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男主有話要說03(1 / 2)

林徽末冷眼看著王護工, 沒有見好就收, 而是口齒異常清晰地報出了王護工的姓名和工作編號,對他的工作態度進行了投訴。

中介公司那邊的態度極好,將林徽末的投訴全部記錄下來, 連連表示他們會跟進調查, 回頭跟王護工交涉處理, 一定會給他一個滿意的交待。

林徽末知道, 這一下, 王護工絕對恨透了他, 但是,誰在意。

且不說先撩者賤, 就那工作態度,林徽末的投訴可有一絲一毫的偏頗?

林徽末一臉平靜地掛掉電話, 然後看向王護工,似乎在說, 他還在等什麼, 還不推他去曬太陽。

王護工的臉漲得通紅, 雙拳握得死緊。一想到方才那通電話帶來的負麵影響,王護工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明明,明明這都是林總的命令, 他隻是拿錢辦事而已。該死的, 他憑什麼投訴他!

如果……如果他沒有辦法再投訴他就好了。

鬼使神差地,王護工的腦袋裡忽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惡意有如一顆落在乾稻草的火星, 一瞬間點燃了他整顆心。

王護工的心臟撲通亂跳。

徹底廢掉林易安,既為民除害,還能讓林總少操一份心。都是這個林易安的錯,總想沒事找事,總礙林總的眼。他收了林總那麼多錢,總該給林總好好辦事吧?

王護工魔怔似的緊緊盯著林徽末,有些艱難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後,他竭力堆出滿臉的笑容,乾巴巴地道:“林先生,都是我的錯,是我工作態度不認真,我向您道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彆跟我計較這個。”說著,王護工一隻汗濕手掌就抓住了輪椅的椅背。

林徽末挑高了眉頭,哦謔,這惡意都快撲麵而來了,這位王護工是要鋌而走險了嗎?

王護工的手微微顫抖著,抓住了輪椅一側的輪子。

接下來,就是他連人帶輪椅抬著下台階了。

“我現在就帶您去曬陽光……”王護工語氣飄忽地喃喃道,心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一步,兩步,三步。

隻要裝作不小心脫力,讓人連同輪椅一同摔下台階,哦,是了,讓輪椅正好砸在林易安的身上,造成一個悲傷的意外……

四步。

王護工驚呼一聲,輪椅脫手了。

坐在輪椅上的林徽末身體前傾,身體踉蹌著摔了出去。

王護工按在輪椅椅背上的手倏然一緊,手下猛一用力,輪椅以著更快地速度追上了前麵摔出去的林徽末。

隻要砸對了位置,不,即使砸不對位置,他也可以借機做一點手腳。

王護工緊張期待又有一點恐懼地等待著“意外”的發生。

然後,意外真的發生了。

一個人影從旁邊倏地竄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半空中的林徽末,兩人一起摔進了旁邊的草地上。而那隻沉重的輪椅則循著原本的飛行軌道,卻連林徽末的衣角都沒有擦到,“砰”地一聲撞在了屋前的花壇上,整個側翻,輪子在餘勁兒裡刷刷地轉動著。

王護工腳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冷汗淌了一身。他目光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尤其是將花壇砸破了一角的輪椅,忽然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剛才想要做什麼?

他剛剛都做了什麼!

“林林林林、林先生!”王護工驀然爆發出一聲慘叫,連滾帶爬地衝向花壇左側的草地上。

柔軟的草地山,兩人交疊著摔在了一起,上麵那個正是王護工心一橫想要害的林徽末,雙眸緊閉,似乎暈了過去。底下還有一個儘職儘責做了人肉墊子的青年,正是他剛才竄了出來救下了林徽末。

然而,還沒等手軟腳軟的王護工衝到事故現場,有兩個穿著黑西裝的大漢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直接將王護工雙手反剪按下了地上。另有一個穿著黑色燕尾服,戴著金絲眼鏡的老人則走到了草地旁,俯下身,彬彬有禮地向充當了人肉墊子的青年問道:“二少爺,您還好嗎?”

詢問的同時,老人裝作不經意地瞄了兩眼被自家二少爺護在懷裡的男人,目光微閃。

這不是最近被黑得厲害,還被林家給放棄了的林易安嗎。

“你們是誰?!”王護工臉色煞白地掙紮著,如果隻有林徽末一人,王護工還不至於這麼恐懼,解釋也好,搪塞也罷,求到林總那裡,總能抹平一點事。但現在,這一個兩個三個明顯不是普通人的家夥出現在了林家這棟彆墅裡,一想到自己剛才試圖創造意外的一幕被其他人看在眼裡,王護工的心底就不住泛起涼意。

不,不會的。王護工安慰自己,那隻是一個意外,隻是意外!

“你們這是私闖民宅!”王護工勉強從林總這個職稱裡獲取一點點力量,但聲音裡仍止不住地泛虛,頭皮陣陣發麻,喊出來的聲音近乎撕心裂肺:“我要報警了!!!”

王護工的話音剛落,一個清冷淡漠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堵嘴。”

是那個救下了林徽末的青年。

還沒等王護工從青年的話裡明白過什麼意思,將他按在地上的大漢就一捏他下巴,疼痛中他不禁張開了嘴,然後一團不知什麼用的布料就塞進了他的嘴巴裡,嚴嚴實實地堵住了他的嘴。

青年坐起身,露出一張蒼白而昳麗的麵容來。林徽末則闔著雙眼,儘職儘責地昏迷著,頭被青年扶著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青年有著一張蒼白而昳麗的麵容,瞧著年紀不大,應該還不到二十歲。他身上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加黑色長褲,白襯衫上還被草葉的綠色汁液染上了一點黃綠顏色,有點狼狽,但青年的目光太平靜了,琥珀色的鳳眸清清冷冷,反而讓人下意識忽略了他的姿勢和身上的狼狽。

“唐叔,報警。”青年言簡意賅,目光帶著冷意落在被壓在地上說不出話來的王護工,淡淡道:“蓄謀殺人,監控為證。”

王護工一個激靈,麵上血色儘褪。

監控,是了,監控!

他動手的時候忘掉關閉監控了!

“好的,少爺。”老人,也就是青年口中的“唐叔”毫不遲疑地答應了下來,直接讓其中一個黑衣保鏢往派出所那裡打了個電話。然後,他看向青年,尤其是被他虛虛攏在懷裡的林徽末,主動伸出手道:“少爺,我幫您扶吧。”

青年的回答是毫不猶豫地一側身,用自己的後背擋住了老人的手,用行動拒絕了他的幫助。

唐叔目光微閃,今天份的驚訝快抵過他十年份的了。

雖然心中驚訝不解甚至充滿了探究,但唐叔嚴格遵守了平日裡與青年交談時需要遵守的幾項原則,沒有試圖伸手幫他,而是後退了一步,看著青年站起身,將昏迷的林徽末打橫抱起。

……所以,這個林易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唐叔心中的彈幕都快衝出屏障了,但他麵上還保持著冷靜自持的姿態,留下一個保鏢繼續壓著王護工和等警察後,跟在青年的身後回到了隔壁的彆墅裡,並眼睜睜地看著自家二少爺抱著人進到自己的臥室裡。

自己的臥室裡……

唐叔的表情都忍不住開裂了。

難道二少爺跟林易安認識?

這麼多年以來,被二少爺標記為私人的空間裡,彆說鐘點工清潔工,就是已故的老爺夫人,唯一親人大少爺都被排斥在外。現在,二少爺竟然主動將一個男人抱進去了,說不認識,誰信!

……光認識有屁用,還得讓二少爺認可是自己人。單是這後一項,大少爺努力多年也最多隻能在二少爺的畫室音樂室坐坐,臥室是想都彆想,更彆提他這把老骨頭了。

唐叔一陣暈眩,不知是擔心還是激動。他勉強定了定神,一個電話打出去,讓人詳細調查林易安這個人,務必要真實可靠的,不要網上那些一看就假得要命的玩意兒。

想了想,唐叔沒有急著跟大少爺報告這件事,而是準備自己觀察一下。

不是唐叔嫌棄,而是大少爺平時多精明的一個人,一遇到二少爺的事情就犯蠢。給大少爺通風報信兩回卻不小心連自己都坑進去後,唐叔在這種事情上就謹慎許多,免得自己被牽連。

他這麼多年照顧二少爺才得到一點信任,可不能被大少爺給毀了。

與此同時,拉著厚重窗簾的臥室裡,當鳳眸青年俯身將昏迷的林徽末放在床上的時候,林徽末倏然睜開了眼睛,黑色的桃花眼裡分明帶著笑。

鳳眸青年的表情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柔和下來,他低下頭,唇角在林徽末的下頜處輕輕磨蹭了兩下,輕聲道:“阿末……”

不必說,這個踩準時間點來了一把英雄救美的,不是彆人,正是楊毓忻。

楊毓忻現在這具身體名叫楊忻,身份一如前幾個世界一樣有背景。論權勢地位,楊家要比林家高一個層次。

如今楊家的當家人是楊忻的兄長楊祿,這對兄弟倆的年齡差高達二十歲,再加上父母早亡,有一群叔伯如狼似虎,楊祿獨挑大梁,基本上是將楊忻當兒子養的。即使五年前他有了親兒子,這親兒子在楊祿心目中的地位也及不上楊忻。

楊忻是各種意義上的天才,學什麼都是一點就通,音樂繪畫上的天賦更是讓人驚歎。隻是,也不知道絕世天才的世界跟普通人是不是不相通,楊忻從小就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不願意跟一介凡人交流,即使是親哥哥或是陪伴照顧他多年的管家保鏢,他的態度也始終是淡淡的。

如果隻是不願與其他人交流還算是小事了,但自從在楊忻身上發現了自殘的傷口後,又是監控又是心理醫生,楊祿近乎驚恐地發現,他這唯一的弟弟竟然患有自閉症,這自殘傾向莫不如說他有自殺趨勢。

楊祿嚇得夠嗆,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眼睛不錯珠地盯著楊忻,生怕他這弟弟走上不歸路。以往他還期待弟弟這個大天才過來公司幫他,或者在自己的領域裡做出成績,現在楊祿什麼都不敢想了,一門心思隻想讓楊忻好好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