲廳,耳濡目染知道一些風月之事,賀知瑾那樣的……蘇喬想,分手後他連小電影都沒看過吧?

以前,他們倒是經常一起看,蘇喬抱著筆記本電腦,賀知瑾拿著紙筆,認真觀摩,詳細分析可行性,比看紀錄片還要認真。

賀知瑾穿上衣服,黑色短發吹的半乾,看著比平時一絲不苟的模樣年輕一些,走下樓,蘇喬抱著抱枕,含笑看著他。

“下次回來之前發條信息。”賀知瑾從酒櫃拿了一瓶紅酒,握著瓶身,倒進脖子細長的玻璃醒酒器中。

蘇喬側過頭,笑意加深,“知道了……”拖長了尾音,小聲快速補充了一句,“你發育的挺快。”

傾斜的紅酒瓶一頓,蕩漾的深紅液體搖曳,賀知瑾抬手放下紅酒瓶,漆黑眼睛微眯,閃著不知名的光,深深掃過蘇喬,抽了幾張紙擦拭廚台灑出的紅酒痕跡。

這是害羞了?蘇喬心裡竊喜,難得看見賀知瑾不好意思。

賀知瑾坐在了單人沙發上,拿起茶幾上一本書,在暖黃色的台燈下,專注翻閱,蘇喬想起正事來,“賀總,你會抽雪茄嗎?”

“你想學?”賀知瑾抬起眼。

“後麵拍幾場戲需要抽雪茄,我想學。”

蘇喬飾演的寧其不是傳統間諜,他混跡上流社會,抽雪茄是一個必不可少的技能,蘇立華得了一場大病之後徹底戒煙,蘇喬認識的人中,隻能向賀知瑾學習了。

賀知瑾眉頭不著痕跡皺起,“隻能拍戲時抽。”

蘇喬點頭如搗蒜,“沒問題。”

比蘇母管的還嚴。

賀知瑾起身走進書房,拿出一個精致的木盒,放在茶幾上,蘇喬掀開手感光潔的盒蓋,一支雪茄孤零零躺在黑色的絲絨上,“隻剩這一個了嗎?”

賀知瑾頗為意外的看一眼,眉頭輕蹙,拿起鍍金的雪茄刀,動作優雅的剪裁了雪茄帽,打火機遞給蘇喬。

蘇喬捏著金屬的打火機“啪嗒”一聲,藍色的火苗綻開。

賀知瑾修長如竹的手指夾著雪茄,一端含在嘴裡,頷首,側頸靠近火焰,燈光下,火苗橙色的倒影如同吉光片羽,在他澄澈的皮膚上跳躍,黑色的眼眸渡了一層暖色的金光,也為明晰的下頜線打上春山一筆的陰影。

他一動不動,旖旎的氣氛流淌。

蘇喬心跳慢了半拍,金屬的打火機溫度並不燙,卻似乎能燙傷手心,雪茄淡淡的巧克力味鑽進鼻子裡,甜絲絲的像熱可可沸騰了。

雪茄頭橘黃色的火焰燃燒,賀知瑾抽了幾口,轉過手腕遞給蘇喬,“來,不要吸進肺裡。”

蘇喬盯著雪茄尾部,又看了賀知瑾,賀知瑾神色如常冷淡,似乎並不覺得同抽一支煙的曖昧。

蘇喬心裡定了定,含住溫熱的雪茄尾部,棕黑色的雪茄在淺色的嘴唇上壓下淺淺的凹痕,一紅一黑,對比色差強烈,有些難以言喻的肉、欲意味。

“是這樣嗎?”蘇喬問道。

賀知瑾視線流過他的嘴唇,眉頭輕挑,“做的不錯,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