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元國,卻是十幾年前皇子爭位,寵妃所育的皇子巴昱寧在將軍扶持下登位,虐殺皇後所育的幾位皇子和公主,以致內亂,大家族也被血洗了一場,國力大傷,這些年尚算安靜。
張子暢回身去案上拿起新近呈上來的奏報,奏報裡詳述元國這兩年發生的事。
去年,元國再次內亂。
這一次,同樣是皇帝重病,幾位皇子爭位,不同的是,皇子們皆沒有如願,皇位落到了另一人手上。
這一人,是皇帝的異母哥哥巴昱賢。
巴昱賢即當年元國皇後的嫡長子。
當年巴昱寧在將軍和母舅的扶持下登位,追殺幾位異母兄弟,其中皇後所出的嫡長子巴昱賢和嫡次子巴昱新出逃,失了蹤跡,數年無音訊。
巴昱寧先期還令人繼續追查,之後幾年漸漸坐穩了帝位,便放鬆了警惕,認為巴昱賢和巴昱新逃亡在外,應該不堪其苦,早就死了。
至去年,巴昱寧突然重病,皇子爭位,朝局突亂。
巴昱賢和巴昱新便聯結舊部,再加上幾位朝臣和先皇後族中人裡應外合,兄弟倆突襲京城,殺進了宮中,當場殺死皇帝巴昱寧和皇子們,軟禁了眾宮妃。
眾朝臣見是先皇後之嫡子歸來,且形勢已不可逆轉,隨之便擁簇了巴昱賢登基為帝。
巴昱新則領了將軍位並尚書台職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張子暢再拿起另一份奏報,這一份,是說巴昱新以皇弟身份,隨同元國使者,一同出使趙國,正在途中。
張子暢擱下奏報,元國新帝登位,位置未穩,現讓皇弟隨使者訪趙,應是意圖向趙國示好。
至於遊離國的太子這番也隨同使者訪趙,則意圖未明。
張子暢思索著,抬頭要茶,見又是楊公公侍候,便問道:“林公公呢?”
楊公公忙稟道:“適才壽春宮的宮女過來了,說太後娘娘要問林公公一些話,林公公來不及跟皇上稟報,隨宮女走了。”
張子暢皺一皺眉,母後病臥在床,卻不肯好好靜心安養,猶自要打探自己的一切,也是無可奈何。
張子暢吩咐道:“待林公公回轉,即刻叫他進來。”
楊公公應下,又問張子暢道:“皇上可要傳宵夜?”
張子暢搖搖頭。
楊公公有些急,“皇上晚間隻用了半碗湯,半碗飯,若不進些宵夜,怎有精神繼續批折子?”
張子暢依然搖頭,“朕不餓。”
楊公公更急了,“皇上,可要傳禦醫來瞧瞧?”
張子暢失笑道:“現下大夏天,胃口差些也屬正常,何必如此緊張?”
壽春宮中,趙太後正問林公公道:“林公公,你說實話,皇上因何數月不進後宮?”
林公公暗汗,恭謹答道:“稟太後娘娘,皇上勤於政事,實不得空兒進後宮。”
趙太後一拍案道:“再不說實話,叫人打斷你的腿。”
林公公嚇得跪下道:“太後娘娘饒命,皇上不去後宮,奴才也不敢多問啊,若多問,皇上一樣要打折奴才的腿。”
趙太後“哼”道:“哪你說說,皇上不去後宮,可有傳召宮女之類的服侍?”
林公公搖頭道:“皇上每晚批折子到深夜,隻讓奴才和楊公公服侍。”
趙太後皺眉,她可是聽到流言,說張子暢不進後宮,是因近來變了口味,已不喜女子雲雲。
她再問道:“皇上可有特彆喜歡傳召哪個大臣晉見?”
林公公叩頭道:“並沒有。”
趙太後沉思一下,“可有特彆喜歡傳召哪位夫人晉見?”
皇帝喜歡傳召前將軍夫人羅文茵晉見,這個事兒在宮中不算秘密……
林公公不敢再隱瞞,隻好如實稟道:“先前將軍夫人進宮拜見貴妃娘娘時,皇上曾召見。”
趙太後一怔,“皇上依然喜歡那個羅文茵麼?這麼多年過去了,未曾放下?”
趙太後再問幾句,這才揮退了林公公。
林公公回至養心殿,忙進去見張子暢。
張子暢見他進來,便問道:“母後傳你過去,問了何話?”
林公公稟道:“太後娘娘聽聞皇上長達數月不進後宮,怕皇上是身體不適,特傳奴才問了幾句,奴才說皇上壯健著呢,太後傳禦醫問話,待禦醫證實皇上龍體康健,方讓奴才回來。”
林公公說著,又再斟酌言語,勸張子暢道:“皇上數月不進後宮,為防流言,今晚是不是翻個牌子?或者去貴妃娘娘處?”
張子暢一摔折子道:“狗奴才,是收了誰的好處?敢來管朕的事?”
林公公嚇得跪下道:“奴才不敢!”
“不敢就滾一邊去!”張子暢喝一聲。
林公公趕緊躺到地下,滾到殿角。
張子暢見他如此,倒又消了氣,哼一聲道:“滾回來!”
林公公趕緊滾到他腳前。
張子暢便伸足踏踏林公公道:“滾得全身臟兮兮,還怎麼侍候朕?”
林公公忙爬起來,叩頭道:“待奴才去沐浴換衣裳,再來服侍皇上。”
張子暢這回笑罵道:“滾!”
林公公站起來,飛也似出殿了。
這一晚,張子暢躺在龍床上,一時燥熱睡不著,隻讓林公公打扇子。
林公公見著他的模樣,問道:“皇上,可要傳嬪妃?”
咳,那個,皇上畢竟正當壯年,數月不近女色,可不要憋傷了!
張子暢堅決搖頭道:“不,朕要守身如玉!”
林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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