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1 / 2)

如果賤婢想爬牆 斐嫵 15324 字 3個月前

梅襄覺得很是稀罕。

寶嫿竟連解褲子這樣的話聽了, 都能不害臊了,還能主動要看?

她以往便是有求於他的時候,都是半推半就。

這回指不定又落了什麼天大的麻煩下來。

他放下手裡的石榴,施然一笑, “那你自己來吧。”

他的麵色從容不驚, 好像他們真的就隻是看看傷口那樣簡單。

寶嫿將門闔上, 真就朝他靠近。

她伸出那雙嫩嫩的手指觸碰到他, 屏著呼吸去動作。

這是她頭一回主動去解他衣服。

她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她已經鼓起勇氣去解開他的衣帶,可在瞧見他裡麵那層貼身的衣褲時, 卻愈發覺得不忍直視, 有種想要合上雙眼不看的衝動,她的臉頰一直紅透到耳尖,腦袋裡忽然就想到自己這樣下去會見到什麼, 甚至仿佛已經瞧見了什麼輪廓一般,便再也堅持不住,趕忙要收了手。

然後被梅襄咬牙拖到了懷裡。

他在外對人保持從容優雅的虛偽外表立馬全都拋到了腦後。

“沒用的東西, 既做不到……好端端的做什麼又要來招惹我?”

寶嫿心跳快得很, 發覺自己好像也真的被他帶得越來越壞……一點都不像個正經的女子了。

她嘴裡沒有答他的話,可心裡卻很清楚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幾日那些極端不好的預感一直困擾著她,讓她無法確定, 又讓她隱隱覺得,自己也許會死。

就像昨晚上那場噩夢一般,會死得非常淒慘。

二爺送上門來了, 也許就是她最後一次體會那些讓人害怕又可恥的事情。

寶嫿覺得自己又慫又沒用,偏偏二爺還在她傷口上撒鹽一般, 罵她是個沒用的東西……

她越想越難過, 熱乎乎的眼淚便掉在他的頸項, 惹得他眉心直蹙。

“二爺……”

她嬌嬌軟軟抱住他的脖子,聲音亦是嬌嬌軟軟,甚是可憐巴巴地說道:“我想要二爺……”

倘若方才她的行為還可以說得上是誤會。

那麼這般明示的話,就絕不會是誤會了。

梅襄將她推開,看著她委屈的樣子,問她:“莫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連主動要他這樣的話都說出了口,她莫不是覺得她捅個天大的窟窿,他也一樣能有本事給她填?

寶嫿搖頭,纖濃的鴉睫輕眨,“我就是很想要二爺。”

梅襄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顯然並不相信。

她也不多解釋,隻悶不吭聲地掏出自己的小帕子,將他的兩隻手捉到一起,然後仔細地綁了兩圈,“二爺不許反抗……”

梅襄垂眸掃了一眼,她倒是厲害得很,還不忘給他打了個死結。

“你到底要做什麼?”

寶嫿咬了咬唇,想到了一句足以證明自己決心的話,輕道:“人家都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她認真得很。

這句話也是真把梅襄給逗笑了。

他聽過風流的紈絝子說過這句話,也聽說過那些色|欲熏心的權貴說過這樣的話。

她竟也敢大言不慚,說出這種話來。

竟還是對著他說?

“你說誰是牡丹花?”

梅襄的語氣恍若陰沉。

寶嫿不敢做聲,可嬌嬌的麵容上仿佛就寫著他是牡丹花的答案。

梅襄忽然問她:“嫿嫿可還記得上一次這樣對二爺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他這句話立馬勾出了寶嫿從前的記憶。

她上回不小心強迫了二爺之後……發生了許多可怕的事情啊……

她的表情一下就垮了。

她覺得要是真的會死,那麼二爺在她死之前也不會饒過她的。

梅襄抿著唇,對她說道:“不敢就給我解開。”

寶嫿仿佛立馬又豎起了身上軟軟的刺,“我……我怎就不敢了?”

他也不推開她,就看著她敢不敢。

寶嫿下一句卻又音量小了許多,“是……是二爺不行,我才饒了二爺這次。”

她說了硬氣的話,就等於她這次硬氣過了。

才不是他嘴裡沒用的東西。

可她話音才落,就瞧見梅襄的表情登時就變了。

他氣得臉色發青,腕上那軟趴趴的帕子被他一掙,就碎成了兩半,他一把揪住她,將她揪到麵前,冷聲質問:“二爺不行了?”

寶嫿看著屁用沒有的帕子,表情呆了呆。

“二爺你、你好厲害呀。”

她很是心虛地說道。

他這麼厲害,剛才做什麼不自己掙脫……

梅襄冷笑,“寶嫿,你想死嗎?”

他不為難她,她竟主動來招惹他?

他發現他想要一直都對她保持好臉色竟然是一件這麼難的事情。

他正要好好教訓她一頓,外麵卻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寶嫿似小泥鰍一般,趕忙溜到地上,趁梅襄反應過來之前將門打開。

門外站著秋梨,見了寶嫿在此,鬆了口氣,“寶嫿,原來你是到這裡來看望梅二公子的。”

寶嫿心虛地點了點頭,又同身後梅襄道:“二爺你好好休息,晚上哥哥回來我再同哥哥一起來看你罷。”

她說完也不敢打量梅襄的臉色,就同秋梨離開了此地。

秋梨將她領回了她們屋中,心裡卻還想著方才那一幕。

她去的時候,寶嫿和那梅二公子竟是闔著門的……

是寶嫿太大膽了,已經同那梅二公子發展出了不同的關係,還是那位梅二公子欺負寶嫿……

她忽然輕聲問寶嫿:“那位二公子可有為難你?”

寶嫿搖頭。

秋梨自然是相信她的,可直覺告訴秋梨,那位梅二公子絕非善茬。

因為他和祝九風身上仿佛都有著一些相同的東西,那些東西……讓人隱隱感到畏懼。

他們很清楚自己是吃肉飲血之人,而寶嫿卻顯然並不清楚,她在旁人眼裡興許正是一隻綿軟嬌憨血肉噴香的小綿羊。

晚上祝東風回到府裡,寶嫿同他一起用晚膳時,未見梅襄,便忍不住問了一句。

祝東風道:“他今日大概受驚過度,沒什麼胃口,我已經讓人送了飯菜過去給他。”

寶嫿的表情茫然,受驚過度?

如果是被哥哥嚇的,好像不大可能……如果是被她嚇的,好像也不大可能。

他這分明是生她的氣了啊。

她一邊用膳,一邊胡思亂想,卻也沒想明白梅襄此行的用意。

夜裡寶嫿泡在熱騰騰的澡桶裡,泡得周身綿柔,肌膚泛粉,這才爬起來,穿了件裡衣往床榻去。

然而她才一腳邁上腳踏,突然就被身後的人撈進懷裡。

她往後摔去,便結結實實地跌到了對方的胸口。

“嗬,倒是來晚了一步……”

寶嫿本嚇了一跳,聽是梅襄的聲音,她愣了愣卻立馬害羞地又掙紮了起來。

“二爺……我、我沒穿……”

她說著連忙又止住,心想她告訴他這些做什麼。

她洗完澡之後,是連小衣抹胸都沒有穿,這件舊衣微長,雖沒有新衣柔韌亮麗,卻勝在反複漿洗之後,綿軟舒服,缺點就是這些薄軟舊衣的通病,它們都通透無比,遮不住輪廓,更擋不住嬌香細嫩……

她這樣正是見不得人,即便背貼著梅襄,亦是感到無比地羞恥。

他的手掌貼著她,隔著一層似有若無的布料,竟比直接貼在她肌膚上要更為叫她臉熱。

“不是有膽子勾引我麼?今晚上你也是該!”

她今日跑得那樣快,真是叫他差點掀了手邊的桌子。

他垂眸掃了一眼,便掃見她微透的曲線。

她今日穿得這件衣服……著實是妙極。

他從前竟沒能想到過,原來穿著衣服,竟還能比不穿衣服要更能誘惑……

他倒像是領會到了什麼。

可今晚分明是興師問罪來的,他可沒忘記她今天是如何惹他的。

可寶嫿這時候已經頭腦清醒許多,早就消了自己那糊塗衝動的念頭,忙語氣關懷道:“二爺……二爺的腿還傷著呢,不能胡來。”

梅襄聲音沉沉道:“哪條腿傷著了,你親眼看見的?”

她自己要看,卻又不看,真是可恨至極。

寶嫿當然沒有看到,甚至懷疑他根本沒有傷,可嘴裡還是含糊道:“就……就是那條腿傷著了啊。”

梅襄嗅到她身上的香氣,神情頗是詭譎,“我那條腿可沒有傷著。”

“寶嫿,你洗好了嗎?”

外麵秋梨見寶嫿遲遲沒有叫人,便忍不住拍門問道。

寶嫿嚇得趕忙抬手要將梅襄推到隔斷的帳子背後,語氣滿是懇求,“二爺莫要被秋梨發現了,日後寶嫿一定會好好補償二爺的。”

她正麵對著梅襄,令他看上去竟愈發像是餓久了的野獸一般,漆眸裡都透出幽森可怕的暗光。

寶嫿卻顧不了那麼多,趕忙用帳子掩起他,自己鑽到了被子底下。

正好秋梨問她是不是在裡麵睡著了,她索性就闔上眼睛裝睡,省得被秋梨發現什麼。

下一刻秋梨便推門進來,她走到床榻前,見寶嫿麵朝著裡,雙目闔起,似乎已經入夢。

秋梨輕聲喚了她兩句,寶嫿都毫無反應。

秋梨卻並未立刻離開,而是在床榻前看了寶嫿一會兒,隨即拿出了一包香粉,忽然俯身對著寶嫿的口鼻吹了過去。

寶嫿毫無防備,隻聞到了一陣香氣,意識便徹底地陷入黑暗之中。

秋梨見她腦袋又往枕頭裡沉了沉,知曉她已經中了藥。

她仍是沉默著,卻抬起手指輕輕勾住寶嫿鬆垮的後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