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請v章購買比例達到50%後再看文 一架小小的馬車在山路間穿行,左右搖擺的厲害,車簾輕薄, 偶爾露出車裡的一線景象。
南河本習慣跪坐在車中,可這裡似乎沒有楚國那樣造車的技術, 東倒西歪到讓她也忍不住斜靠在軟墊上捂著額頭。
身邊坐著個十二三歲的少女, 正在給一尊小銅香爐扇風, 南河被熏的夠嗆, 隻覺得車裡像是個煙熏火燎的廚房,忍不住揮了揮手,輕聲道:“歲絨,把香滅了吧。”
歲絨倔得很, 道:“南公送您出來的時候, 可說了香不能斷,您身子弱些,有這香也能祛風辟邪。”
南河:……再熏一會兒我都成臘肉了。
她頭疼道:“那你往車門外拿一些。”
她往車內蜷了幾分,心裡喚了幾聲。
她已經醒來有一天多了,那平日早該蹦出來挖苦嘲諷的領導卻不回答了。
南河本來想著自己第二個任務可能去一些類似於唐宋元明清的地方,可一睜眼,這馬車遠不如楚國的華美先進,她與那少女穿著皆是十分樸素的白色布衣, 很可能到了比之前更遠古的時代。
按理說都是越做任務, 去的時代越先進, 她本來都到了先秦, 竟然還能往前倒退?
她是不是再做幾次任務,就能到裴李崗文明去,穿著獸皮帶著還沒邁入新石器時代的部落原住民打仗去了。
想到多年前剛剛被拖進“帝師任務”裡的時候,她還因為被帶到了一個類似春秋戰國的時代而哀歎不已。
經曆這麼多年廁籌刮菊花的日子,她也不由的感慨,人類文明與科技水平的發展從對菊花的手段上就可見一斑啊。
隻是南河一閉眼,就想起來辛翳通紅的雙眼,心頭一滯。
無所謂了,無所謂了。
她要是現在到了更早的時代,說不定一會兒就發現自己是辛翳的太祖奶奶呢。
有想那死小子的功夫,不如關注一下眼前這個死倔的丫鬟。
歲絨把香爐放在車門口處,鍥而不舍的邊扇著風,熏得外頭的車夫也直咳嗽。她毫無知覺,道:“先生。一會兒就要到關口,車隊就要來接我們了,先生還不如梳鏡打扮幾分。我們穿的是不是太寒酸了,到了那裡,是不是要被笑話的。”
南河也不是沒被人嘲笑過。
她伸手:“我憑自己的本事窮成這樣,旁人憑什麼嘲笑。鏡子拿來。”
歲絨從車廂一角拿出一套紅漆七子奩盒來,將其中圓盒裡的銅鏡捧出來。南河望見這七子奩盒,也微微一愣。
這樣的奩盒絕不是一般人家能用得起的,這正主和丫鬟穿的雖然樸素,但身份未必低下。
銅鏡磨的十分光滑,南河望著鏡子裡十七八歲模樣的少女,暗吸了一口氣。
她……居然是個女的?
不對不對,她居然穿女裝?!
鏡中的自己,與之前楚國荀君的身子,並不太相似。個子並不算嬌小,五官是更年輕更女性化一些。眼角微垂,眉毛淺淡,唇薄薄的抿著,顯得有些過分認真與沉默,隻是現在更是白皙的如同放了些年份的白瓷,窄肩細頸,泛著微光,表情略溫順。
她穿著一身泛黃的白色深衣,腦後挽著女子發髻,發髻低垂,留了兩縷搭在肩上,後頭掛著長到腰的深紅發帶。
因為深衣是男女皆可穿著,南河之前隻看到深衣和……略顯平板的身材,就完全沒想到自己是個女子。
若是女子打扮,如何做王師?
難道這次是要嫁進宮裡?
上次做帝師頂多是被鬨,難道這次還會被……
南河想了想,臉都有點綠了。
歲絨拿出油膏,給她略抹了抹,將前額的頭發歸攏。
車馬顛簸的厲害,南河想起歲絨一直稱呼她為“先生”,便端著沉重的銅鏡,斟酌試探道:“到了那裡,你還叫我先生?”
歲絨嘟囔道:“有何不可。大君請您去輔佐,卻不許您在人前露麵,我怕的是最後您不得不偽裝成侍女隨從。您隨著南公遊曆學習多年,一身的本事,本應跟南公那般做一仙人,如今卻要來趟這渾水。”
南公是誰?怎麼說不許在人前露麵?
南河:“不讓露麵?因為我是女子?那一會兒你不是說有車馬隊伍來接我,到時候下車,不還是會讓人知道?”
歲絨撓了撓臉:“倒不是說不讓彆人知道您是女子,而是——南公應該跟您說了,您怎麼能還來問我呢。這麵具給你,都是南公讓我給您的,說是不要把麵容輕易露給彆人看。”
她嘴裡問不太出什麼話,南河隻能放棄。
說著,她從歲絨手中接過一塊青銅麵具。
實際上青銅生鏽後才發青,平日裡的新青銅器都是金燦燦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