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1 / 2)

彆蹭我熱度 貓尾茶 10268 字 3個月前

客廳的氣氛微妙得令人窒息。

裴初知從刑野出現的那一秒起, 整個人就愣在當場。

她僵硬地轉動脖子,迎上阮黎欲言又止的神色, 發現自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更何況事到如今, 說什麼也沒用了。

總不能把刑野塞回臥室,然後一棒子敲暈阮黎, 打到她完全失憶。

刑野接電話時話並不多,多數是些簡短的語氣詞。

沒過多久,手機那頭的人似乎在打聽他的位置,於是他勾唇一笑, 眼梢帶著風幽幽掃過裴初知的臉龐:“我在吱吱這兒。”

嗓音裡帶了點饜足後的笑意,還有點意味不明的張揚。

幾分鐘後,刑野掛斷電話, 半點沒有被人撞破“奸情”的尷尬, 平靜地問:“要出去?”

他態度表現得過於自然,就像男朋友隨意關心女朋友的去向一樣。

裴初知緩緩吐出一口氣:“是啊,我和阮黎之前約好的。”

阮黎硬著頭皮:“呃, 我也可以一個人去。”

“???”

裴初知難以置信地望著她, 這麼塑料的嗎?

阮黎想起剛才那句“小白臉”的評價就內心一陣發怵。

雖然大家都說不知者無罪, 但她總覺得這條定論或許不適合放在刑野身上。

刑野認真地想了一下:“沒事, 你們玩兒得開心。”

他收起手機, 走過來摸了下裴初知的腦袋,做足親昵的姿態,“我要回家一趟,宋時青找我。”

竭力將存在感降到最低的阮黎, 在聽到某個名字時抬過頭來,嘴唇開合幾次,都沒能問出點什麼。

裴初知根本沒發現阮黎的異常,她把注意力全放在刑野身上,半真半假地問:“你行李要帶走嗎?”

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藏著不舍的情緒,連睫毛顫動的幅度都變柔了,看得刑野心神微動。

靜了靜,他才低聲說:“帶走,今晚要飛國外。”

裴初知心裡失落了一瞬,但仍牽起嘴角笑著說:“照顧好自己。”

刑野點點頭,知道等他回來的時候,裴初知就已經進組拍戲了。

他有心想跟她再說幾句,至少在**一夜後,將心底藏得最深也最真實的想法告訴她。

可礙於有阮黎在場,許多話不方便被第三人聽見。

無奈之下,他也隻能克製住與她互訴衷腸的衝動,轉身離開客廳去收拾行李。

昨天穿過的衣服早就扔了,能收的也就衛生間那幾件東西,可他刻意放慢了動作,在兩個房間裡來來回回好幾次。

裴初知猶豫一陣,還是對阮黎說:“能再等我一下嗎?”

“我去外麵等你。”

阮黎抓緊機會將功補過,拎著包包飛快地竄了出去。

裴初知走進昨晚根本沒人睡過的次臥,看見刑野已經關好了行李箱,坐在床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等她進來了,他低聲問:“不想讓阮黎知道我在?我見不得人?”

“當然不是了,隻不過我有點不好意思,”裴初知站在他麵前,看著他的眼睛,“記得要想我。”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和刑野相處的時候,早已不必再裝作深情款款。

所有的眼神與口吻,都是她借著合約的名義,而想要表露的一顆真心。

而此時此刻,刑野眸中那抹化不開的情意,也讓她不願再去分辨真假,隻想在他溫柔的注視下沉溺其中。

刑野微微一怔,啞聲回道:“我也是。”

裴初知彎了彎眉眼,她稍彎下腰,任由垂落的發絲拂過刑野的臉頰,在他唇邊輕輕落下一個吻。

刑野笑了一下,聽得她心花怒放。

·

阮黎預約的美容館離小區不遠,主打項目是身體管理。

說白了,就是利用一些奇奇怪怪的儀器,在短時間內給身體塑形,達到緊致肌肉的目的。

裴初知原本就是陪阮黎過來,她對這種黑科技一般的體驗敬謝不敏,也不敢在美容館裡脫掉衣服,害怕被人看見胸前腰間留下的紅痕。

阮黎換好浴袍出來,躺在操作台上感慨:“早知道昨晚刑野在,今天打死我也不會過來的。而且今天你完全可以讓我回避嘛,反正他是你男朋友,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麼好害羞的。”

裴初知翻開手邊一本雜誌:“我也沒想到他會直接出來。”

阮黎側過身:“因為你藏著掖著不肯說呀,他那種性格怎麼能受這種委屈。以前宋時青就說……”

她猛的一頓,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裴初知抬起眼,捕捉到阮黎神色中的惆悵。

她想起刑野曾經說過,阮黎從前的經紀人是宋時青,後來因為感情的關係才結束合作。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碰到一起。

裴初知不願挖人**,正想著移開視線,就見阮黎那張清秀白嫩的臉蛋染上了一層紅暈。

“你知道我和宋時青的事嗎?”她軟綿綿地問,“刑野跟你說過沒?”

“拍《悄悄戀上你》的時候,你跟我打聽過幾次刑野的情況。我當時有點好奇,就問過他,然後他簡單講了一點。”

裴初知怕她誤會刑野亂傳八卦,末了還補充了一句,“真的隻有一點。”

阮黎釋懷地笑了笑:“沒關係,刑老師嘛,大家都知道的,他不是那種人。”

裴初知“嗯”了一聲,總覺得兩人聊開之後,阮黎看起來比平時更放鬆些,仿佛心裡的石頭落了下來。

“吱吱,我喜歡宋時青好多年了。”

裴初知手裡的雜誌差點落到地上,她下意識扭頭看向虛掩的房門,確認沒有美容院的工作人員躲在外麵偷聽,才輕聲問:“你們以前就認識?”

阮黎:“他上中學那會兒,是我爸爸的學生。後來我想做演員,跟家裡鬨得不太愉快,就經常找他倒苦水。然後有一天他突然就跟我說,他會做經紀人捧紅我。”

“後來我真的被他捧紅了,自己卻鑽進了牛角尖裡。”

“在這個圈子裡,人太容易患得患失啦。”

“他捧我,我擔心他隻不過是履行經紀人的責任,他不捧我,我以為他討厭我不想理我。”

裴初知眼神微動。

阮黎垂下眼睫,流露出與她的小白花形象不符的傷感表情:“我太不知足,把感情和工作牽扯到一塊兒,最後什麼也分不清。”

“換經紀人的事,是誰提出來的?”裴初知問。

阮黎指了下自己:“我提的。那種感覺太難受了,你能明白嗎?”

裴初知將雜誌放回書架,許久後點點頭:“明白。”

身穿淺綠色製服的店員在外麵敲了敲門,示意要進來開始做美容,話題戛然而止。

之後一整天,兩人默契地沒再提起這個話題。

·

之後幾天,裴初知在劇本的陪伴下度過了剩下的假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