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淵抬手掀開簾子:“最遠你能瞧到哪?”
樂岫湊到窗邊,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視力有什麼問題,瞪著眼眼睛看窗外的阡陌縱橫:“那是不是有個穿綠衣服的人。”
戚淵瞥了她一眼:“那是草人,你看不到它沒腿?”
沒腿嗎?
樂岫說半天樂子沒見戚淵笑,現在他倒是勾起了唇,笑的恣意風流。
有種人要麼不笑,一笑起來就有點邪氣。
樂岫突然<想起她跑到莊子裡看男人,看了一圈到最後倒是被戚淵給迷了那麼一刻,不愧是男主,心裡吐槽了兩句,樂岫坐回了原位。
“瞎子笑人盲。”
樂岫都安靜了,還被戚淵刺那麼一刀。
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樂岫當做沒聽見:“父皇,你要不要吃點心。”快把嘴給堵上吧你。
聽著車內沒停過的聲音,靜秋跟傳話的丫頭看了一眼。
主子自然不可能隻派她一人在瑤華宮,可以說瑤華宮除了一半是彆宮的探子,一半都是陛下的人。
靜秋本來還擔憂樂岫見到戚淵會憋不住氣,見樂岫對其他人不像是脾氣小的,有點性子的人誰忍得住連自己身邊的貼身侍女有其他主子。
但沒想到,樂岫上了車之後沒有爭吵,她還聽到了幾聲笑聲。
樂岫對陛下是不一樣的,而陛下對樂岫也不同。
聽到車內一聲隱隱約約的父皇,語氣嬌嗔甜軟,靜秋真是越來越琢磨不明白樂岫,
*
車悠悠停下,樂岫看著車麵前的樸實無華的宅子,這就是戚淵要來的地方?
“你可以回了。”
戚淵用完就甩儘顯渣男本色,擺擺手示意樂岫可以跪安了。
“父皇是什麼事?不然兒臣等著您一起回。”
戚淵看了看她,似乎在思考她話的可行性,片刻:“好。”
咦,竟然答應了。
樂岫隻不過是禮貌性一說,沒想到戚淵竟然真同意了。
戚淵特意出宮,路上還遇到了刺殺,她記得書裡麵都沒這段,這代表著戚淵是信任她了,還是設了個局要試探她?
提起裙擺,樂岫踏入了宅子。
宅子的內裡如外表一樣看不出特彆,但裡麵有奴仆候著,樂岫跟在戚淵的後麵,明顯察覺他們見到她驚異了下。
說不定她這是來到了戚淵的什麼秘密基地。
打量著看著周圍,她真什麼都看不出來。
“換身衣裳,我們去幾個地方。”
樂岫點頭:“跟著父皇,兒臣哪裡都敢去。”
“換個稱呼。”
“跟著爹,我哪兒都願意去。”
樂岫換了個稱呼,重複了一遍自己的拍馬屁之心,戚淵看了她半晌,沒讓她再換稱呼。
隨著婆子進了個空房間換衣裳,看著沒有繁複花紋的細麻衣裳:“我這發髻是不是也得改改。”
總不能頂著雲鬢,穿這身衣裳。
“姑娘要是不嫌棄老奴的手藝,老奴給你重新梳一個。”
當然不嫌棄,隻要不讓她自己梳就行。
老婆子手法嫻熟,樂岫摸著自己頭上的兩朵花苞,她現在還真成小丫頭了。
“這衣服是老奴兒媳的新衣裳,穿在姑娘的身上稍大了一些。”老婆子給樂岫整理腰上的係帶,勒了幾圈才算穩妥。
“姑娘的頭發素淨了些,要不要簪兩朵絹花。”
樂岫點點頭。
老婆子拿了一匣子絹花過來,看起來應該又是從她兒媳婦那裡順的。
挑了兩朵夜來香簪在頭上花苞旁邊,樂岫樂嘻嘻地去找戚淵。
戚淵動作比她快多了,已經換好了衣裳,看起來她的布料還好些,至少上了色,脆生生的綠色,而戚淵穿的衣裳就隻是粗麻。
“爹,你瞧我好看嗎?”
樂岫在戚淵麵前轉了一圈。
戚淵捧著茶水在潤唇,抬目看了眼樂岫:“像片葉子。
”
“爹等會買根花簪,我簪在頭上就開花了。”
在戚淵的旁邊坐下,樂岫晃著腿,就像是等著戚淵帶著她去玩。
“爹,我們要走了嗎?”
戚淵看著樂岫的那張嘴,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把爹叫的那麼順口,語氣理所當然的,就像是他真是她的親爹。
他不是沒遇到過拍他馬屁,刻意討好他的人,樂岫在其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獨樹一幟。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