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眾人又齊齊啐他一口。
這會兒章冰蘭淚眼問方若成道“待回了府,你就要跟我和離,等著娶將軍夫人麼”
方若成搖搖頭道“將軍夫人當年都瞧不上我,如今豈能瞧上我我隻覺這些年對不住你,你若想離,便離,我會儘力補償你的。”
“誰要你補償”章冰蘭當眾哭了起來。
羅文茵回頭安慰章冰蘭道“侍郎夫人,你放心罷,我若和離,也不會嫁方侍郎的。”
“此話當真”章冰蘭突然止了哭,拿眼覷方若成。
看吧,人家擱話了,和離也不會嫁你呢,你還要跟我和離麼
羅文茵再激李汝安一句道“將軍莫非怕跟我和離後,再找不著像我這樣好條件的女子還是說,將軍怕和離被人取笑將軍是寧願日夜懷疑我,也不願和離的麼”
被妻室當眾這樣羞辱,李汝安隻覺熱血衝頂,暴聲道“羅文茵,你欺我不敢跟你和離麼你一個當了祖母的女人,以為還像當年那樣吃香麼你以為自己離了將軍府,還有人高看你一眼麼”
羅文茵道“我隻知道,自你回來,我無一刻不擔心吊膽,怕你懷疑,怕你冷眼,怕你”
她說著,咬牙道“不管你再如何說,我隻想和離。”
眾人麵麵相覷,一時竟不知道如何勸起了。
李汝安突然冷靜下來,問道“你鐵了心要和離,是不是真個心中有彆人那人能為你撐腰麼”
羅文茵“哈”一聲道“瞧吧,又懷疑了你就從來不相信我。”
李汝安冷聲道“沒有人護著你,你以為你能過得好”
飛塵子突然又開腔道“夫人若願意,我可護著夫人。”
李汝安一股怒火朝飛塵子身上噴,“你以為你是誰她出了將軍府,就不知道會惹來多少肖小覬覦之輩,你能護得她”
飛塵子打個“哈哈”道“好教你得知,我是趙家的兒子趙灝然,十年前離京,貪玩當了道士,掛了一個道號而已。若夫人願意,我當然能護得她。”
李汝安一驚,“太後是你什麼人”
飛塵子道“論起來,我要喊太後一聲姑母,皇後娘娘是我堂姐。”
廳中眾人,除了安王妃和羅文茵,其餘諸人第一次得知飛塵子真正身份,當下齊齊一驚。
原來是趙家的公子,這
這麼論,他確實能護得羅文茵。
飛塵子又道“將軍,夫人鐵了心要離,你何必厚臉皮挽留就放她一條生路吧
李汝安怒道“這是我們將軍府的私事,輪不到你一個道士來說三道四。”
飛塵子搖搖頭道“老道再告訴你一件事罷那日老道腰間掛著荷包進宮,到得養心殿見了皇上,也是因為荷包事件,在養心殿上目睹貴妃娘娘和皇後娘娘吵了一架,後來皇上把她們斥走了。”
他看向安王妃,“再後來,皇上又斥走了安王妃。當時殿中隻剩下老道和夫人。皇上便向老道索了荷包,還給了夫人。老道不甘心,又向夫人討要。皇上見了,收起了荷包,說夫人既護不得荷包,便由他護著了。”
“將軍,夫人離了你,不單老道想護著,皇上也想護著的。倒是將軍你,未必能護得夫人。”
“趕緊和離罷”
羅文茵趁著這個時候,也再次道“將軍,與其日日懷疑痛苦,何不放彼此一條生路”
李汝安聽得飛塵子的話,心內悚然一驚,若彆人肖想羅文茵,他自能揮拳,也能質問羅文茵,若是皇上肖想,哪
皇上要給他戴帽子,哪他
他瞬間覺得腦袋嗡嗡響,失聲喊出來道“李管家,拿筆墨來”
李管家應聲進來,很快拿了筆墨。
李汝安在眾人圍觀下,一揮而就,寫了兩張和離書,簽好名,按了指印,遞給羅文茵道“你簽字,一張你留著,一張官府備案。”
羅文茵訝異不得行,自己這裡說了半天,謀劃了好多,李汝安不鬆口,飛塵子隻說了幾句話,李汝安就答應了
眾人聽完飛塵子的話,再見李汝安已寫下和離書,一時麵麵相覷,也沒有再勸了。
羅文茵當即簽了名,按了指印,過去朝羅文軒道“我又是羅家女了。”
稍遲,羅文茵便喊進吳媽媽和田媽媽道“你們留下,拿著嫁妝名冊,收拾好我的嫁妝諸物,清點完畢再來羅府找我。我先跟文軒回府了。”
她說著,長長籲口氣,很好,今晚能好好睡一個安穩覺了,不須再擔驚受怕。
她一出府門口,眾兒女卻是哭著追來,紛紛挽留。
羅文茵道“你們父親雖寫下和離書,但我一日是你們母親,一世便是你們母親,你們過後,可來羅府找我。”
她才要上馬車,飛塵子也出了府,湊近道“夫人是自由身了,隨時來白馬觀找老道賞花喝茶下棋看畫。”
羅文茵笑道“明天就去找你”
飛塵子一喜,“那老道明天掃榻以待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