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因為這樣,李汝安才記著她。
羅文茵想著自己總要嫁人,李汝安看著好像不錯,便答應了這頭婚事。
待得過門,李汝安不知道從那兒聽來的風聲,認為她心係的,並不是他。
她雖欲分辯,想起自己和方若成之事,又啞了口。
她生產時,李汝安開始納妾,夫妻關係漸疏淡。
崔元舟那時節知曉羅文茵嫁與李汝安,已生兒育女,也悶過一陣子,過後將精力放在武藝上,不近女色,也不娶妻。
至八年前,他升為將軍,家中準備為他說親,他再次推拒,說自己將來是要死在戰場上的,不想耽誤彆人家好女兒,家中扭不過他,便又說雖如此,到底得納兩房小妾延後,將來才有人掃墓。
他想到羅文茵已一口氣生了兩子兩女,而自己還沒後代,也是黯然,終是答應了長輩,納了兩房小妾,育了兩子一女。
這八年間,但凡羅文茵有什麼事,他總是以羅文茵兄長的身份出現,助著羅文茵度過難關,時間稍長,大家便也默認他們“兄妹情深”,且羅文茵已是當了祖母的人,在眾人心中,便少了男女之忌。
吳媽媽和田媽媽是打小就服侍羅文茵的,一直目睹羅文茵和崔元舟“情若兄妹”。
兄跟妹單獨相處說一會兒話,也就沒有什麼不妥。
待得吳媽媽和田媽媽出去,崔元舟便柔聲問羅文茵道:“表妹好些了麼?”
“嗯,好多了。”羅文茵喘過一口氣,感覺身子不再發軟,忙著直起腰,打量起崔元舟。
崔元舟濃眉入鬢,眼神灼灼,權腮直鼻,寬肩窄腰,身子修長結實,看起來武力值和美貌值都過關。
見羅文茵情緒似乎稍穩定了,崔元舟又蹲到她椅前,仰著頭道:“表妹,這段子派人尋找李將軍的人捎了信上京……”
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
羅文茵一驚,難道夫婿有消息了?不要啊!好好的死在外麵罷!
崔元舟由半蹲改為半站,雙手扶在羅文茵椅手上,幾乎相當於把羅文茵圈在懷內了,噴著鼻息緩緩道:“還是沒有李將軍的消息。”
羅文茵不由吐出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氣,這一吸,就吸進了崔元舟的氣息,一時臉一紅,身子一軟,整個腰身塌下去,直滑向下。
崔元舟手快,隻一撈,把羅文茵撈到手臂上,俯下頭道:“表妹,你彆激動!雖則還沒有李將軍的消息,但你還有我。隻要有我一日,就保你一日。”
羅文茵身子軟綿綿,頭發暈,弱弱道:“你把我放到椅上,且離我遠些。”
崔元舟不肯放,低頭看著羅文茵的紅唇,天人交戰,要不要不顧一切就……
聽那些有經驗的說,隻要一親,女子過後就全程順從了,再不若之前矜持矯情。
但萬一表妹真個惱了,那……
算了算了,還是等李將軍的死訊正式傳來時,再親近表妹吧!
如今且再忍一忍。
他依著羅文茵的話,把她放回交背大椅上,自己退後兩步,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羅文茵定定神,朝崔元舟道:“崔將軍,我身子容易發暈發軟,你以後不要靠太近,咱們畢竟男女有彆。”
“表妹,你這是嫌棄我了麼?”崔元舟歎息道:“我這些年對你是一心一意,從未有異心。”
“謝謝崔將軍的照應!”羅文茵斟酌言詞道:“等我家夫婿回來,自當上門再道謝。”
崔元舟一聽這話,突然就惱了,正了臉色道:“表妹,李將軍八年沒有消息,實話告訴你,這樣子一般就沒有生還機會了。我一直派人去找,不過想給你一個念想。如今你也當祖母了,真不必再執念他,該為自己活了。”
羅文茵:我也這樣想的,隻是你們不信。
崔元舟看著羅文茵那張俏臉,咬一咬牙,決定說出心事,“表妹,我等了你這麼多年,你難道……”
羅文茵一驚,天啊,這是表白?不要啊!我並不想談什麼戀愛,隻想過退休生活。
她急急打斷崔元舟的話道:“崔將軍,我已是當了祖母的人,沒有彆的念想了。”
崔元舟苦笑道:“表妹,你何必拒絕得這麼快?本朝曆經幾次戰爭,人口急劇下降,皇上一再發詔令,勒令夫婿已亡,年未滿三十八的女子再嫁為婦。你雖已當祖母,但李將軍的死訊一旦作實,縱李府這樣的家勢,禦史也要上表,請求你再嫁的。與其那樣,你不若先選了我,起碼我知根知底。”
羅文茵:啊啊,還有這樣的詔令?
係統係統你出來!
係統:今日宜裝死,不宜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