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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丫進了屋給江翠翠送吃的。結果打開門後卻發現床上空空的, 本該躺在床上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她眼睛在房間內打量了一圈,屋子裡麵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桌子上麵放了一個籃子, 裡麵放地是江大丫做針線活的東西, 剛剛還看到的剪刀卻不見了。

江大丫心裡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媽, 翠翠人不見了, 剛剛還在屋裡的呢。”

“不見了就不見了, 那麼大一個人還能丟了不成”, 江菊花不耐煩地罵道。

“不是,剪刀也不見了, 翠翠該不會想不開吧!”

江大丫話音剛落,江菊花也緊張了起來,她跑到房裡見人連帶剪刀一起不見了。

寂靜地夜裡,開始能聽見蟲鳴, 月亮下的田間小道上,勉強能看見一道身影走在上頭。不一會,不一會那道身影出現在一戶房子前。房子的位置很偏僻,周圍隻有這一戶。

咚咚咚——

門響了,癩子頭躺在床上翻了個身不耐地道:“哪個。”

“江翠翠”, 江翠翠緊了緊手上的剪刀, 嘴角勾出一抹笑,那抹笑正逐漸放大, 也愈漸瘋狂,

聽是江翠翠, 癩子頭嘴一斜,□□的笑了起來。送上門的小娘們哪有不讓人歡喜的。今天他可聽說她懷孕的事情了,孩子八成是他的沒跑了。打了這麼多年光棍,心心念念想娶媳婦,現在媳婦孩子全齊了,今年是真要撞大運了。

癩子頭從垃圾堆裡站了起來,滿心歡喜地跑去開門。門一開,順著月色可以看見江翠翠僵直地站在門邊,臉色蒼白地像是女鬼一樣。

癩子頭剛開門也是嚇一跳,不過色膽包天讓他伸出手把江翠翠一把攬在懷裡,嘴上還念念有詞,“寶貝,你可把我想死了,哥哥好好疼你。”

手還不老實的到處亂摸著。

死吧!都去死吧!

江翠翠握著剪刀,死命往癩子頭胸口處紮去,眼中的瘋狂愈盛。

空氣中飄散著濃重地血腥味,月亮似乎都蒙上了一層不祥地血色。清輝灑在地上,癩子頭渾身抽搐著倒在血泊裡。血泊不遠處落了一把剪刀,那剪刀上還殘存著溫熱。

第二日,太陽升起,紅豔豔的光芒驅散了黑暗,把三水村從沉睡中給喚醒了。而找了一晚上沒見到江翠翠身影的江家人也不禁著急上了火。

“大丫,沒看見翠翠嗎?”一晚上,江菊花嘴巴裡不知道燎了幾個泡出來。

江大丫搖搖頭,這附近人家全都找遍了,也問過了,沒人見過她。你說這人要是真想躲起來,他們就是再仔細找也沒辦法。

“不要臉的東西,死了還清淨了,還找她做什麼”,江仁嘴上罵道,眼睛裡卻也不乏擔憂。

當太陽升到正中的時候,正是一天最溫暖的時候,在著勃發著生機的三月天裡,整個三水村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癩子頭死了?”江潮忍不住瞳孔微縮。

“可不是嗎?今天早上水清在他門邊經過的時候,就看到人倒在血水裡,早就涼了,身上不知道被人捅了多少個窟窿,還有下麵那玩意,也被戳的稀巴爛,你說得有多大的怨,才能下這樣的死手!”狗蛋忍不住一陣唏噓。

這癩子頭不討人喜歡,多少人在心裡巴不得他去死。可這殺人可是要償命的,誰能有這麼大的膽敢把自己的命也賠進去。

江潮抿緊了唇,往癩子頭家的方向走去。涉及人命的事,他心中也不由有些沉重。雖然昨天晚上,他還在計劃著怎麼把這人給弄進去勞改,但真也沒到要把人弄死的地步。

一個隻要良心還尚存的人,對人命或多或少是要有些敬畏的。哪怕聽到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死去,都要唏噓上半天,更何況是一個經常見麵的人。

凶器是一把剪刀,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江仁一家都忍不住慌了神。

“媽,你說人該不會是翠翠殺的吧!”江大丫對自己經常握在手上的剪刀能不熟悉,剛剛湊熱鬨時,她看到那把落在地上的剪刀,上麵還沾著斑斑血跡,她心裡就忍不住咯噔了一聲。

“大丫,你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翠翠那丫頭平時讓她殺隻雞都不敢,她能殺人”,江菊花臉上發狠,是怎麼也不肯相信自己女兒會殺人的事實。

三水村出了人命的事情,像是一張無形的巨口,攪得人心惶惶的,所有人心裡都不安生。

安溪哪怕是坐在家中,都得了消息。她心中尚還有些不現實,無論生前有多大的怨恨,在人死後差不多也該煙消雲散了。

她坐在臥房裡頭,納著鞋底,因為心緒有些亂,針一下戳到手上去了,食指上開始滲出鮮紅的血跡,她把指頭放在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