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暢沐浴完畢,躺至龍床上,好半晌卻睡不著。
他喊進林公公問道:“明翠殿可有派人送湯水過來?”
林公公搖頭道:“並沒有。”
張子暢“哼”一聲道:“看來茵兒並不牽掛朕,這已經滿一百天了,也不來看看朕!”
林公公暗汗,趕緊道:“皇上,皇貴妃娘娘懷著龍子,大晚上的,不好隨便走動的。”
張子暢一聽,一躍坐起道:“這麼說,還得朕去看她?”
林公公:適才是誰說今晚不見,要隔幾天才見的?
好吧,皇上想見皇貴妃娘娘,還用找什麼借口麼?
“擺駕!”張子暢披了衣裳,忙忙出殿。
明翠殿中,張景陽悄悄看一眼羅文茵神色,又稟道:“兒子所說,無一字虛言。貴妃娘娘命了羅嬤嬤出宮,兒子派人跟著,是親眼看見羅嬤嬤進了飛馬侯府並安王府,這當下,飛馬侯府和安王府,自是站向貴妃娘娘那邊,為貴妃娘娘謀事的。”
“皇貴妃娘娘在將軍府的兒子們,這番出事,是被人撩撥著上鉤,為的是壞了皇貴妃娘娘的聲譽,再令父皇厭棄皇貴妃娘娘。”
“而這一切,全是貴妃娘娘的手筆。”
羅文茵聽完,顰眉問道:“三殿下,你因何要告訴我這些呢?”
張景陽歎息一聲道:“母後在世時,最厭貴妃娘娘。若父皇定要挑一人封皇後,兒子自然不希望貴妃如願,寧願是皇貴妃娘娘當皇後了。”
羅文茵才要說話,小桂子報進來道:“娘娘,皇上來了!”
小桂子話音一落,張子暢已進了殿。
張景陽來不及避走,隻得忙忙跪迎道:“見過父皇!”
張子暢臉色一沉,問道:“大晚上的,你來明翠殿做什麼?”
張景陽便把剛剛稟過羅文茵那番話,又稟了一遍。
張子暢聽完,臉色稍緩,卻還是喝斥道:“你已年長,以後若不是皇貴妃娘娘相召,不得私自求見。”
張景陽心裡慌了一慌,忙叩頭道:“兒子謹聽父皇教導!”
張子暢一揮手,“下去吧!”
張景陽如釋重負,忙忙告退了。
張子暢再朝明翠殿諸人揮手,“都下去!”
吳媽媽諸人悄悄對視一眼,暗暗替羅文茵歡喜,國喪滿一百天,皇上第一時間便趕來明翠殿,證明還是寵愛娘娘的。
自打張子暢進殿,羅文茵行過禮之後,就安靜坐在椅子上,也不叫人上茶,也不再看張子暢一眼。
待感覺張子暢坐到她身邊,她垂著眼,也不抬頭,隻管想心事。
“茵兒,你這是不喜歡朕過來嗎?”張子暢伸手去牽羅文茵的手。
羅文茵冷冷“哼”一聲,大力抽回自己的手,抬眸道:“皇上國事繁忙,竟有空過來明翠殿,叫人驚奇呢?”
張子暢便又重新牽起羅文茵的手道:“茵兒這是怪朕沒有早早過來?”
“哼!”羅文茵這回沒有抽回手,卻彆開了臉。
張子暢見她一臉嬌嗔,且又隔了一百天沒有親熱,這番一牽手,再也控製不住,另一隻手攬過去道:“茵兒,朕這不是來了麼?”
羅文茵回眸橫他一眼,又轉過臉去。
張子暢雙手同時一伸,把羅文茵抱坐到膝上,一邊撫她的肚子道:“咱們兒子如何了?”
羅文茵的肚子突然起了一圈漣漪,震動了一下。
張子暢先是嚇一跳,接著驚喜道:“兒子跟朕拍掌了!”
羅文茵道:“沒準是女兒呢!”
張子暢不由俯頭到羅文茵耳邊道:“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隻要是茵兒生的,朕都喜歡。”
羅文茵趁機道:“皇上,說起兒子,李飛墨那個孽障被人挑撥著,到處胡說八道,皇上會如何罰他?會不會因為他的話,跟我生疏?如了某些人的意?”
張子暢便攬緊了她,低聲道:“因著飛馬侯夫婦並蔣大人進宮告狀,朕便覺著此事或者是有人從中作梗,本想待林公公查清楚是誰人在背後操作的,到時處理了,再過來明翠殿見你,不過今晚卻是沒法獨睡……”
他貼在羅文茵耳邊說了幾句情話,這才接著道:“朕想著此人挑撥你在將軍府的兒子生事,是想引你傷心,讓你坐不住胎兒。不過,剛剛咱們的兒子這麼凶猛震了朕一下,朕倒知道,兒子強壯著呢,坐得穩穩的。”
羅文茵這才轉嗔為喜,主動貼到他胸前,小聲道:“我這些天一直想著皇上,又算著日子,早早就等著皇上過來,不想皇上直至此時才出現……”
張子暢貼到她唇上,含糊道:“**一刻值千金,咱們……”
羅文茵硬是推開他,嗔道:“我的話還沒說完!”
張子暢又貼過去道:“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貴妃搗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