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善目光掠過他那張臉,隨即道:“下一次便為我尋一雙鐲子來,就勞煩祝大人看看我這雙腕適合什麼樣的。”
她的腕纖柔細膩,全然看不出方才舞劍的剛韌之姿。
“微臣眼光鄙薄,怕是難以為公主挑選出佳品。”
“我就是喜歡祝大人鄙薄的眼光,我的要求,祝大人聽明白了嗎?”
她的聲音,溫柔而不可抗拒。
祝九風笑了笑,答了句“微臣遵命”。
玉善終於看到了他身側的女子。
玉善生在宮廷,見過美人無數,從低賤的仆人至後宮佳麗,各色的美麗她都曾一一閱見過。
可寶嫿卻生得粉雕玉琢,如畫中走下來的美人,雙眸含著柔霧一般,身段柔婉綿軟,觀之便如鮮嫩噴香的果子,那般可人,恍若能令人口齒生津。
“她是你的妹妹?”
她對這件事情,有所耳聞。
祝九風說“是”,讓寶嫿再度上前拜見。
玉善勾起唇,便自袖中取出一隻不足巴掌大金狐狸贈與寶嫿。
寶嫿微微遲疑,並不敢輕易接受。
“祝大人?”
玉善看向祝九風。
祝九風這才開口:“既然是公主所賜,妹妹還不快些收下。”
寶嫿這才雙手接過,行了謝禮。
她撫著那純金製成的小狐狸,心中對玉善的好感值幾乎頃刻間便攀升到了頂峰。
這世上竟然真的會有人一見麵就送彆人這麼大塊金子。
寶嫿感動的都要哭了。
“你喜歡就好。”公主淡笑著,又說:“你今晚帶著她定然有諸多不便,便將她留我身邊吧。”
祝九風未再拒絕,又叮囑寶嫿幾句,便將寶嫿留在了玉善這裡。
夜宴將近,玉善領著寶嫿入座。
宴席分為兩列,一麵女席,一麵男席。
上位便是太後與天子。
從鼎山王造反至今,那些後續的事情至今才陸陸續續平息。
太後與天子設宴,為的便是再三嘉獎,力求君臣同心。
“你哥哥近來在府上一切都好?”
玉善忽然問道。
寶嫿愣了愣,答她:“回公主的話,哥哥一切都好。”
玉善眸色溫潤,目光掃了對麵的祝九風一眼,“你不必如此拘謹,我與你哥哥認識很久了。”
她這話讓寶嫿微微錯愕。
寶嫿不明白她的很久是有多久。
隻是玉善也並未多言,端起酒杯便抿了幾杯。
開席之後,寶嫿吃得半飽的時候,身旁宮婢添菜時,忽然輕聲對寶嫿道:“姑娘,外邊有人尋你。”
她說完便麵色如常地離開。
寶嫿驚訝地抬了抬眸,便瞧見了對麵的梅襄。
寶嫿心口微懸。
因為她瞧見他拿出了那日裝著鮫珠的錦袋捏在掌心,便忽然起身離開。
寶嫿忙也尋了理由,離席而去。
這時宴席過半前麵正是熱鬨,半道上有人要淨身洗手都不奇怪。
寶嫿才出來時,便遠遠地跟著梅襄,心中還不解他今日待她的態度。
他卻漸漸行到偏僻之地。
寶嫿眼見四下無人,便輕提起裙擺追近了些,卻發覺他忽然消失不見。
她正是茫然著,下一刻就被人捂住了嘴巴,一轉眼就拖進了烏漆抹黑的假山石內。
若不是被捂住了嘴巴,寶嫿險些就叫出了聲兒。
便聽見身後那人聲音低沉地問她:“這是哪裡來的小野貓,一副離不開男人的樣子……”
他捉住了她,聲音也含著似有若無的愉悅,“莫不是已經忘了自己是有主人的?”
寶嫿耳朵微熱,發覺他又在說這些令人羞恥的話了。
“二爺,你彆這樣……”
“你不想問問我,今日為什麼不理你?”
他口吻頗為散漫,隻是酒席上不經意地聽著那些男子對她的覬覦之聲,竟也愈發坐不住了。
寶嫿的香嬌玉嫩和她身為祝九風妹妹的身份,如同雙重誘惑重疊在了一起,叫那些貪圖美色又貪圖名利的男人盯著她都幾乎要流下口水。
“二爺是不是還是不相信寶嫿,就像那天……二爺還想叫管大哥剁了我的手呢?”
她不知道旁人如何垂涎著她,隻委委屈屈的,反倒一下子將他的壞全都想了起來。
“你那麼狠心地傷我的心,難道我連狠話也說不得麼?”
她實在嬌氣,在他這裡半點委屈都不肯受。
寶嫿搖頭,覺得這裡隨時都會有人路過,便軟聲求他,“二爺,將鮫珠讓給寶嫿吧?”
梅襄自她身後將她抱在懷中,手指把玩著她的腰帶,漫不經心地問她:“你要拿什麼來換?”
他不說這話也就罷了,說起這話,便叫寶嫿想起自己被他帶走的那片粉色繡芙蓉的抹胸……
“二爺,你拿我的抹胸做什麼?”
她想叫他還來,快些結束這些羞恥的事情。
“嫿嫿現在是祝大人的妹妹,二爺不能隨意碰到,漫漫長夜,孤枕難眠,你可曾想過二爺要如何打發?”
“我隻能……”他貼著她的耳廓,將剩下的話一字不漏地灌進她粉紅的小耳朵裡。
寶嫿臉熱得不像樣,“二爺快彆說了……”
他輕笑一聲,低下頭去尋她的唇。
寶嫿見他在這假山裡也敢胡來,趕忙掙紮起來。
豈料外麵忽有兩串腳步聲經過,一個太監同婢女討論著什麼事情,緩緩經過。
寶嫿微微僵住,他卻得寸進尺般,將她堵在了石壁與他之間,對她予取予求。
寶嫿嚶嚀了一聲,卻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
待外麵的人遠去之後,她才極力地推開他,唇舌竟微微酥麻。
“二爺……”
她含著哭音,嗔怨得很。
“嫿嫿,給二爺親親,二爺便放了你。”
他撫了撫她微微汗濕的發,輕柔的聲音卻恍若含著幾分陰鬱,“你離開二爺的每一天,每一個夜晚,甚至每一個時辰……往後都是要償還的。”
“如今,隻是要你先付出利錢罷了,二爺這樣待你,已經很是仁慈……”
“不行……”
寶嫿聲顫著拒絕,“二爺會親得到處都是,會被人瞧見……”
她可沒這麼快忘記脖子上那個令人羞恥的吻痕。
梅襄掐了掐她的下巴,眸光微閃,“這回二爺隻親彆人看不到的地方。”
看不到的地方,顯然更為香甜。
他握住她纖軟的腰,顯然也不願放走饜足飽食一頓的機會。
“二爺保證……”
他垂下眼睫,眸中似染上了暗紅,指腹才觸碰到她溫膩的肌膚,便陷入沉淪般,再難自拔。
過了許久,寶嫿終於回到了席位上。
她想做出若無其事的模樣,卻驀地瞧見下麵還有個係帶沒有係好,趕忙顫抖著手指趁著沒人瞧見的時候偷偷係上。
“我方才讓宮人去尋了尋你。”玉善說道。
“我方才迷路了……”
寶嫿的聲音似有些沙啞,聽上有像是被人欺負過一般,很是可憐。
“你哭過?”玉善打量著她,發覺她眼角也紅紅的。
寶嫿眼睫顫了顫,滿是心虛地囁嚅道:“我就是太急了,就……就急哭了……”
玉善笑著撫了撫她的頭發,發覺她的發簪也歪了一兩根,又順手替她扶正。
“你不用急,宮裡雖大,但走丟了也不會找不回來的。”
她顯然並沒有察覺到什麼不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