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衾自幼便潔身自好,從未同同齡人一般,過早地沾染女色。
並不是他對女色不感興趣,一些是出於對女子的憐惜,一些亦是出於父母之間充滿了齟齬的夫妻關係。
他並不想同父親一般,在娶妻之前納妾。
可寶嫿是那樣的可人,天真的目光不染一絲濁色。
他想得到她,有男女之欲的驅使,也有對她難舍的那分喜愛。
倘若她先前幾次三番都是對他欲迎還拒,梅衾不得不承認,她若能有這樣的手段,亦是讓他無力抵抗。
軟玉溫香般的美人落在他的懷裡,寶嫿身上幽幽女體獨有的香氣亦是讓他迷醉。
他仿佛聽見她怯怕的聲音,可他卻已經不能用平常清醒的頭腦去抵抗來自她的誘惑。
他想這時候她若開口嬌怯地同他要天上的星星,他興許也會無可奈何地想辦法摘給她。
門忽然被人抬腳踹開。
梅衾緩緩地抬眸,便瞧見了方才離開了繡春院的梅襄竟去而複返。
而他懷裡的寶嫿此刻竟好似一瓣不堪磋磨的細嫩花瓣,雪白的肌膚近乎羞成了粉色。
她衣下薄軟,姣好的曲線從解開的縫隙中更是若隱若現。
寶嫿發髻蹭得淩亂,落下幾綹纏在雪肩上,她這般靡麗勾人的模樣竟也叫人頭一回見識到。
寶嫿還茫然震驚地沉浸在梅衾落在她後肩上的一吻,梅衾卻已經反應過來,將寶嫿的上衣合攏,將春光掩住。
“二哥怎回來了?”
他對上梅襄的視線,莫名感知到一抹抵觸。
就好像是屬於男人之間原始而天然的直覺,當他發覺梅襄毫不避諱地看向寶嫿時,他便慢慢蹙起了眉心。
寶嫿掙了掙,卻仍被梅衾禁錮在懷中。
他往日裡最是溫和不過,當下卻好似也生出了一抹占有欲,漫不經心地應對梅襄之餘,竟也不肯放開寶嫿。
梅襄幽黑的目光從寶嫿的臉上掠過。
寶嫿心虛地攏住領口,竟打心底生出一抹不知名的慌亂。
梅襄的神情叫人看不出喜怒來,對梅衾道:“我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想要同寶嫿說。”
寶嫿頓時僵住了身子。
他……他為什麼突然要同她說事情?
“隻怕寶嫿今晚上不大方便。”
梅衾溫和地回應,可聲音裡罕見得多出一絲涼意。
梅襄被拒,竟也不惱。
他垂眸掃了一眼梅衾落在寶嫿腰間的手,“想來三弟向來孝順,幾次三番為母親的事情費心,我早該相助幾分……”
梅衾溫聲問道:“二哥這個時候進來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他並沒有為此而感到喜悅,反而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梅襄緩緩說道:“意思是說,我可以幫三弟試著同父親說情。”
梅衾眼中微微詫異。
“還是說,寶嫿也希望我就在這裡,將事情說出來?”
梅襄微微偏頭,噙起一抹笑看向寶嫿,一字一句,吐字清晰。
寶嫿對上他幽深的目光,竟鬼使神差地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這是想告訴三公子,她同他的關係……
寶嫿心中慌亂不已,自然不敢讓他說出,連忙又從梅衾的懷裡掙紮起來。
這回梅衾卻鬆開了手。
“三爺,我先前,是有一樁事情未同二公子說清楚。”
寶嫿說了謊,心口狂跳,喘息亦是不安。
梅衾看著她,似有所思,“寶嫿,你……果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