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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溪見情況不對, 忙讓小家夥在位置上坐好, 自己上到跟前。

“雁兒,小東沒事!”她問道。

江雁兒搖了搖頭, 把兒子從地上提了起來, 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女士, 不好意思, 很抱歉讓孩子撞到你了”,安溪說道。

她們正處在大廳正中間,周圍來來往往全是行人, 安溪並無將事情鬨大的意思。對麵女人穿著時髦露骨, 妝極重, 上揚的眼角顯示著對方並不是什麼好招惹的角色。

“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了,我剛剛差點被他撞崴腳你怎麼不說, 想這麼容易就過去,你當我好欺負嗎?”

尤夢嘴角扯出了嘲諷的弧度, 雖然知道出入百庭的大多非富即貴,但從眼前這些人身上穿著打扮來看,至少還沒有貴到她惹不起的程度。

這時, 哥哥突然從沙發上跑了過來,抓著江小東的手鼓勵道:“小東, 我平時做錯事,隻要跟媽媽道歉,媽媽就會原諒我的。你也跟漂亮姐姐道歉,媽媽說長得漂亮的姐姐最善良了, 肯定會原諒你的。漂亮姐姐,隻要小東跟你道歉,你肯定會原諒他的對不對。”

江決明那雙黑葡萄一樣的眼睛烏溜溜地看著尤夢,奶聲奶氣地叫著漂亮姐姐。把尤夢叫地一陣心花怒放,任誰也擋不住眼前的萌力攻擊。

她矜持地點了點頭。

果然哥哥小嘴一咧,滿臉自豪地拍了拍江小東的肩膀,“男子漢不哭了,你快點跟漂亮姐姐道歉,漂亮姐姐就原諒你了。”

安溪不由一陣捂臉,也不知道臭小子哪裡學地這麼油嘴滑舌。平時隻是教他見到和媽媽差不多一樣大的叫姐姐,和外婆一樣大的叫阿姨,他倒是挺會舉一反三的,直接說人家漂亮姐姐。

江小東不肯,把臉扭到他媽媽懷裡,哼哼唧唧地不肯說話。這可把哥哥急壞了,在江小東左左右右繞了好幾圈,把江小東往外扯著,差點沒把人家褲子給扯下來,邊扯邊說:“不行的,小東,爸爸說男子漢不能逃避錯誤,你要道歉的,我來教你說對不起。”

江決明那張稚嫩的小臉卻操著八十歲的心,可把周圍人給樂壞了,“我還有事情,這次就算了,下回你可得教你弟弟小心一點。”

“不行,小東必須要道歉,他做錯事了。”哥哥大聲說道,五六歲的小孩童眼裡的執拗讓人移不開腳步。尤夢腳原本已經移位了,卻突然停了下來,她想看看這小孩子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江決明把江小東扯著扯著站好,氣勢十足的把蠢蠢欲動的江小東給壓了下來,“小東,現在我教你,深吸一口氣,然後說對不起。對,你可以的。”

江小東鼻孔還掛著鼻涕泡,動了動嘴巴,半天沒說出話來。

“跟哥哥說對不起!小東你可以的”,哥哥湊到他前麵,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腦袋。

“對——”

“對,就這樣,你可以的,小東”,江決明握了握拳頭,給他打氣。

“不——”

“起——”

總算是憋出來了,江決明給了他的小兄弟一個大大的擁抱。

安溪在這中間也不由鬆了一口氣,哥哥能長成現在這樣,她有些欣慰,總算在他們成長的過程當中,至少沒讓他們長偏。一個男人可以不高不帥沒有錢,但至少要能擔得起責任,而不是一個習慣逃避的懦夫。

她給了尤夢一個歉意地笑容,“抱歉,耽誤你時間了。”

尤夢冷哼一聲,踩著恨天高往電梯門口處走去。安溪是她最討厭的那類女人,那種哪怕不經任何修飾就能把她踩在腳底下書倦氣是她可望而不可及的,越是這樣,她越是厭惡這種人。

這世界其實很不公平,有些人憑借家庭先天優勢就能得到他們百般渴望的東西,而像他們這種隻能把自己低到塵埃裡去才能求那些彆人不屑一顧的。

電梯門關上的時候,尤夢看到那小孩往門外飛奔而去,嘴裡還叫著爸爸。而從門外進來的人卻是那個把她羞辱到泥地裡的男人,男人一把把小孩抱在懷裡,在他臉上親了兩下。

尤夢臉上有些扭曲,江潮這個名字像是毒蛇一樣附著在她身上,她不甘心。男人不都是一路貨色,家裡的那朵花哪怕再嬌,終歸有厭倦的一天,這家花哪有野花香,她還非跟他杠上了不可。尤夢隻要想到把那個女人給比下去,嘴角不由勾起了一絲暢意的笑容。

上到電梯的時候,安溪說:“你遲到了,我們等了快半個小時,江總,你真的很忙啊!”安溪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不收拾他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江潮假裝咳了一陣,把她的小蠻腰攬了過來,輕聲說道:“江總是彆人叫的,你要叫潮哥。”

安溪白了他一眼,“美地你是要上天嗎?”

“媽媽最美”,小茵陳咧開嘴笑道。

安溪一噎,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頰,“妹妹說爸爸最美。”

“媽媽笨,老師說了男子漢才不能用美來形容”,哥哥在一旁插嘴說道。

江潮不由給小家夥一個認可的笑容。

安溪在哥哥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不由一陣氣苦,“哥哥說媽媽笨,媽媽生氣了。”

哥哥立馬在她臉上波了一聲,咧嘴笑道:“給親親,媽媽不生氣。”

她都有些懷疑,她家兒子油嘴滑舌都是被他老子帶壞的。

到了三樓後,安溪把他手拍了下來。走出電梯就看到狗蛋站在電梯旁邊,一臉賤笑地看著江潮,“哥,怎麼就你上來了,石頭他們呢。”

“在下一趟電梯。”

狗蛋露出了一個他什麼都懂地笑容。那賤賤的模樣讓人隻想在他臉上來一拳。

安溪一般是不大參加公司聚會的,她覺得人太多自己待地不舒服。不過這次是因為江潮說了隻有一開始就跟著他的那幾個熟人,安溪和他們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所以也就沒有推辭。

飯桌上,安溪是沒說什麼話的。

“潮哥,你給我們裝了那麼久神秘,現在總可以告訴我們項目是怎麼拿下的!你不知道我多緊張,狗蛋跟我說今天差點就玩了”,狗蛋問道。

“這你得問我媳婦,她幫的大忙是不是”,江潮把視線扔給了安溪。

安溪還處在混沌當中,江潮把球拋過來的時候她半天才接住,她笑道:“其實我沒幫什麼忙,關鍵是你們努力了一年的心血沒白費。”

“是沒幫什麼忙,隻是剛好跟土改局的劉局長打了聲招呼對”,江潮幫她夾了遠處她愛吃的一道菜。

安溪笑了笑沒說話,隻是和他眼神對上的時候,眼神閃過一絲疑惑。江潮從來都不是招搖的人,她也不是,很少會插手他公司的事情,可以說她是極沒有存在感的。今天的態度似乎不大符合他的行事作風。

“原來嫂子這麼厲害的嗎?”這是一個安溪不大熟的人說的話,之前來她家裡過一兩次。

“哪裡厲害了,我也隻是隨口一說,沒想過真能幫什麼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