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不喜歡麻煩彆人。
“我送他過去吧。”布魯斯起床了，穿著的睡衣鬆垮垮的掛在身上，睡眼惺忪，“今天就不去開會了。”事實上，布魯斯去開會也隻是在會議上睡覺。
公然翹班的韋恩集團老總絲毫沒有壓榨童工的愧疚感，“小貓？還挺可愛的。”這個家夥就這樣把貓貓抱回來了，不怕彆人問起來小貓是哪裡來的？
“是的！你看看。”卡洛斯把貓咪遞到布魯斯爸爸麵前，在對方藍眼睛的疑惑下，熱情的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它很眼熟？”
“嗯？”布魯斯眼神從阿弗臉上劃過，但壞心眼的老管家隻是微笑著，沒有給他一點點的提示。
“什麼？”喵喵冰藍的眼睛盯著麵前的布魯斯，野獸的直覺讓它十分緊張。
“是不是和蝙蝠俠很像？”
蝙蝠俠本俠:“……”他覺得不像！明明立誌要成為哥譚反派的夢魘，甚至中二時期說出“我是黑暗，是恐懼，是蝙蝠俠”的哥譚騎士特彆想拒絕眼前這隻殺傷力隻在萌和可愛的貓咪和自己像的言論。
卡洛斯盯著布魯斯，眼神亮晶晶。
“呃，好吧，是有點像。”
提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蝙蝠俠！
行吧。
“我去上班了。”他有點心累，心裡卻把蝙蝠和那隻黑色貓貓畫上了等號——糟，卡洛斯有毒吧……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就覺得有點可愛了怎麼回事？
“路上小心。”布魯斯點點頭。
“要注意休息啊……”卡洛斯有點憂心，“你看起來很累。”
“嗯哼，我會的，祝你旅途愉快。”
“謝謝提姆。”
……
布魯斯開著車送卡洛斯去之前的養父家——當然，收養關係已經解除了。
“林恩先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布魯斯開著車，看著坐副駕駛的卡洛斯，“都沒有聽你怎麼提起過。”卡洛斯在布魯斯麵前，很少提及之前的爸爸是什麼樣的人，包括在他心裡占了很重分量的織田作之助，也是被問到的時候提了提。
大家當然能看出來卡洛斯隻是認為不該在布魯斯麵前提起他之前的爸爸，大概就像是在現任女友麵前不能提起前任（？）
“是個大好人呢，”卡洛斯手指點了點下巴，“雖然對他來說，當初收養我，可能是突然的同情，但真的幫了我很大的忙。”要不然他又要進兒童保護係統，然後被送到新的福利院。
“愛麗絲要去寄宿學校上學了，林恩先生肯定會不放心，我答應了他要回家看看。”
回家看看。
卡洛斯性格裡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自卑敏感，在哪裡都能生活的很好，隻要有關心在意的人，哪裡都是家。
“是應該回家看看，我也應該謝謝他照顧你。”布魯斯淡淡一笑，“他一定很想你，如果你想，可以多住兩天再回去。”
“不用了，”卡洛斯搖頭，“還是早點回去吧，芒果還在家裡。”芒果，就是那個和蝙蝠俠很像的貓咪的名字，明明是個黑白奶牛貓，偏偏叫芒果，卡洛斯真的是個取名鬼才。
“真的不用嗎？”
“當然。”卡洛斯搖搖頭。
“我還沒有好好的了解過你，”布魯斯笑著，“可以說一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嗎？我是說，我缺席了你的十四年，可以給我一個補償的機會嗎？”
嗯？布魯斯爸爸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卡洛斯一臉茫然的看著對方，“補償？”
“補償，或者什麼，怎麼說都可以。”
“不，為什麼要補償？”小卡皺眉，有點不理解，“可是爸爸也不知道自己有小孩了啊，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補償？”
看吧，他就說，卡洛斯被教的很好。
“大概是，沒有承擔起來自己的責任，會感到愧疚吧。”
“責任？”卡洛斯不是很理解，“我不是你的責任，我很強，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所以他承擔的責任很多，也早就不是彆人的責任了。小卡唯獨對這一點很執著。
布魯斯眉頭緩緩皺起，他收回之前的那句話，小朋友的觀念有些地方就不對！很強，能自己照顧自己，就不需要彆人的照顧和保護了嗎？當然不。再強大也不過是個十五歲的孩子，被照顧才是正常的吧？
“不過，七海叔叔也說過，成年人有義務優先保護未成年，所以布魯斯一定是那樣想的吧！”這就是靠譜的成年男性嗎？想到家裡不論做什麼都不會ooc的兩個三歲成年人，小卡一瞬間感受到了強烈的對比。
“……不，因為你是我的孩子，我有責任保護你，不管你有沒有成年。”就算卡洛斯很強，他也想保護對方，他曾經沒有保護好傑森，造成了那樣的悲慘結局，不能再讓其他的孩子也受到不該有的傷害了。
小卡點點頭，表示自己懂了。
“我小時候很無聊誒，你確定要聽嗎？”小時候的事情卡洛斯記得很清楚，但感覺都不適合給爸爸講。
“小朋友都這樣覺得。”無聊說明平安啊！
卡洛斯猶豫了一下，給布魯斯爸爸講了他在桃山上學武的幾年，雖然每天都被桑島先生嚇唬，練刀超級累，但他很喜歡桃山。
至於在東京發生的那些事情，以及橫濱那場持續了八十八天的龍頭戰爭，他還是沒有告訴布魯斯，有些真正的傷痛是說不出來的，那些年的擔驚受怕痛苦無力，已經變成了陳年的癢，在心上刻成了傷。
“……這個很無聊嗎？”黑暗騎士也在很多地方進行過係統的訓練，簡簡單單就想象到了卡洛斯說的訓練是什麼樣地獄級彆的難度，呼吸法和刀法，以及被小朋友反複提及的，吃人的鬼，都不像是傳說……
他想起來了，很多年之前，他去日本那邊到時候，在印著紫藤花紋家徽的商人家，聽到的故事——
“在幾十年前，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會有吃人的惡鬼出來吃人，相應的，獵鬼人會帶著刀，將鬼的頭顱斬下，被斬下頭顱的鬼，會變成塵埃消散在空中。”
那家的老婆婆人很好，還給了他一個裝著紫藤花的香包，據說是那個時候留下來驅鬼的，但現在鬼已經被獵鬼人斬殺殆儘，沒有什麼特殊作用，隻能拿著留作紀念。
聽了卡洛斯的吐槽，他想，桑島先生的刀法，大概就是當年獵鬼人殺鬼的刀法。因為卡洛斯反複提及的一個詞語——呼吸法。
“還好吧，就是老拿鬼嚇我太過分啦，雷之呼吸本來就難練。在呼吸法裡也排的上號的，對身體素質要求很高的。”小卡拒絕承認自己膽小，“詛咒雖然長成什麼樣子的都有，但會被五條老師摁在地上摩擦，但鬼就不一樣了啊，那種東西，它會把你的腦漿從耳朵裡吸乾的！”
布魯斯：“……”看出來了，桑島先生嚇唬孩子翻過來翻過去隻有這一句話，終於知道卡洛斯的詞彙量貧乏的根源在哪裡了，肯定不是織田作之助教的孩子，人家好歹是個文學家。
——不，是因為他隻上了高專啊，這個高專還不教文化課，一群高層仗著咒術師不會產生詛咒，可勁的壓榨孩子們的剩餘價值，隻加班不放假，很過分的。
“桑島先生人也超級好的。”卡洛斯開始掰手指，“除了喜歡嚇唬人，喜歡打人，喜歡超大嗓門吼，喜歡和山上的麻雀說話……”
好人歸好人，缺點也特彆明顯呢。
“為什麼要上山學武呢？”布魯斯不經意似的問，“在學校上課不好嗎？”
“誒？我沒說過嗎？織田爸爸是Mafia，他不想乾了，叛逃之後被組織瘋狂追殺……”其中有多少成分是因為太宰治卡洛斯就不得而知了。
“為了安全，我就被送到桃山上學武了。”他半點沒有提咒術高專，詛咒，和異能力者。排除了這些異常，卡洛斯依然生活的很好。
“不過，這些都過去了，現在大家都生活的很好。”卡洛斯點點頭，“對了，你對明月醬有印象嗎？你和明月醬是什麼時候相戀的啊？”
布魯斯：“？？？”不要說相戀了，他連明月醬是誰都不知道，結果對方直接給他生了個小朋友，還長這麼大大了。
這件事他也很懵逼好嗎？
之前還懷疑對方是不是平行宇宙布魯斯的孩子，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但……他又推翻了這個結論，所以，這個問題是個好問題。
他什麼時候和明月醬相戀的？
為什麼不問一問神奇的明月醬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