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河捏著他的手,忍不住瞧他“早上誰給你梳的頭發,你到底多急急忙忙,把頭發弄成這樣而且胡茬都要出來了,你怎麼顯得這麼憔悴是夜裡睡不好麼”
辛翳自己倒是滿不在意的,用手腕擦了擦腦門“還好吧。他們梳頭雖然仔細,但是太慢了,早上來不及了。”
南河卻覺得他變化太大了。
辛翳從小到大,就算是遇險受難,都恨不得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算在軍中,也是甲光向日金鱗開的英武,他從不允許自己在外表上不仔細。
可他現在就跟個小難民似的,連衣裳都沒好好搭配,頭臉也顯得不那麼利索整潔了。
她忍不住道“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要不是我前一段時間吐得實在難受,顧不上管你,怎麼能讓你這樣子出門。一會兒讓歲絨拿小刀和發簪來,我給你梳頭淨麵。”
她抬起手撫著他下巴,辛翳忍不住歪頭在她掌心蹭了蹭,半闔上眼睛,竟然沒出息的吸了吸鼻子。
這沒來由的鬨委屈,讓南河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折磨了他。
他低聲道“沒我感覺我什麼都做不好,什麼都不知道。你之前吐得都快起不來,我卻沒任何辦法。我就是好慌啊。以前我做不好的事,你都可以教我,我都可以努力。但你現在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南河心軟“夜裡是不是也沒睡好”
但辛翳想要吸鼻子,卻不隻是因為恐慌與焦慮,而是南河那句“我怎麼能讓你這樣子出門”。
也就隻有南河對他的臭美這件事兒有默許的包容。
就因為他在意外表,她就把這件事兒當大事了。
南河“我感覺我倒是沒怎麼,隻是有時候摸著肚子覺得恍惚。但你離產前焦慮也不遠了。”
辛翳“我也不是焦慮,我就是慌。我覺得我可能要這麼慌十年呢。”
南河笑他“你慌歸慌,但有些事還是應該讓宮人去做。主要是你照顧人水平確實也就那樣,有這個空閒,你還不如多補個覺。”
辛翳“可是”
他希望自己能夠看起來比南河還可靠,彆讓南河覺得生個孩子就等於要養兩個娃了
南河“你還是像平日一樣,我能更安心點,否則你的慌張都要傳染給我了。聽話。”
說著歲絨和宮人也將水盆端了進來,南河按著他的手,放在了涼水中,這才轉頭去吃粥。再轉過身的時候,他腦袋抵在桌案上,兩隻濕淋淋的手從盆中撈出來團在身前,就這麼打瞌睡了。
南河拍了拍他的臉,將迷迷蒙蒙的他拽到床上去睡了,這才轉身出去,問歲絨“你這幾天守夜了是吧,他是不是睡得不安好。”
歲絨“豈止不安好,簡直是一會兒就要騰起來看看您,好幾次他都睡著了,不知道怎麼轉身碰到您了,大抵是怕壓著您,一下子就驚醒起來了。”
南河歎氣“這可不是個辦法,彆我還沒明白過孩子不孩子的事兒,他先病倒下去了。”
歲絨大概知道自個兒過得好不好還要看楚王臉色,這會兒沒少幫著賣慘“他前兩天還吐了呢。”
南河“吐了彆跟我說他肚子裡也揣了一個。這算什麼,我懷孕,他吐了”
她有些失笑,還要跟歲絨打趣他幾句,就看著狐逑竟帶著幾個文官往這邊來了。他一向禮節規正,遠遠對她作揖,走上前來道“聞喜君,大君那頭有了大事,想請您過去。”
南河知道,舒手邊用得最多的人就是他了,有時候她抽不開身,沒少讓狐逑替她前來探望,仿佛隻有他回報幾句,她才覺得是真話,才安心。
南河點頭“是什麼事跟前線戰場有關”
狐逑蹙著眉毛搖了搖頭“阿兄有一同窗,關係甚好,前來投靠。隻是此人原先是舞陽君心腹,帶了個孩子來。孩子身份可疑,阿兄不敢做主,便來稟告大君。”
南河一愣“孩子”
狐逑抬眼看她,卻看到南河神情竟有幾分了然了。
狐逑驚道“您猜到了。”
南河歎氣“也不是。齊國的楚諜頗多,前些日子丟的孩子不止一個,但既然讓舒來定奪,那也想得出來是哪個。但你兄長倒是會做事。這孩子瞞下,日後揭出來,是你們狐氏承擔不了的大事。但若是此刻說,你兄長就算準了舒的脾氣。”
狐逑“可大君的態度,卻不像是要放那孩子的”
南河笑“這不是請我過去了麼。”
[]新電腦版大家收藏後就在新打開,老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後老會打不開的,請牢記:網,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