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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蓮眼神有些閃爍,她心虛地把頭偏向一邊,嘟囔了一句,“就她一天到晚事多。”

江波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總覺得她哪裡怪怪的,“玉蓮,安溪摔跤該不會有你的事吧!”

“屁話,她自己不小心摔跤關老娘屁事,江波,你這缺心眼的,有你這麼給自己媳婦挖坑的嗎?”楊玉蓮怒瞪丈夫一眼,整個人凶狠莫名。

江波將信將疑地看了她一眼,主要安溪那屋樓梯上無緣無故多了個凳子出來,能不讓人多想,他當然不希望這事跟自己媳婦扯上關係。見楊玉蓮不承認,他心裡頭其實是鬆了一口氣的。

楊玉蓮躺在床上麵對著牆麵,心裡一陣懊惱。那凳子是她家振業放的。她當時湊在窗口上喊人的時候看到的。那時候心裡正氣,巴不得死丫頭摔死才好,所以就沒吭聲。沒想到她真的摔跤了,要是這事被江潮知道了,江潮肯定跟她沒完,楊玉蓮摸了摸後腦勺,心頭不禁一陣發涼。

隔著百裡之外的空曠大地上,江潮眼睛毫無征兆地睜開了,他皺著眉,捂著胸口,心頭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在狹窄的空間裡直叫人喘不上氣。

“安安……”,他嘴裡重複呢喃著安溪的名字。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一片讓人絕望的血光。

在數天陰雨連綿之後,天氣難得的晴朗起來,濕寒的空氣被太陽光驅散,曬在暖暖的日光下讓人骨頭一陣酥麻。

“潮哥,我先走了”,走在村裡的小道上,狗蛋朝江潮揮了揮手,越過了一片田野徑自小跑開了。

江潮看了眼前方,不覺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朝著家中的方向趕去。回到家中時,意外的發現門隻是虛掩著的,進了門後,才發現他媽在院子裡麵,“媽,今天沒出工嗎?”

餘秀麗聽到兒子的聲音後,臉上一喜,忙轉身。江潮臉上瘦了一圈,眼睛看著更大了些,下巴上的胡須留長了,隨意生長著,看上去有些亂。在外麵肯定沒少受累,餘秀麗紅著眼從他手上接過行李。

“潮子,你媳婦她”,餘秀麗張了張嘴。

江潮瞳孔微縮,昨晚的不安又泛上心頭,“媽,安溪怎麼了?”

餘秀麗歎了一口氣,“昨晚摔了一跤,好在孩子沒事,就是動了胎氣,身體還沒緩過勁來,現在在房裡歇著呢!”

江潮隻覺得腦袋被硬物重重擊了一下,嗡嗡直響,眼前一陣發黑。顧不得和他媽打聲招呼,他往房裡大步跨去。推了門,他動作輕緩了下來,輕輕把門帶上,才小心走到床邊。

躺在床上的人隻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即使睡著了眉頭還擰在一起,頭發隨意地散落著,將本來就不大的臉遮了大半,暴露在空氣中的小臉蒼白了一片。

想她想得發瘋,江潮用手撥開落在安溪嘴唇上的頭發,趴在床上,臉貼著臉,輕輕的蹭著。江潮的胡子硌在她的臉上,有些癢,安溪睫毛眨了眨。

“安安。”是江潮在叫她,她陡然睜開眼睛,對上了那雙幽深地眸子,她怔愣了好一會,“江潮,你回來了。”

“回來了”,江潮在她臉上印下了一個吻,不斷地摩挲著。

安溪眼睛漸漸放大,瞳孔裡全是他的倒影,那雙手從被子裡伸了出來,環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蹭了蹭,“江潮,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想得發瘋”,江潮啞著嗓子,捧著安溪的小臉,吻了下去,把這十多天不能相見的思念和牽掛全傾注在這個吻上。

安溪熱烈地回應著這個吻,兩人唇舌相互糾纏著,吞咽著彼此的唾液。幾分鐘過去,才喘著氣放開了彼此。

“江潮,孩子差點沒了”,安溪鼻頭一熱,緊緊環著他的腰,把臉全埋在他懷裡,小聲地嗚咽著。

江潮眼神一暗,一麵拍著背,一麵小聲地安慰著。直到把人徹底哄睡之後,他才小心地把人放在床上。

“媽,安溪怎麼摔的”,江潮把門輕輕帶上。

“聽安溪說,她昨天晚上起夜的時候,不知道門外的樓梯上為什麼放了個凳子,下去的時候,不小心踩空了凳子,然後摔了下去。可能是誰睡覺前在那裡坐過,走地時候忘記拿走了”,餘秀麗半是猜測道。

她今天早上問過江小梅,小梅說她不是她放的。問楊玉蓮那邊,反倒被她罵罵咧咧反諷了一陣,她和大友也沒在門前坐過,到最後還成了不解之謎了。

餘秀麗是不願意把人心想壞的,所以隻當是有人忘拿了,但又怕被罵,不敢同他們說實話。隻得歎了口氣,這沒憑沒據的,總不能瞎冤枉人吧。

江潮點點頭,往灶屋裡走去。在餘秀麗看不見的地方,他往牆上狠狠踢了幾腳,牆灰噗漱地落了下去,很快牆麵被踢地凹陷了一塊,那雙發狠的眼睛也紅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