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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把洗好的蘿卜放在案板上切著,水白的蘿卜一片片落在案板上。

“之前女婿說你受委屈了是怎麼回事,你老實跟我說,彆瞞我。”

安溪切菜的手頓了頓,“其實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江潮是心疼我,才把事情說的比較嚴重。我那時候被二流子欺負,江潮幫我打跑了他,剛好和他待在一起的時候被人撞見了,傳了一些不好聽的話。他為了我的名聲就把所有的事都攬在自己身上,後來被人告到公社領導那裡去了,情況比較凶險,除了結婚我想不出其他辦法來保他。我當時就覺得他肯為我把自己搭進去,我就不能對不起他,媽你說是吧!”

“那個二流子沒對你做什麼吧!”徐紅對安溪避重就輕地說話方式很不滿。

“想什麼呢,不是早被江潮打跑了嗎!”安溪把頭發往腦後撩了撩,通紅的手上濕淋淋的一片。

“早乾嘛去了,讓你瞞著家裡人跑到那破地方去”,徐紅恨鐵不成鋼地罵了她一句。

安溪嘴一癟,“我要是不跑到那地方去,我就碰不到江潮,就沒你那兩個小外孫什麼事了。而且我嫁給江潮雖然是一場意外,但我是真喜歡他。媽,我跟你說件有意思的事情,我當時嫁給他的時候不知道他喜歡我,我以為他喜歡彆人來著。你說我喜歡的男人卻瞧不上我,我那時候就特彆傷心,感覺以後的日子都沒盼頭了。結果你猜怎麼著來著,江潮他也喜歡我,他說看我第一眼就喜歡上我了,當時我都樂瘋了,感覺自己像做夢一樣”

“人傻氣到你這裡也就到頭了”,徐紅嫌棄地看她一眼,她都懷疑三水村那地方是不是水土有問題,把她好好一閨女都養傻了。

兩人說話間,徐紅早做完了幾道主菜,五菜一湯,三道主菜沾了油水。

“江潮,你和叔叔在做什麼呢?”安溪問道。

安全詫異地看了安溪一眼,要知道安溪以前從來不喊他叔叔的,叫他都是用喂代替的。安溪給了他一個微笑,安全更是不知所措。

江潮在幫安全修理掉了一半的門板,兩人一陣敲敲打打,看上去很熟稔的樣子。

她就知道江潮在哪裡都能混地風聲水起,跟本就不用多操心。

徐紅喊了一聲,“江潮,那破門板你修它做什麼,趕緊去洗洗手,來吃飯。”

“安健安康,是不是吃飯還要我來請你們呢!”

她話剛落下沒多久,躲在房裡的兄妹手腳麻利的竄了出來,徐紅已經懶地給他們丟白眼,把碗筷放在桌上,“安全,你去房裡把兩個臭小子給我叫回來,放暑假一天到晚不歸家,看回來我怎麼收拾他們。”

徐紅說的兩個臭小子,是一對雙胞胎兄弟,今年七歲,平時皮地跟什麼似的,家裡也就徐紅的巴掌才能讓他們老實下來。

確實像患了多動症一樣,屋子這麼小的地方也能被他們竄個遍。徐紅是一人一頓打,硬生生把他們按在桌子上。

桌上的幾人差異還是比較明顯的,安全一個勁給江潮勸酒,安溪知道江潮平時是不怎麼喝酒的,也就逢年過節的時候才會和人喝上一兩杯。也不知道他有沒有這麼大的酒量拚過安全。

“江潮,你少喝一點”,安溪推了推他。

見他臉色還算正常,說話也還算有條理,她就沒太攔過。

“爸,給我也來一杯”,安健把杯子伸到他爸麵前晃了晃。

安全推了推手,不耐煩地說道:“小孩子喝什麼酒”

安健:……

飯桌上安康不時看安溪一眼,安溪自己吃了幾口後,就在給女兒喂飯。

“媽媽,吃肉肉”,小茵陳指了指碗裡的肉末,小手上沾地全是油。

安溪等她把嘴裡的飯嚼完,又舀了一小勺子。

這樣溫柔的安溪是她從來沒見過的,過去哪次不是像個炮筒一樣,見誰轟誰。好幾次她都想開口說話,把炮筒點燃,不然她這樣子讓她渾身不得勁,最後想想大家都還在吃飯,就算了。

一頓飯吃吃到最後的結果,就是江潮醉地站都站不穩。安溪本來還以為他深藏不露,怎麼能喝呢,卻沒想到是因為酒氣不上頭,全留在身體裡了。

本來兩人是打算晚上回去的,可他醉的那麼厲害,回去是彆想了。

“今晚就住下,你們就住那兩臭小子屋裡,讓他們今天睡我屋。”

看徐紅安排妥當,拖著這麼一個酒鬼,安溪也不是非要回去。江潮喝醉以後倒是沒發酒瘋,就是睡地沉,怎麼叫都沒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