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璧有些走神,舒卻是真的想要像比她更年長的女性得到建議,她走過來,看著躺在榻上姿態懶散的秦璧:“你說點什麼啊。我也不知道該問誰。”
秦璧抬了抬手,漫不經心道:“大概也會有傷心,但我覺得我不是那種女人。就算沒有兵權,我也更在乎自己的生活。我經曆過的傷心事兒多得是了,這點不算什麼。”
舒肩膀耷拉下來。
秦璧:“你想想吧。給自己列個單子,什麼靠前,你就明白了。”
舒抬起眼來:“可我就怕我後悔。”
秦璧笑:“你就算列個後悔的事兒的單子,這事兒怕是都排不進前十吧。”她伸手拍了拍舒的屁股,舒竟然走神到都忘了躲,秦璧調戲不成,悻悻收手。
舒搖了搖頭:“算了,我先不想了。我現在沒時間想這個。”
秦璧還是挺喜歡她的這股理智,兩手枕在腦後,道:“我聽說貴霜與匈奴了。我以前與匈奴作戰過,非常難纏,而貴霜我更沒經驗。你派我去,我未必會能贏。”
舒有些驚愕:“連你都不能——”
秦璧搖頭:“他們手段太狠了,想要對付,就隻有兩個辦法,燒錢與燒人命。燒錢,你有麼?燒人命,你雖然有,但趙人並進來,他們又有很多俘兵騎兵,有很多趙國常年占領的邊屯,他們是對付匈奴經驗最多的人。不說那些虛偽的話,要燒肯定也要先燒趙人的命。但你剛剛接手最窮困最嗷嗷待哺的趙國北邊,你要是再讓他們被俘虜之後還像奴隸一樣送死,必定會發生暴動。”
舒沉聲道:“我想到過……”
秦璧:“但你又沒辦法。如今天下晉楚之分,貧富太不均,你能做的選擇根本沒有彆的。更重要的是,你現在手底下能用的隻有我和樂蓧,如果楚國進攻上黨、成周,樂蓧分身乏術,要不你就把白矢調走,將他放在上黨。但你明白我們……”
舒麵上恢複了晉王的神情:“我明白。我……明白。”
秦璧:“匈奴對整個北線開戰,但貴霜對付的是秦國北部。你可以用我,就算為了我的百姓,我也願意誓死守護北線。”
舒麵容上的神情有些恍惚:“你的百姓……誓死……你說,如果你擁有了更多的支持,你會不會贏,你能不能把貴霜驅逐出去?”
秦璧沒太明白:“更多的支持?不過以我的經驗來看,匈奴與羌人的進攻一旦開始,大多都會持續幾年以上。他們打仗也是因為境內沒有活路,就算單於與王換代,內鬥,他們也不會放棄南下。所以……永遠不要樂觀。”
舒立了一會兒,她半晌笑了笑,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歇著吧。”
她推開門,朝外走去,卻又回過頭來,看向秦璧,笑了笑:“謝謝。”
舒承認自己身上心上有太多事,但當真到了牘板上某人約定的時間,她又忍不住覺得心頭一鬆。她以為自己會想很多,但竟然卻覺得其實根本什麼都不用想。
隻是可惜,她手頭政務有些多,比約定的時間晚了些,當她換下禮服,穿的稍隨意些,繞過回廊,走進這座她還算熟悉的院落。
商牟站在地上踢石子兒,他甚至開始撿起來,用靴尖踮著石子兒,而後精準一腳,踢進了灌木叢之間的縫隙裡。她看著那灌木之間已經攢了一小堆兒石子兒,顯然他這麼玩了半天。
舒倚在牆角,拍了拍手。
商牟猛地回過頭來,他站住腳,兩隻手朝後背去,在身後抓住手腕:“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舒:“半個時辰前。”
商牟:“放屁。”
舒笑:“你怎麼知道。”
商牟瞪大眼睛,又有點想笑:“你怎麼也這麼粗俗了。”
舒看見幾顆石子兒被他提到了回廊的木地板上,她也踢了一腳,笑道:“誰教的?”
商牟手抓住廊柱,一腳蹬上了回廊,站在木地板上,俯視她。
舒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能站直,她倚著牆,仰頭笑道:“彆人都是出征瘦到脫形,你竟然沒瘦。看起來也沒多慘啊。”
商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背著手:“你見我的時候,我也都是在打仗。過慣了這樣的日子,能有什麼變化。不過是不是你擔心到以為我要淒慘可憐了?”
舒擰眉,露出想笑似的表情:“誰擔心你了。”
商牟往後一仰,慢聲道:“哦,原來是你的王後擔心我。”
舒抿住嘴,像是賭氣像是投降:“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麼?”
商牟笑了,他忽然伸出手去,捏了一下她臉頰:“沒,就看你臉上這麼多明顯的表情,還是挺有意思的。”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