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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回去畫給媽媽看好不好?”

“好!”兩人齊神應道,神氣活現的。

黃家家境不錯,在軍政兩屆都有那麼一些關係,黃家老爺子曾經是當過師長的人,邵佩霞的父親邵平就曾經在老爺子手底下當過警衛員。

三幾年抗戰那會,邵平在槍林彈雨裡替黃老爺子挨過一槍,救了他的命。黃老爺子把這個才十七八歲的少年當親兄弟看待,兩人由此牽扯上了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

新中國成立之後,黃老爺子本來想把他留在北京讓他在手底下當個團長,可邵平想著家裡的父母,於是黃老爺子推薦他到楊樹林縣當了縣長。

由於中間十幾年的動亂,導致兩家人斷了聯係。前斷時間才由老爺子的大兒子聯係上了這位父親這位曾經的救命恩人。

從電話裡邵平得知,黃老爺子早就從位置上退了下來,現在是他兒子在團部做政.委。而且因為人年紀大了,前幾年的時候就患了腦梗塞癱瘓在床上了。

因為人上了年紀,身體的各項機能都不符合開刀的條件,所以隻能用國外的特效藥吊著命,好也不見好,家裡人也隻能眼見身體機能一天天下降。

黃慶年把電話放下後,他媳婦白梅問道:“慶年,看你滿臉歡喜的樣子,邵叔跟你說了什麼?”

“邵叔說咱爸的病有辦法,他前幾年的時候也得過腦梗塞,當時縣裡的醫生也全沒辦法,後來是被人用中醫的法子治好了。你說那個醫生現在就在北京,可以請她來給咱爸看一看。”

白梅將信將疑地道:“爸的年紀,咱老北京的腦科醫生都不敢下手治的病,你確定從小縣城出來的醫生能治好,彆不是坑人的吧!”

“我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可邵叔是咱爸的救命恩人。咱爸認可的人品行差不到哪裡去,而且邵叔也隻是說讓那位醫生過了看一看,主動權還是在咱們手裡頭的。而且我看邵叔那麼信誓旦旦的樣子,如果真能治好爸的病,也好過現在這樣不痛不癢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到現在位置已經在瓶頸期了,如果爸能醒過來的話,說不定能幫我再往前走一步”,他搖了搖,滿臉地無奈。

白梅抱著胸坐在沙發上,知道黃慶年都說到點子上去了,見狀她也不好在說什麼了。

總歸老爺子七十多歲的人了,能活到這年紀其實也算是長壽了,讓半截埋在黃土裡的人在出來發揮餘熱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誰讓黃慶年的能力和資源也隻能助他走到那一步。

“慶年,你就找個時間約一約那個醫生。樹深最近放假,我要忙著給他招呼相親的事情,這都快三十歲了,也沒有個相好的人,當初要不是宋家臨了悔婚,我家樹深也不會拖到這時候還不結婚。”白梅暗自咬牙,每每想到這樁糟心事,她就恨不得喝了姓宋全家的血。

“行了,都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現在還提它做什麼。你這回眼睛擦亮一點,彆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上趕著去相”,黃慶年擺擺手。

江潮從外麵剛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了下去,因為應酬的原因他喝了點酒。知道安溪不喜歡他身上的酒味,所以輕手輕腳地往浴室走去,用冷水把自己的身體給衝了一遍。

從客廳的燈亮了之後,安溪就知道是江潮回來了,她把手上的藥物圖翻了一頁,徑自看了起來。零人脈,零基礎,她能想象江潮一個人在外麵打拚會有多辛苦。所以哪怕他陪她的時間變的少了起來,她也覺得不是不能夠忍受,她隻是把注意力往彆的地方更多的轉移了而已。

安溪想著看了眼旁邊兩個睡地像是小豬一樣的小家夥。綿長的呼吸裡還存著他們嬉笑時的聲音。

“小家夥說要等爸爸回來的,等著等著就睡著了”,安溪拍了拍小家夥小肚子頭也不回地說道。

江潮從身後貼在她身後,在她耳邊輕聲呢喃了一句,“對不起。”

“江潮,為什麼要說對不起,我們都在為這個家能變地更好再努力。你知道你在外麵辛苦,所以我幫你撐起這個家。”

“安安。”江潮把腦袋埋在她肩上,他知道他太心急了,急於求成的功利心讓他忘了家裡還有三個人再等他。

安溪從那本書裡抽出一張紙來,上麵歪歪扭扭地畫了一副抽象畫,安溪把畫攤在跟前,臉上滿是自豪,“江潮,好看吧!是哥哥妹妹兩個人一起畫的,這是天,這是草地,你猜這裡麵哪個是你。”

畫上畫了四個人,安溪把畫放到他跟前讓他認,江潮指著上麵隻有三根頭發的人說道。

安溪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笑嘻嘻地說道:“真聰明。”

“又欠收拾了”,江潮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安溪把畫小心在書裡夾好放在一邊,才湊到他跟前跟他鬨了起來。

等兩人躺在床上的時候,江潮啪的一生把燈關上了。

安溪微喘著氣,半眯眼睛道:“佩霞姐有個朋友病人,讓我明天去看一看。”

“安全嗎?”江潮問道。

“邵白航會和我一起過去的,你彆擔心”,安溪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