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安手指輕輕撫過羅文茵的耳垂, 再輕移, 撫在她紅唇上,一時覺著觸感嬌嫩,卻是不舍得撤手。
羅文茵感覺到嘴唇被手指輕壓, 心內破口大罵, 恨不得張嘴把這隻手指咬一個血窟窿, 但她到底沒敢。
對方可是武將, 也是名正言順的夫婿, 萬一惹惱了,他來強的, 自己可就叫天天不應, 叫地地不靈了。
羅文茵無奈睜開眼睛,輕輕拂開李汝安的手道“將軍, 你今兒風塵仆仆, 趕路辛苦, 明兒還要遞折子進宮,諸多事情要處理, 且一眾親友聽聞你回來了,定會來府拜候, 今晚若不好好安歇,明兒如何有精神應付這些”
“茵兒越來越懂事了呢”李汝安含笑說著,當即準備脫鞋上床。
羅文茵嚇了一個半死, 脫口道“將軍, 你若在我這兒安歇, 隻怕今晚兩人皆無法入眠,還是去書房安歇罷”
李汝安回過神來,也是,自己碰不得嬌妻,若是睡在她身側,隻怕這一晚上,會輾轉難眠。
羅文茵趁機喊道“寶珠,寶珠”
寶珠進來道“老夫人有何吩咐”
羅文茵問道“將軍的書房收拾好沒有洗漱用品和被子枕頭諸物,可安置妥當了”
寶珠答道“老夫人和將軍入席那會,書房一切就收拾妥當了,也照老夫人吩咐,早早開了窗透氣。”
羅文茵一聽,便朝李汝安道“將軍,早些去書房安歇罷,隻怕天不亮,就得起來。”
李汝安雖不舍得離開她,到底還是站了起來,低聲道“你也好好安歇”說著方走了。
李汝安到得書房,才準備安歇,小廝就進來稟道“將軍,孫嬤嬤來了,說是蘭姑娘請您過去一趟。”
李汝安今晚不知為何,對烏蘭的事卻有些不耐煩,聞言道“你跟孫嬤嬤說,天也不早了,讓蘭姑娘好好安歇,有什麼事兒明早再說。”
小廝應了,自出去回複孫嬤嬤。
孫嬤嬤氣了一個倒仰,自家姑娘在浣月國時,將軍從沒這樣冷待過的,如今一回將軍府,竟是變了一副嘴臉。
她恨恨轉身,吩咐領她過來的婆子道“回罷”
烏蘭進府時,管家娘子是照著李汝安的吩咐,給她安排了廂房,也指了兩個丫頭並兩個粗使婆子過去聽使喚。
孫嬤嬤今晚又是去榮華閣,又是來書房,全靠婆子領路。
她見婆子殷勤,少不得探口風,借機攀談起來,問些將軍府舊事。
婆子原是打掃抬水做雜活的,平素近不得主子們,今天被管家娘子指到烏蘭身邊侍候,聽得兩個丫頭討論,說烏蘭是將軍心尖上的人,除去老夫人,府中就屬她最大,說不定以後還會管理府務雲雲,當下心熱,隻恨不得馬上近前討好賣乖。
她今晚被孫嬤嬤差遣來差遣去,非但沒有半點推托,反有點受到重用的興奮感。
婆子當下聽得孫嬤嬤詢問舊事,便把所知道的,全說了。
孫嬤嬤一路問,一路走,不多時,就把府中人事,梳理了一遍。
烏蘭咳得睡不著,擁被坐著,聽得外間腳步聲,一時眼睛一亮,趕緊伸手撩了撩長發,挑幾縷發絲散在胸前,這才看向房門。
門簾一動,孫嬤嬤進來了,卻沒有李汝安的身影,她不由失望。
孫嬤嬤快步上前道“姑娘,將軍沒有安歇在夫人那邊,今晚歇在書房呢”
烏蘭聽得李汝安沒有安歇在羅文茵房中,胸中悶氣稍消,點頭道“也是,明兒還有許多事要做,今晚自要好好安歇的。”
孫嬤嬤便扶著烏蘭躺下,一邊悄聲道“姑娘莫要灰心,將軍這是多年不見夫人,今晚便殷勤些,過後定會丟開的。夫人雖美貌,畢竟也三十多歲了,比不得姑娘還是好年華。”
烏蘭苦笑道“嬤嬤,你莫安慰我了,沒有見到夫人之前,我還存著念想,覺得進了將軍府,將來自有我的位置,但見了夫人麼,便”
孫嬤嬤俯到她耳邊道“將軍不在府中八年,夫人也是惹了一些桃花債的,隻要挑起這些事,不怕將軍不休了夫人。”
“你如何得知”烏蘭吃驚。
孫嬤嬤笑著道“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且夫人這些事,也瞞不過人去,連府裡粗使婆子也知曉。”
烏蘭一聽,便知道這些消息是剛從粗使婆子那兒打探來的,當下道“我帶來那些銀票,你得空出府兌了銀子,府裡該打賞的打賞,該收買的收買。”
孫嬤嬤應下道“姑娘寬心,一切有我。”
李汝安那裡,雖安歇在書房,身邊清清淨淨,但一回想羅文茵適才躺在床上的模樣,便覺氣血沸騰,渾身燥熱,無法入眠。
好容易熬到近天亮,才小睡了一會。
天一亮,他便慣性醒了,忙著起來洗漱,到練武廳中打了一回拳,再回書房換了衣裳,這才往榮華閣而去。
榮華閣內,眾兒女正齊聚給羅文茵請安,見得李汝安進來,忙紛紛起身行禮問安。
李汝安擺手道“好了,都坐下說話。”
吳媽媽見得人齊,卻是激動道“老夫人,今兒可要把早膳擺在大廳”
李飛白也道“母親,父親回來了,不若把早膳擺在一處”
羅文茵點頭道“也好。”
早膳桌上,自然也沒有人去請烏蘭。
待得吃完早膳,李汝安跟羅文茵道“我回來了,須得讓家下人等,改一下稱呼,依然喊你夫人,不必這麼早喊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