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做還不如直接要了他的命算了!
寶嫿聽見他突然罵她不可理喻,心裡委屈壞了。
她知曉上回的事情是自己錯了,可到了今天,他竟然還要罵她兩句麼?
她見他氣成這幅模樣,也難免心疼,趕忙對他繼續認錯:“二爺說的都對,這都是嫿嫿不可理喻,是嫿嫿壞,二爺你彆氣……”
“實在不行,嫿嫿答應了二爺,房頂上小船上小樹林都可以的……隻要二爺原諒嫿嫿好麼?”
梅襄被她撫著心口,後知後覺才慢慢反應過來。
寶嫿還繼續委屈地說道:“往後二爺說往東就往東,說往西就往西,叫嫿嫿抬腿嫿嫿絕不抬手,二爺想怎麼樣,嫿嫿都答應了還不行嘛?”
她甚是為難地想,難道真的要豁出去一些,滿足書上更加艱難的條件,二爺才能原諒她嗎?
她想到自己上回啃了他一口的事情,正委屈巴巴想要鬆口答應,梅襄卻忽然輕咳了一聲。
寶嫿趕忙小心翼翼噓寒問暖,“二爺的嗓子不舒服嗎?”
梅襄聲音緩和了下來,“這個休書……”
寶嫿無比慚愧,“我還以為二爺看到這個休書能高興一些呢,沒想到讓二爺更不高興了。”
她含著淚,“嫿嫿這麼蠢,連哄人都不會了。”
梅襄聽她說完這些,心情可謂是一下上天一下入地,心想她實在太會哄人,差點就把他給哄得闕過去了。
他不向她解釋自己誤會她要和他和離,隻故作姿態地問她,“那你剛才說的那些話也都算數?”
然後他就盯住寶嫿,見寶嫿連連點頭,卻還要開口,他便恰到好處地打斷。
“行了,二爺原諒你就是了。”
他要是知道寶嫿接下來的話其實是連那樣的事情都能鬆口答應,隻怕他的心情又要繼續天上地下,悔得腸子都發青了。
寶嫿頓時鬆了口氣,看著一地的休書碎片,同他保證,“往後嫿嫿就再也不會離開二爺了,這樣二爺可以安心了嗎?”
梅襄挑起唇角,“二爺什麼時候擔心過這種事情了,二爺這麼好,你離開二爺做什麼?”
“既然休書已經銷毀,那嫿嫿不如告訴二爺,之前將休書藏在了哪裡?”
寶嫿輕聲答他,“最危險的地方就是嘴安全的地方,所以嫿嫿藏在了二爺的書房裡呢。”
“原來如此……”
不怪他連她小金庫的鑰匙都偷了去,偷偷進去翻找了一氣也都沒有找著過。
這時外麵突然想起幾聲煙花的聲響,還有遠處一群小姑娘聚在庭院裡嘰嘰喳喳歡笑的聲音。
寶嫿透過窗子瞧見了煙花,想要過去瞧瞧,卻被梅襄按住。
“你現在欠了二爺一屁股債,想往哪裡跑?”
寶嫿小臉紅撲撲道:“二爺,外麵放煙花了。”
“現在想看麼?”
寶嫿點頭,“現在就想看。”
梅襄皺眉道,過了會兒卻舒展眉心,微笑道:“那就一邊看,一邊還債吧。”
寶嫿被他這大膽的念頭嚇得微微呆滯,她甚至覺得自己又看到了剛遇到他時,他那副邪惡又恣意的模樣。
梅襄才說完就瞧見她這幅形容,低沉地笑出聲。
他在她耳邊用力地咬了一下,語氣微微得意起來,“你欠二爺一輩子。”
寶嫿紅著臉,隻能坐在他懷裡看到窗外的萬紫千紅,絢美璨麗,連漫天的星光,在這片短暫美麗的火樹銀花中都不由微微失色。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我欠二爺一輩子。”
她嘴裡這樣說,心裡還偷偷補充了一句,既然這樣,那她剛才答應他的那些事情她也不打算兌現了。
反正債多不愁,虱多不癢……
梅襄卻在心裡想擇日不如撞日,今晚上就帶她上房頂去,先把利息給收了。
“如此……二爺就要考驗你一下了。”
他微微正色。
寶嫿犯了錯,好不容易哄得他剛剛原諒了她,她當即大度答應,“二爺,嫿嫿願意為了二爺上刀山下火海,便是那燙人的油鍋也能跳進去洗個澡,證明嫿嫿的誠心給二爺看看呢。”
梅襄忍笑,她可真是愈發懂事會講話了。
然而當夜,寶嫿充分地證明了自己不僅不敢為了二爺下油鍋去洗澡給他看,她連上房頂都不敢。
事情結束的時候,她在他懷裡哭得眼睛像兔子似的,氣勢卻還很足道:“再……再有下次,嫿嫿就把二爺給休了嗚……”
梅襄饜足得很,也懶得與她計較。
這個蠢東西到了今天還不明白,嶽母大人為她求來的哪裡是休書和退路,分明是用來封印梅襄的符咒罷了。
他這麼多年來收斂起來,就是忌諱著她這休書。
往後的日子,她再能犯錯落在他的手裡,他可就更要高興了。
“二爺,你、你聽見沒有?”
他心情極好,假惺惺地答了一句“聽見了”。
她才繼續貼在他懷裡哭。
他挑起唇,心想那玩意兒撕都撕了,她後悔也都晚了。
回頭他還不得叫她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一家之主?
[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