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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騙人,爸爸老是罵我們”,小囡囡睜著一雙怯生生的眼睛小聲說道。

女人臉上一僵,輕斥了小女孩一句,才尷尬地對安溪笑了笑。

安溪對彆人的家事不敢興趣,見話題也談不到一起去之後,就閉口不談了,耐心地數著時間等了起來。

鈴聲打響之前,已經有不少人陸續走了出來,或喜或憂,眾生百態。江小梅是時間到了才出來的,她臉上有些愁苦。

安溪衝她招了招手,等她上到跟前才問:“小梅,考得怎麼樣?”

江小梅臉挎地更厲害了,“嫂子,文言翻譯那裡我完全不會寫。”

她才跟安溪學了一年,而且學習的重心都放在數學和英語上了,在語文上下的功夫要少上很多,而且文言文靠語感,一時半會很難有太大的進步。

她攬過江小梅的肩膀,“沒關係的,我看好多人都不怎麼會寫,而且下午就是你最擅長的數學了,咱們努力把數學考好,爭取拿一百分。”

“嗯!嫂子你這麼早出來,肯定考得很好。”

安溪笑著不作解釋,旁邊的女人一直用期待地眼神看著裡麵,還有不少人稀稀拉拉往外走。

直到人群當中一個人出現,女人眼前一亮朝他招了招手,並喊了一句。

那人原本在和人說笑的,聽到女人的聲音之後眼裡不由露出厭惡的神情。他斂起笑容,麵無表情地朝這邊走過來。

安溪順著女人的視線忘去,臉上不由露出一個略有些蛋疼的笑容,楊樹林縣的知青大都都是從北京過來,隻是被分配到不同的地區,這人是和她同一批過來的,還是她高中的同學。

這見鬼的緣分。

這貨壓根就不是什麼好鳥,長的人模人樣的,就是一天到晚吹自己當乾部的爹媽,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是乾部子弟一樣。

安溪見他往這邊過來,忙把臉遮住,她可不想和這種人來什麼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戲碼,丟人。

“嫂子,你咋了”,江小梅看她捂著臉疑惑地問道。

安溪搖搖頭,往江小梅身後移了移。

“尚誌,今天考地怎麼樣”,女人問道。

徐尚誌不耐煩地掃她一眼,然後看著囡囡手上抱著的碗。

女人心肝一顫,忙解釋道:“是這位同誌看囡囡餓了,給囡囡買的。我不敢亂花錢的。”

徐尚誌明顯是不信的,誰會有這麼好心,他一轉頭,臉上的怒氣戲劇性的停滯住了,刻薄的表情把清秀的五官毀了。

“安溪。”徐尚誌眨了眨眼。

安溪隻想罵娘,她捂著臉他還能看的出來。

“好久不見”安溪破罐破摔地手放了下來,臉上笑地越發尷尬。

“尚誌,你們認識”,女人不大確定地說道。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徐尚誌對著女人又恢複了慣常的不耐煩。

女人聞言低下頭,其實以安溪的眼光來看,女人長的很耐看,五官很端正,就是皮膚稍微有些黑,算個清秀小佳人了。

“安溪,你考得怎麼樣。”

“還行。”

“你也是要考北京的大學嗎?”

“嗯!”

“等考上了你通知我一聲,我們一起回北京。”

女人聽了這話後,臉一下白了,“尚誌。”

徐尚誌隻是瞥了她一眼沒說話,而是在等安溪回答。

“真不好意思,我還是不大想和你一道去北京。”安溪眉頭微皺很是不留情麵地說著

徐尚誌臉微僵,卻不敢拿對妻子的麵目去對安溪。像安溪這樣眾星捧月的女生,給她一個壞臉色都是不應該的。安溪對誰都是不留情麵的,在她麵前你是不能要臉的,要臉的人在她這裡是沒有容身之地的。

徐尚誌打著哈哈,“你現在還在三水村嗎?”

“我還有事,先不聊了”,安溪不等徐尚誌回答,忙拽著江小梅走了。

“尚誌,我剛剛聽那個同誌說,她已經結婚了”,女人張了張嘴。

徐尚誌不由一陣暗惱女人不識趣,不過安溪會結婚可是出乎他的意料,肯定也和他一樣過的水深火熱。他多了一種要把安溪從水火之中解救出來的責任。

擺脫了徐尚誌,安溪不由鬆了一口氣。同江小梅兩人吃過午飯後,中午的時間度過的很快,她們歇息了三個小時,下午的考試才又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下午的考試在安溪看來仍舊不難,兩個小時的考試她隻做了半個小時就做完了,除了遇到幾個讓人煩心的人之外,一切都很順利,第一天考試結束後,安溪被邵佩霞拉去家裡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第二天的英語考試,流程仍舊不差,等所有考試結束後,人陸陸續續的離開了,當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安溪也不由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考完了,算一算她離家也有三天了,也不知道家裡兩個小家夥現在怎麼樣了,她現在恨不得插雙翅膀馬上飛回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