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慧茹和安王妃聽著這話,卻又不甘心了。
什麼,鬨半天下來,就憑羅文茵片麵之詞,這件事就結了?
趙慧茹:沒有潑貴妃一身汙水,還顯得本宮空口說白話惹人嫌,在皇上跟前丟了人。不,不能就這樣算了!
安王妃:我是想安趙灝然一個偷方侍郎夫人荷包之罪,鬨半天怎麼就說事情清楚了?這讓皇上聽著,不是說我空口白牙誣陷趙灝然麼?
趙慧茹率先開口道:“皇上明鑒,將軍夫人明顯是幫著貴妃攬下這件事,她說荷包是她所繡,證據何在?這明明是片麵之詞,是為了幫貴妃開脫之語。”
羅文秀聽見皇後的話,當即也道:“皇上,皇後娘娘一意要誣陷我,這件事還是查清楚比較好,若不然,一身汙水,以後如何安生?”
“恰好當年教導我們刺繡功夫的鐘嬤嬤,現今正是宮內尚繡局的掌針嬤嬤,皇上不若宣她過來一辨,她慧眼,看見這隻荷包,料著能說出道道,認出荷包到底是本宮所繡,還是將軍夫人所繡。”
張子暢聞言,便吩咐楊公公道:“傳尚繡局掌針鐘嬤嬤!”
楊公公馬上出殿,喊了小太監去傳鐘嬤嬤。
不過一刻鐘,鐘嬤嬤就來了。
鐘嬤嬤拜見帝後及眾人畢,便過去看飛塵子腰間的荷包,伸手道:“道長可否摘下讓我一觀?”
飛塵子不情不願摘下荷包,擱在鐘嬤嬤手上。
鐘嬤嬤對著光線細看荷包用料配色並針腳等,眯一眯眼道:“這隻荷包的用料是江南織造局特製的絲線片珠並五彩綢,因材料珍貴且不易得,也不便大量生產,當時也就宮中並羅府得了這種料,又因做衣裳太過華麗浮誇,最後羅府分給姑娘們,讓姑娘們用來做些荷包並小物事。”
“這隻荷包的配色可是獨一無二,沒錯兒,正是我當年幫著將軍夫人一起配的色。還有這針腳手法,也是我一手教導出來的,也隻有將軍夫人才會繡。至於貴妃娘娘,當時不擅刺繡,隻愛琴棋書畫,這荷包,她繡不出來。”
羅文秀聽完,拍手道:“皇後娘娘,這回沒話說了罷?”
羅文茵當即籲口氣,正想過去從鐘嬤嬤手中拿回那隻到處惹禍的荷包,不想飛塵子道長的手比她更快,已是從鐘嬤嬤手中奪走荷包了。
羅文茵大急,伸手過去道:“道長,這隻荷包是我的,還我罷!”
飛塵子道長道:“你說它是你的,它就是你的?老道進宮時,好好佩著荷包,結果出宮時,就要空著腰?”
羅文茵撫額,小聲道:“道長,這隻荷包不吉祥,到處惹禍,還我罷!你想要荷包,我讓府中刺繡娘子給你繡十隻八隻也行。”
飛塵子一轉身子,不知道把荷包藏向身上何處,手中已空空,展開雙臂道:“荷包已丟失,莫問老道討要了。”
羅文茵:老道,你還能再無賴一點嗎?
這個時候,貴妃卻轉向張子暢,帶著嬌嗔道:“皇上,臣妾被這樣冤枉……”
張子暢便轉向趙慧茹,想要申斥幾句,卻聽趙慧茹道:“鐘嬤嬤到底也是江南人,又是羅府舉薦進宮的,自是幫著貴妃娘娘和將軍夫人。不若宣方侍郎及其夫人進宮分辨此事?且得問問方侍郎夫人,在何時何地揀到荷包,又於何時何地丟失?她的說辭若和將軍夫人的說辭對得上,本宮便無話可說。”
安王妃則是突然想起來,昨天下午聽到一件新鮮出爐的八卦,道是方侍郎帶著夫人及其姑娘到白馬觀上香,結果在觀內壁畫室之內和一個道士糾纏起來,此事被方侍郎夫人撞破,鬨得沸沸揚揚。
如今想起來,方侍郎糾纏之道士,十有**是趙灝然。
至於那隻荷包……
難道是方侍郎從其夫人那兒偷到手,然後送給飛塵子?
好像又說不通。難道要大膽猜測,其實是飛塵子偷方侍郎夫人,方侍郎夫人贈送他荷包?
是方侍郎捉到現場,不知因何,反轉成是其夫人捉到現場?
不管如何,有趙灝然這個禍害參加的事件,事情就不簡單。
羅文茵:什麼,還要宣方侍郎及其夫人進宮?他們一進宮,在皇帝和皇後威壓下,這麼一對質,這隻荷包……
啊啊啊,難道今兒不單要承認荷包是我所繡,還要承認荷包是我送給方侍郎的?
我的臉呢,要往哪兒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