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張子暢在殿上宣布要禦駕親征,群臣大驚,紛紛勸阻。
崔元舟也嚇住了,跪地道:“皇上,此事萬萬不可!戰場何等凶險,若有一個閃失,可如何是好?且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離京,誰人理政?”
張子暢擺手道:“眾卿無須再勸,朕意已決。至於朝政之事,朕自有交托之人。”
他環視群臣道:“朕離京後,便讓大皇子監國,安王輔政,此期間,望諸位大人協力扶助大皇子。”
眾臣一聽,悄悄思量:讓大皇子監國,這是說,之後會封大皇子為太子了?
還以為皇上鏟除了趙氏一族,會廢後,另立羅貴妃為皇後,封二皇子為太子呢!
沒料到……
既讓大皇子監國,朝內有人理事,也算安穩。
安王倒有些心驚,他先前押寶在羅貴妃身上,沒想到這廂大皇子要監國,皇帝讓他輔政。
大皇子能讓他好過麼?
他驚慌一會,一時卻又回過神來,趙氏一族已倒,大皇子就算監國,也無人可倚仗,這番自然要厚待自己,籠絡自己,所以,自己有什麼可怕的?
帝皇心術,果然是……
趙氏一族既倒,太後娘娘病臥在床,皇後娘娘失寵,大皇子如無牙的老虎,讓他監國,自折騰不出什麼花兒來。
張子暢下了早朝,卻又另宣尚書令和幾位侍郎,交代了一些事。
待諸位臣子告退,他再喊林公公道:“宣趙灝然進宮!”
如今趙氏一族中,可能還會折騰的,就是趙灝然了,餘者不是死就是流放,已不足為懼。
這番離京,要麼就處決了趙灝然,要麼就讓趙灝然隨軍。
飛塵子很快進了宮,到得養心殿,行畢禮,便問道:“皇上召老道過來,有何吩咐?”
張子暢盯著他,半晌道:“朕先前聽聞,你離京十年期間,還去過元國?可熟悉那邊的路線?朕今番準備禦駕親征攻打元國,正需要元國的地圖。”
飛塵子一聽,馬上道:“皇上既要禦駕親征,老道請求隨行。沿途何處有險地,何處有溪流,老道也知道一二。”
張子暢一聽滿意了,“既如此,回去準備一番,待得傳召,即時隨軍。”
飛塵子恭身道:“遵命!”
皇帝要親征的消息傳出來後,羅文茵便喊了花大娘道:“大娘,我到時會隨軍出征,想請大娘隨軍護衛,不知道大娘可願意?”
花大娘道:“好久沒上戰場了,還以為沒機會上了。這番夫人要隨軍,我自當跟去護衛。”
羅文茵大喜道:“那便這樣說定了。”
大軍出行這一日,羅文茵易容成一個普通相貌的老夫子,上了張子暢的禦車。
張子暢見著她的模樣,有些不敢確認,喊道:“茵兒?”
羅文茵掩嘴一笑道:“皇上,是我。”
張子暢這才放心了,笑吟吟道:“茵兒隨行,朕便覺著這趟打仗,定然會贏。”
係統的聲音響起來道:“夫人,皇帝把你當成錦鯉了!”
羅文茵:咳,閉嘴吧!
係統又道:“其實,有我在,你確實能當錦鯉。”
羅文茵:嗬嗬,試目以待!
大軍行至傍晚,在一處山腳下紮營。
扮成男子的花大娘過來扶羅文茵下禦車,一邊悄聲問道:“夫人可要方便?”
禦車內隔間雖有馬桶,馬桶內且擱了辟臭丸等物,但羅文茵總不好意思當著張子暢的麵,頻頻蹲馬桶。
聽著花大娘的話,她當即道:“要。”
花大娘便帶著她至營後一處小樹林中,幫著把風,一邊笑道:“好在夫人扮成老夫了子,若不然,憑著夫人的相貌,一下禦車就要被各種視線粘著,哪得輕輕鬆鬆找地方方便?”
羅文茵方便完,係統的聲音響起來道:“前行五步,左繞,撥開草叢,岩石下有一處甘泉可用。”
羅文茵忙帶著花大娘前行,依言去撥草叢,果然聽得泉水聲淙淙。
她蹲下洗了洗手,再捧一點水喝了一口,不由道:“好生甘甜!”
花大娘也跟著喝了一口氣,驚喜道:“此處劣山,卻有此等甘泉,實在令人意外。”
稍遲,便有軍士拿桶來取泉水。
此次行軍,因皇帝親征,自是帶了許多活雞活豬活羊等出行。
當晚眾軍士燒烤活羊,用泉水煮羊骨頭並野菜,飽餐一頓,紛紛滿意。
張子暢和羅文茵飯畢,林公公又用泉水泡了茶敬上。
張子暢一嘗茶,驚喜道:“朕一心想著,這次出征,在途中定是要吃苦的,沒想到一路安穩,晚上還能吃得噴香的飯菜,喝到如此清洌的茶。”
林公公道:“虧得夫人隨意轉轉,就找到甘泉,皇上才有口福。”
羅文茵笑笑不語。
令張子暢想不到的是,這一路上,羅文茵總能找到甘泉,吃飯喝茶沐浴,竟無一絲影響,晚上還常能坐在營內閒聊。
而崔元舟用上羅文茵給的行軍圖,大軍所走道路,也是平坦且易走的路。
至這一日下午,離天黑還有頗長時間,羅文茵卻是突然跟張子暢道:“皇上,過半個時辰就要暴雨了,不若令軍士安營紮寨,早些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