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緇衣(2 / 2)

帝師係統 馬桶上的小孩 8782 字 11個月前

南河懵了一下:“什麼?!”

秦其:“剛剛你也見過她了,她不是什麼嬌女,我亦是不指望你對她會有什麼好感。畢竟像任餘與魏妘那樣的眷侶是王室中不可期盼的極少數了。隻是你父親確實是個好男兒,我相信你也一樣,隻要讓她繼續打仗,能夠平等善待,便已足夠。”

南河:“等等——不是、啊?不是、我……其叔,我還小……”

秦其:“你不都快十八了麼?啊,秦璧是年歲比你大不少,她二十有六了。但年紀與此事無關。“

南河一下子慌了神。

如果從利益角度上來想,秦其就是把自己的手下一員大將拱手送給她了。而且身為王後,戰功累累也是給君王爭麵子,也不必考慮背叛,又能和秦國有更緊密的聯姻……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這比讓人少奮鬥三十年的富婆還值錢,南河如今在晉國不夠穩固,就更應該抱住秦璧這條大腿。

可是……

那位姐姐,一看就是如狼似虎不好招惹。

不對不對,重點是她現在女扮男裝,不能暴露身份啊!真要是把這位姐姐娶進門了,哪天姐姐心情一好,被她這個小白臉推倒了,那就要出事兒了啊!

南河連忙擺手,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連她這個巧舌如簧的人都一時被突然的介紹對象嚇得舌頭打結了。

秦其看了她一眼,笑了:“不必不好意思。咱們還要再少梁停幾天,你可以再考慮考慮。”

南河的慌,顯然被秦其理解成少年人的不好意思,她也不好當著秦其的麵拒絕的這麼直接,隻能說自己再考慮考慮,送秦其出門去了。

等她回了院落內,還沒坐下,師瀧就闖了進來,一把合上門,簡直一副夜裡來偷情似的探頭探腦。

南河:“怎麼?”

他還不肯說,快步走過來,以袖掩唇,跪在桌案邊,小聲道:“是不是秦王請您求娶藍田君?”

南河瞪眼:“你偷聽了?!”

師瀧明白自己猜中了,臉上又驚又喜:“臣早就猜測了!大君,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兒啊!藍田君與舞陽君,總算這兩位女公子樣貌年紀都不能再稱作佳人,確是天底下所有人盼著能娶到手的金人啊!”

南河氣笑了。

外有拚命介紹對象的秦大爺,回家還有逼婚成魔的師二姨。

南河真想往他臉上按顆媒婆痣:“你怎麼猜出來的?”

師瀧這才平定了一下情緒,臉上還有點壓不住那股自家閨女要嫁給富二代的勢利嘴臉,彎著唇道:“因秦太子曠逐漸成為了秦王最信任的人,而太子曠也在軍中有意排擠打壓藍田君。秦王並不傻,因藍田君近兩三年與趙交戰,戰功累累,太子曠則更多幫著秦王處理鹹陽事務,所以藍田君在軍中威望漸漸有幾分超過他的態勢。”

南河皺眉:“可藍田君就算有封地,被人這般尊稱,卻也是以女子身份行走軍中。她很難參與到王位競爭中,太子曠不能容自己胞妹?”

師瀧歎氣:“您或許不知道,太子曠從小與藍田君就關係不睦啊。藍田君行四,大哥二哥均在少年時,喪命於和楚國的交戰中,太子曠是行三,隻和藍田君差一歲多點,從小便在一起玩。您剛剛也見過,藍田君性格倨傲,從小騎射讀書樣樣都好,更是自尊心很強,不認為自己為女比旁的兄弟差多少。再加上她又是秦王膝下唯一一女,秦王便十分看重疼愛她。”

“但太子曠是弟兄中的老三,打小就是大哥二哥的跟班,還被倨傲的妹妹欺負,性格也比較溫和些。但他也從小願意觀察彆人,所以心思細膩懂人情世故,在帶兵打仗上雖然沒有藍田君的鋒芒,但勝在不驕不躁,為王也絕對是合格的。在大哥二哥死後,藍田君年歲還不大,就多次跟秦王說,她也能為王,但秦王自然不能立她為儲,就選了那時候還不算出彩的曠。藍田君一直認為太子曠不如自己,他能繼位不過是因為是兄長又是男子,因此更針對脾氣較好的太子曠……”

南河歎氣:“從小到大,都是妹妹欺負哥哥啊。你說的欺負怕不是玩鬨,而是真的因年紀相近而相互看不順眼,小時候的矛盾到大了都快化解不了了吧。”

師瀧:“這些傳言都是早些年的了,如今藍田君和太子曠關係如何,誰也不知道。但且不論家庭關係,您也知道,一般太子繼位後,如果有在軍中有權力且與太子關係不睦的嫡子是很麻煩的。雖然藍田君身為女子,手下的親信與軍隊不可能將她自立為王,但藍田君與太子的不對付,也會導致太子繼任後,軍中可能會對他有抵抗情緒,太子對軍隊的管控也會不強。這對於秦國這種全民皆兵,如今又在風口浪尖的弱國而言,是十分危險的。”

南河想了想:“秦王也是明白,藍田君雖強,但他年事已高,若有變故,到時候就要太子曠立刻繼任。如果藍田君在,太子曠就沒有辦法像秦王現在這樣統領全局,秦國境內都不能再是鐵板一塊了。一山不容二虎,不論藍田君是不是女子,長幼有序,也是要她被當做驅逐出山的人。”

師瀧:“而且若是藍田君嫁入晉國,以秦晉之親密,與未曾離家也沒什麼區彆。藍田君在晉國也能帶兵打仗一展宏圖,且晉國在戰爭上強勢了,對秦國也是有益處。這怕是秦王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辦法了。”

師瀧覺得這簡直就是某遠方表叔膝下無子突然留下一大筆財產給你的天大好事,越想越激動,都要站起來了,剛要慷慨激昂的演講一番,才看著南河有點愁的坐在那兒,半點興奮不起來。

師瀧都有點著急了:“大君這是還要考慮什麼呢!雖然我也沒見過那藍田君,那也比那個膝下一大幫兒子,睡遍三代相邦,都快四十歲的舞陽君要好很多吧!而且藍田君估計也對您沒什麼興趣,咱們相敬如賓,給她兵權不就夠了!”

南河也扶額:她要不是女扮男裝她一百個願意啊!她能不能用給秦璧塞一堆麵首的方式,避免某些狀況的發生啊。要不去跟這位藍田君商議商議?

南河頭疼:“讓我再考慮考慮……”

師瀧差點跳腳:“大君呀!你……你不會還惦記著南姬吧……您是王,為王的婚姻可不比普通人家!南姬若是真的尋回來了,您給她夫人之位,給她寵愛不也可以麼——而且南姬也找、找……”

南河以為是師瀧怕她生氣才住了嘴,她抬起頭來,卻看著師瀧的表情更有些……莫名其妙的詭異。

他這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師瀧倒退了半步,兩手在臉上薅了一下,又看向南河,半晌道:“您真的……不能娶她?”

南河沒明白他那個越思索越詭異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歎氣:“不著急,我再想想。你就彆在這兒跟當大伯似的著急了。”

師瀧竟然連這個大伯都默認了,陷入自己表情逐漸詭異的思索中,就跟見了鬼似的倒退半步,懵了好一會兒道:“既然如此,此事還請大君自己慎思。臣、臣告退了。”

他哪裡是告退,簡直落荒而逃。

南河:喂!你丫是不是理解出彆的意味了!是當我喜歡男子還是不能人道啊!喂——

秦其忽然說了聯姻這事兒,搞得南河都害怕見到秦璧了。

不論秦璧知不知道此事,氣氛都會變得突然尷尬啊!

然而卻沒想到,南河越是不想見,越是躲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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