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先轉身出了屋子,辛翳跟著閨女的腳步,簡又扯著他的衣角踉踉蹌蹌跟著他。
琥不愛說的話怕都是讓簡給說了,他一路上興奮的嘟嘟囔囔,也不管有沒有人接話,道“爹爹,那蓮花下麵真的藏著大蓮藕麼我想要大荷葉,還有小青蛙。你早就跟我說要幫我抓小青蛙了,到底什麼時候才幫我啊。”
辛翳光顧著看琥穿著小小深衣的後衣擺,生怕她踩到絆住腳,彎腰給她拎著衣擺,沒有顧得上回應簡。
簡拽著他的衣擺跑了一路,後來實在跟不上,被地板上的凹凸不平絆倒一跤,摔得悶響一聲。
辛翳回過頭來,回廊上還有彆的宮人,連忙想要伸手去扶他。
辛翳“彆扶他了,讓他自己起來啊。彆跟著我,你去找景斯去。我要去忙了。”
琥轉過頭來,看著摔在地上的簡,想要走過來,旁邊的宮人卻躬下身請她去坐小轎子去往大巫的住所,她動了動嘴唇,看了簡好一會兒,也轉身走了。
不一會兒,辛翳也消失在回廊那頭,就剩下自己爬起來的簡,拽著衣擺,孤孤單單的站在回廊下。
辛翳進了屋去,南河靠著憑幾,手裡端著竹簡,她長發結作墜髻在背中,橫插兩根玉簪挽住,屋中有幾分悶熱,她穿了幾層單衣,裡頭紗衣的領子被疊出來,麵上卻不顯煩躁。
原箴跪坐在桌案前與她議事,旁邊還有個做抄撰筆錄的桌子,師瀧跪坐在那兒,熱的心神不寧,外衣都扯開了,滿頭是汗的在那兒一邊記事一邊插嘴幾句。
辛翳不太想讓這個師瀧過來,但朝中一時能用的大臣不多,師瀧又乾乾淨淨的與晉國氏族不沾邊,南河也用慣了他,辛翳也隻好裝作大度讓他來了。
果然是南河用的順手,此人對華北地區各地習俗與名望都有所了解,他畢竟混過好多家,似乎也挺懂官場那一套,在楚國行的還算開。不過之前他一直在大梁,還是年初南河暫回郢都之後,才把他叫來的。
這也是師瀧第一次來到這樣南方的地方,他有點受不住郢都的悶熱,最近這大半個月都過的懨懨。
辛翳走進來,原箴與師瀧起身與他行禮,師瀧攏住外衣,也躬身,辛翳坐在了南河身邊,與南河小聲說話。
原箴從多少年前就見過他們倆膩歪,早當看不見了。可師瀧這幾年卻無論如何都難以適應,他立刻彆開臉來,死死盯著竹簡胡亂劃拉。
南河將竹簡遞給他,辛翳推還給她,示意他不想管此事。
南河也不多推卻,偏頭看他因睡姿不佳,臉上半邊的紅印,伸手揉了揉道“孩子去哪兒了”
辛翳“琥妹兒去找重皎了。也不知道重皎怎麼忽悠她的,他一副傻缺模樣,倒是跟這精明孩子關係好。簡想去找商牟,我讓景斯叫商牟進宮了。他住的也近,估計一會兒也來了。”
南河“商牟何必住出去,宮裡一直有他的地方。不過重皎比你跟琥兒關係好,是因為他摸透了琥兒的性格。她就是特彆有責任感,特彆想要成為能夠幫助彆人,能夠起到關鍵作用的人。你要想讓她陪你,就要向她求助才行。重皎就是裝的也不是裝的,就因為他總是顯得什麼事都做不好,琥兒才覺得重皎離開她就不行。\"
辛翳“也就是我不夠傻。”
南河勾唇笑起來“說明你沒有對閨女,用上當年對付我的那些招式。”
辛翳一臉無辜:“哪些招式”
南河“就你現在這樣,裝傻充楞的。”
辛翳“我還沒長大呢,當爹不成熟也是應當的。不過我要有點當爹的威嚴,裝傻充愣可不行。\"
原箴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
師瀧對著簡牘也翻了個白眼。
南河忍不住想笑,她本來還想要再議事,但跟辛翳聊了幾句,卻沒法再集中注意力,隻好招招手讓他們退下。師瀧在那兒收拾東西的時候,景斯竟急急忙忙的進來了,熱的一腦門子的汗,卻連忙跪伏在地上。
南河一愣“景斯怎麼了無光不是讓你去找商牟了麼他出了什麼事麼”
景斯起身來,麵上有點喜色“不,奴出宮的時候,撞見了旁人,嚇了一跳,就先讓彆的宮奴去找商君了。是在外宮,有一遊俠或者說遊巫裝扮的男子,正在與外宮侍衛交談,幾個侍衛正要把他架出去,但奴卻瞧見了他帽子掉落下來,連忙叫了他一聲,不敢怠慢,將他帶進宮裡來了。”
南河微微一愣,卻又反應過來,扶著桌子緩緩站起來“難不成是”
景斯抬頭“正是舒君不過她顯然好一陣子沒吃好睡好了。奴把她安頓在偏殿裡,您要去見麼”
南河“自然要見”她激動片刻,又立刻不安起來“她還好麼怎麼都到了楚國來了,楚國東部有動亂,越國的舊部今年才被剿滅,她是不是遇上了身上可有什麼疤”
景斯搖頭“這些奴都沒瞧仔細,隻是她與以往確實大不一樣了,王後瞧見了怕是要大吃一驚。”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