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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睜著滿是疑惑的眼睛,腦子裡想了半天,最後才反應過來,“我記得你,你是佩霞姐的弟弟。真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佩霞姐還好嗎?”

“我姐她挺好的,就是一直念叨著你,我來三水村前,她讓我給你帶了不少東西,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去我那裡走一趟把東西拿回去,我也算是了了一樁事了。”

邵白航對眼前的少女感覺很奇怪,直到現在他還有些不大相信,他爸的病就是這個年紀輕輕的小丫頭治好。

想起他姐事後的打趣,他有些惱,不過還是不得不承認,他姐看人的眼光一如既往的毒辣。隻是她在三水村的日子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樣順遂。

安溪心中滑過一陣暖流,她沒想過隻幾麵之緣的人會一直惦記著她。即使當初她的確救治過對方的父親,但人家付了診金,大家錢貨兩訖,人家並不欠她什麼。“佩霞姐能惦記著我,我已經很開心了。至於東西就不用了,你拿回去吧!我這裡什麼都不缺。”

這年頭,物資最是貧乏,誰家有點東西不是藏著掖著的,像是邵佩霞這麼大方的真不多見。

“你要不收,讓我原封不動拿回去,我姐又該抽我了”,他笑了笑。

安溪也笑了,這幾日裡的埋在心頭的陰影總算是驅散了那麼一些。

原本以為要在這裡待上一陣的,隻是還沒過一個小時,江潮就被通知可以走了。把門推開,出了房門,外麵的陽光比屋子裡要刺眼一點,江潮眼睛眯了好一會,才適應過來。

不遠處見安溪正和人有說有笑,那人江潮見過,是縣政府的文員,還是縣長兒子。他眼睛稍眯,放在門框上的手緊了緊。

“安溪。”聽到熟悉的聲音,安溪忙轉過身,看見江潮倚靠在門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安溪被灼熱的視線看得臉紅紅的,“江潮,你沒事吧!”

“江潮哥,你沒事吧!”和安溪聲音同時響起的,是更響亮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安溪渾身一陣輕顫,一道影子從她身旁跑了過去,跑至江潮身邊。江潮剛剛看地人根本就不是她,安溪臉上的紅暈褪了下去,比原本更白了。

那雙手原本是要挽上江潮的胳膊,被他往旁邊一側,靈巧地避開了。江翠翠臉上微微一僵,不過很快又恢複如常,“江潮哥,我聽小梅說才知道你出事了,我們都很擔心你,還好你沒事,不然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江翠翠心中一陣懊惱,她隻是讓癩子頭把安溪解決掉,卻沒讓他和江潮哥作對,這個該死的混蛋。

見到江翠翠的時候,安溪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逝,緊緊攥著手,離開前,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在人群中扔下了一枚炸.彈,“江潮,剛剛叫我過來問話的那位同誌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我不知道,我都聽你的。”說完也不等人做出回應,她就匆匆跑了出去。

外麵的溫度很宜人,安溪把腳步放慢了下來。她心頭有些複雜,一方麵是報複仇人之後的快感,她就是想讓她體會到江翠翠自己心愛的男人在娶彆的女人以後的絕望。另一方麵也有對未來的不確定,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以這樣戲劇性地方式把自己的後半生交托出去。

她知道江潮是個絕對靠得住的男人,哪怕他不愛她,也會給她該有的尊重。再說,就算在濃烈的感情最後還不是要在茶米油鹽的瑣碎中慢慢淡去。她這樣安慰著自己,隻是心頭還是有著些許的不甘。

她那一番話,平地起驚雷,驚地江潮不知所措,好一會他才緩過神來,喃喃自語道:“我要是沒聽錯,剛剛安溪是說要和我結婚。”

“江潮哥,你不能娶她,安溪就是個徹徹底底的勢力女人,她說要嫁給你其實隻是想要利用你,你要是娶了她一定會後悔的,一定。”

“她怎麼樣我不管,我隻需要知道我喜歡她就夠了。如果你不希望咱們關係鬨地太僵,麻煩以後對安溪客氣一點。”江潮眉頭一皺,江翠翠屢次三番針對安溪讓他心裡有些膈應。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地發小,他不好說什麼,但成見的種子已經種了下去。

說著江潮繞過江翠翠,大步往外麵跨了去,路過邵白航的時候,他腳步頓了一下,然後匆匆跨出了大門。

在江潮看不見的地方,江翠翠滿目地扭曲,明明她已經那麼努力地改變著夢裡發生的事情,為什麼兜兜轉轉一圈之後,又回到原來的軌跡上去了,江翠翠握了握拳頭,她有一種衝動,就是夢裡安溪做得那些好事全坦白了,隻是最後還是被她生生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