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奴才是金翹。”
“哦,你是張公公的本家的那位姑娘吧。”
“是。”
“好,抱得時候仔細些,大阿哥的手才接上,仔細彆壓著了。”
“是,奴才明白。”
大毛氅子裹著大阿哥,瞬間就隻露出了兩隻眼睛。到顯得可憐兮兮的。
“是沒吃東西”
梁安回道“主兒一走,大阿哥就過來了,這會兒還真是什麼都沒吃。”
王疏月撥了撥他眼前毛兒。
“餓了吧。”
“嗯。茯苓糕茯苓糕。”
“好好好。”
說完,對梁安道“走吧,先回去讓人給大阿哥做些吃的。”
這正要走。誰知,何慶卻追了出來。
“和主兒您慢一步,萬歲爺啊讓您候著他。”
大阿哥嘟起了嘴巴。
何慶看著大阿哥的模樣,又想起皇帝的表情,忍不住想笑,這父子兩也是有意思,王疏月就這麼一個,怎麼切兩半給他們。好在大阿哥再童言無忌,也不敢惹他的老子,把頭往金翹得懷中一埋,悶著不說話了。
“先抱大阿哥去吧,彆餓著他。”
“是。”
王疏月回頭望向大宴的營帳,那邊的宴也快散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殺了人,風裡有一股十分粘膩的血腥味,王疏月扶了扶頭上鬆墜的簪子,站在月下靜靜地等著。
“王疏月,你過來。”
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王疏月嚇了一跳,忙轉過身,卻見皇帝握著馬鞭正走向她。
“您怎麼從那邊過來的。”
皇帝捏著鞭子柄兒衝著她虛點了幾下。
“你這身衣服,從後麵看尤其好看。”
“真的嗎我倒是覺得好像豔了點。”
“胡說既出了宮,就該有這樣的明快。嘖,朕覺得好看。”
“您急什麼,我又沒說不喜歡。”
她這麼一說,到顯得皇帝沒底氣了。
皇帝一哽,聲音一下子揚得老高“朕喜歡,你就得喜歡”
“是,您喜歡,妾就喜歡。”
說著,她掩唇一笑。一日之尾,她原本服帖的發髻已有些鬆散,但卻另有一段靈動的風流。
她隨隨便便服個軟,皇帝的氣兒也就跟著下來了。順口轉了個話題道
“王疏月你會騎馬嗎”
“不會。”
“也對,你這樣的人,學得會什麼。”
“那您還明知故問。”
氣才下來,又被她氣得想翻白眼。
皇帝索性翻身上馬道“騎不來就跟著朕走。”
“去什麼地方。”
去什麼地方
皇帝本來獵了好些野物,讓禦膳房專門留了一隻鹿子,想親手烤給她王疏月吃。誰知,她竟然給敢給他下軟刀子。這讓他麼說得出想給她烤肉吃這樣的話。
“去什麼地方朕要找個地方處置了你。”
荒郊野外的,天地為蓋,地位穹廬,這話怎麼聽,怎麼奇怪。然而王疏月不敢說,何慶更不敢說。
隻得無奈跟上皇帝馬。
夜裡的路並不好走,皇帝見王疏走得蹣跚心裡不大舒服。
但想著自己話都說出了,這會兒讓她上馬又很丟麵子,便拉著韁繩一路沉著臉。王疏月親手提著燈,小心地照著地上的路,何慶和張得通遠遠地跟著。
“主子。”
“做什麼。”
“其實,我很想跟您謝個恩。”
皇帝心中想的是你能收那張嘴就不錯了。麵上卻仍一副陰沉的樣子。
“謝朕做什麼。”
“謝您肯讓我去試一試。”
皇帝笑了一聲,拉住韁繩“朕沒想你會贏。”
“那您還敢讓我去試”
“朕早就想好了,你今日要是輸了,朕就把你廢了,貶成個宮女,翊坤宮住不了,養心殿的西稍間還是能賞塊墊子給你夜裡坐著。”
王疏月笑了“您讓奴才給您上夜,是要我聽什麼呢。”
皇帝一怔,隨即揚聲道“王疏月,你在想什麼你給朕上夜,朕在榻上躺著,你給朕在地上坐著,然後”
“嘮嗑嗎”
“不是我王疏月”
他差點把自稱都改了,王疏月卻在馬旁笑出了聲。
這一年來,她真的快習慣了,把自己的名諱徹徹底底地交給他。與自己名諱一道捧出的還有她違逆母親,向愛與裡投身的勇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