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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樹深本來已經上床了,聽有人找他後火速下了床,腳還沒踏在地上,就聽到有人在打趣,“老黃,該不會是有小姑娘找你表白吧,趕緊出去瞅瞅看是哪一個唄。”

黃樹深心跳了幾下,在戰友嬉笑聲中,飛快的奔出了門。十一點鐘左右,天已經算晚了。寢室樓的鐵欄杆外麵栽了不少樹,樹影幢幢,兩排樹中間的小道上站了一個人。

走廊裡的燈勉強把人的影子照了出來,隻知道那裡站了一個人,大致能推測出是一個男人。

“黃教官”,在寂靜的夜裡,呼嘯的冷風把男人低沉的聲音送進了黃樹深的耳朵裡。

“你哪個班的,這麼晚還不睡覺找我做什麼?”黃樹深皺了皺眉頭。

“不是哪個班的,隻是聽說黃教官手上功夫不錯,想找你練練手,黃教官敢嗎?”男人漫不經心地說道。

黃樹深的眉頭鎖地更緊了,頭一次在外麵被人挑釁上門,要是他不接受的話,就是認慫,任哪個男人都受不了自己是個慫蛋的事實。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對他自己實力的自信,軍人的素質放在普通人當中已經算是佼佼者了。更何況黃樹深還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每年部隊裡的軍事演習哪次不是他撥頭籌。

“跟我動手,傷了殘了老子可不負責”,黃樹深冷笑了一聲。

“這裡施不開手腳”,男人說完後,先了一步往前麵的那一片大草地去了。

黃樹深眼中戾氣很重,他現在心中極其不暢快,正愁找不到發泄的地方,現在有人主動找上門來挨揍正好合了他的心意。隻要手腳注意點彆把人打殘了就行。

跟著男人到了空地上,黃樹深不打一聲招呼就從後麵直劈了過來,男人矯健往旁邊一躲,快速轉身扛過了黃樹深朝麵門上的一擊,緊接著腳下一個掃堂腿踢向他的膝蓋。

黃樹腳一推,擋住了來勢猛烈的一擊。兩人拳來腳往過了幾回合。

他原本散漫的態度陡然端正了起來,和他交手的男人比他想象的要更難纏。男人向來遇強則強,在遇上一個強勁的對手後,他渾身的細胞都在興奮地叫囂著——戰戰戰。

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滴滴答答下起雨來了,安溪被雷雨交加的聲音驚到了,她半眯著眼睛,習慣性地往旁邊移了移,滾了半邊卻沒感受到熟悉的溫度。她手摸索著往床邊上拍了拍,那個位置已經冰冷一片了。

安溪疑惑地睜開眼睛,趴在床上揉了揉眼角,“江潮。”

在沒有聽到聲音後,摸索著把床頭的電燈打開,從黑暗轉到明亮,她眼睛一時間還不能適應強光的刺激,忙用手遮住了眼睛。

房裡沒有江潮的身影,安溪披上棉衣往外麵走去,客廳的燈開了之後,家裡每一個角落都沒有熟悉的人的影子。她盤腿坐在沙發上,腦海中轉過各種猜測。最後所有的猜測都成了對他的擔心。

下這麼大的雨人能去哪裡,安溪聽著外麵的雨聲,把身體蜷在了一團。

屋外一道閃電乍現,把整片天照地明亮不已,樹枝在雨夜裡搖擺,像是鬼影一樣。

風聲雨聲雷電聲把肉搏的聲音剛好蓋住,瓢潑大雨裡,兩人拳頭毫不留情地打在對方的身上,拳腳快的成了一陣一陣的虛影。

最後黃樹深腳尖朝對方臉上踢去,腳風被堪堪躲了過去,男人趁他腳跟未穩之時,抓住他的肩膀來個狠的過肩摔,把人重重摔在地上,膝蓋鎖住脖子,緊接著一陣拳風掃過,拳頭直接落在臉上,拳拳到肉。

“行了,兄弟彆打了,我認輸”,黃樹深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牙齒差點沒被打下來。

男人的拳頭頓了一下,隻是那一下的停頓,又迎來了更猛烈的進攻。

“操,都說認輸了,還打”,黃樹深趕緊左右閃躲著男人的拳頭,再打下去,這張臉非得毀容變形了不可。

“老子媳婦你也敢欺負,有本事跟老子橫啊!”男人一隻手提著黃樹深的衣領,他往旁邊啐了一口血水,臉猙獰地有些扭曲“安溪是老子的女人,要是再敢動她,老子宰了你。”

男人把他摔在地上,起身往雨裡走著。

安溪的名字在他腦海裡打著轉。

“兄弟,你叫什麼名字”,黃樹深躺在地上,任由雨水衝刷在他臉上,本來是想笑的,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他不由露出了有些蛋疼地笑。

“江潮。”

聲音被雨聲吹散,黃樹深躺在地上大笑了起來,笑地眼淚都從眼眶裡溢了出來,“爽快,真是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