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2 / 2)

黎曉秋聽到他說她是白癡,拂開他的手,委屈地叫道,“夜先生剛剛打破了一顆純潔的少女心。”

夜楷辰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鄙視她,“膚淺女孩的金剛鑽心還能打得破?”

“我的心明明是玻璃心!”她爭辯道。

誰能告訴她,冷漠又變態的暴君夜楷辰什麼時候染上了打擊彆人的毒舌臭毛病!

不過,她能看到夜楷辰表情的軟化,她確實能感受到,夜楷辰似乎並不反感她,也能感受到,夜楷辰對她出奇的寬容。

裡的夜楷辰是多麼的多疑、冷血,拒絕任何逾越,隻需要彆人服從,完完全全的暴君形象。

而現在夜楷辰竟然能那麼平靜地坐下來和她聊天,那麼溫和地和她說話。

手機的震動打斷了他們還算平和的氣氛,夜楷辰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看到來電人的備注,原本溫和的俊臉一下子沉了下來。

黎曉秋知道不方便繼續留在這裡,也不敢打擾他,隻得開口,“那我睡覺去了,夜先生也早點休息。”

說罷,黎曉秋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在進入房間之前,她總覺得不安心,探頭往客廳張望,卻看到夜楷辰表情冰冷地跟誰打電話,因為他說的是英文,語速很快,黎曉秋也聽不太懂他說什麼。

隱隱約約聽到" Drug", "destroy" ,是他們公司藥品出現問題,需要銷毀?夜楷辰的神情太過冷漠嚇人。他的情緒並不像她想象中那麼穩定。

現在夜楷辰對她還算如常,甚至算得上溫和,然而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他心情卻並不好。

原本放下的心馬上又懸了起來。

她努力回想裡的劇情,想要了解夜楷辰在Y 國還會遇到什麼影響他情緒的事,然而作者似乎真的沒描寫具體什麼事,而是直接說夜楷辰被他家裡人傷得崩潰。

她知道情緒不穩定的夜楷辰是最危險的,

她也害怕,當夜楷辰情緒崩潰的時候,夜楷辰會像對待女主一樣折磨她。

但黎曉秋總覺得自己忘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比女主刺殺夜楷辰還要重要,因為那件事直接導致夜楷辰黑化,變為真正的惡魔。

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很久,才勉強入睡。但總睡不安穩,裡那個惡魔夜楷辰總到她夢裡找存在感,威脅她,要把她作成人偶。

大廳裡。

夜楷辰死死地握著手機,眼眸冰冷一片,他聽到電話那頭,那個所謂的父親在威脅他。

"竟敢轉移資產,你不要你母親的性命了麼?"

"是誰給你的膽子和我作對?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偷偷摸摸做那些事。"

"安德魯是夜家長子,S.D本就是他的。我把你和你母親接回家,隻是見你是個好工具,如果工具不聽話,那我便能輕易毀掉你……"

夜楷辰一直冷著臉不說話,任由那個父親氣急敗壞。

許久,夜楷辰才諷刺地開口,"現在的我,有資格和你談條件了麼?有資格逃離夜家了麼?"

他不稀罕S.D,不稀罕夜家的貴族頭銜,他更是寧願自己不生在夜家。

他每晚一閉眼,總是能想到那個父親對他所做的殘忍的事情。

他從來沒想過會有父親會授意彆人綁架自己的兒子、虐待自己的兒子。

[你不是天才麼?那你就拿出你的魄力,證明給我看,半年時間,我要看到你如何逃離深山。]

[若想成為夜家的繼承人,必須絕情絕欲,沒有弱點,所以愛麗絲必須要消失。]

[沒錯,你是夜家的工具,包括我,包括安德魯,所有夜家人都是夜家的工具。夜家是最高貴的貴族,我們作為工具,唯一的用處,就是要使夜家更強大。]

[擁有羈絆、弱點的你,是夜家的恥辱,我也不會讓你毀了夜家的榮耀。關於絕情絕欲這一點,安德魯比你優秀多了……]

曾經父親說的話,每一句他都一個字不差地記著,從十歲開始進入夜家,就無時無刻想著要變得足夠強大,一直想著逃離夜家。

他恨著夜家的一切……

電話那頭的父親聽到他提到逃離夜家,冷冷說道,"你倒是問一下你母親,看她願不願意看到你反抗我。"

黎曉秋被噩夢嚇醒,當她睜開眼時,天已亮。她洗漱完畢,走出房間的時候,夜楷辰已坐在餐桌喝咖啡了。

今日他穿著黑色的針織毛衣,他的頭發比初見時長了些,能夠微微遮住精致的眉眼,黑發有些自然卷度,他微微低著頭在翻看著早晨的報紙,從黎曉秋的角度能看到他完美的側臉,鼻骨高挺,睫毛長密卷翹。

他聽到黎曉秋走出房門,抬起冰藍色的眼眸看向她,淡聲開口,“我今晚會回家裡一趟。你若是在酒店閒著無聊,便讓林越帶你去周圍逛逛。”

黎曉秋愣了愣,他要回家?

那個讓夜楷辰痛苦的家庭……黎曉秋有些不安。

“夜先生……”她快步走到夜楷辰麵前,很想對他說些什麼,可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很怕他回了一趟家,被家裡人逼到崩潰,直接黑化。但是她又不能阻止他回家,更不能在他麵前提起他的家人。

而夜楷辰站起身,拿了外套,打算出門了。黎曉秋忙把暖手寶遞給他,對他說道,"夜先生,我會在家裡等你回來的。"

夜楷辰愣了愣,眼神柔和了幾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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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曉秋舉著手機拍攝黃昏的泰姆士河,見林越站在河畔,風吹起他的衣角,碎發拂過他精致的眉眼,一時覺得這人和這景很唯美,忙給林越拍了一張照片。

她將照片發給林越,“秘書先生特地帶我出來玩,這是謝禮。”

林越愣了愣,看著黎曉秋發給他的照片,“拍得很好,謝謝。”

在國內,黎曉秋一直沒機會出門逛,如今到了國外,卻能在外麵呼吸新鮮空氣,隻覺得心情也變得特彆好。唯一遺憾的是Y 國的天氣太冷,冷得她發抖。

林越淡定地站在一邊,側頭看了一眼黎曉秋,猶豫了一下,將自己的暗色圍巾解下,然後將圍巾遞給黎曉秋,開口道:“黎小姐先忍一下吧,司機等會兒就來。”

黎曉秋看著他手裡的圍巾,愣了愣,忙擺手,“不用不用!”

“要是黎小姐凍感冒了,我不好和夜先生交代。”

夜楷辰將她交給林越,若是她出什麼差錯,林越確實要負責任。

黎曉秋隻得接過圍巾,他的圍巾還殘留著溫暖。

林越修長的手指碰到黎曉秋的手背的時候,他的手指頓了頓,迅速收了回來,默默地離她遠些,保持安全的距離。

而黎曉秋被風吹得冷冰冰的手,感受到他熱乎乎的手指,覺得無比羨慕。

原來他不怕冷,是因為他身體產熱功能優秀,簡直跟火爐一樣暖。

黎曉秋將林越的圍巾裹緊些,感謝道,“謝謝。”

林越察言觀色能力優秀、細心體貼還紳士,怪不得他能跟在夜楷辰身邊十年,實在是個人精。

黎曉秋今日與林越在外麵逛了一圈,回到酒店,才不到傍晚六點。

今天夜楷辰要回夜家,黎曉秋害怕夜楷辰會情緒不穩定,出門逛街的時候也一直想著夜楷辰的事。

回到酒店,她便弄好飯菜等夜楷辰回來,可她一直等,等到淩晨,夜楷辰也沒回來。

她給夜楷辰發了短訊:"夜先生,你今晚回來嗎?"

發送完畢,忽然想起夜楷辰從來不回複她的短信。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撥通了夜楷辰的電話,可也是關機狀態。

黎曉秋覺得很不安,總覺得夜楷辰是發生了什麼事。

奢華的歐式餐廳,一個被精心打扮的女人坐在餐桌前,神情驚慌。

即使上了年紀、瘦弱憔悴,可她的五官端正精致,能看出年輕時是多麼美麗的女人。

她消瘦的手緊緊地抓著膝蓋上的裙擺,並不敢看坐在她旁邊那個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麗麗,等會兒你最愛的孩子回來看你,你可要乖乖的,上次你可是發了瘋咬傷那孩子的手臂。”

中年男人狀似溫柔卻殘忍的話讓女人掉了淚,女人捂著臉,無聲哭泣。

女人的神智時而清醒時而模糊,然而不管是什麼狀態的她,都深深懼怕身旁這個中年男人。

“董事長,總裁來了。”西裝皮革的下屬來到男人身邊傳話。

女人聽到這話,忙站了起來,急急地想往餐廳外跑,卻被男人抓住手腕,力氣大得讓她無法掙脫。

幾個傭人見狀,忙上前強迫女人坐下。

女人瘋了一樣張嘴咬人,在夜楷辰踏進餐廳的時候,女人崩潰地尖叫,“楷辰,快逃,快逃……”

記憶閃回多年前,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年少的孩子經曆過的可怕折磨。

滿地的鮮血,渾身是傷的孩子拿著一把匕首,神情麻木地回過頭。

不堪回首的記憶讓女人崩潰,淚流滿麵,當年渾身是血的孩子似乎與麵前這個高大的俊美年輕男人重合。

如果當年不是因為她貪圖夜家的金錢與權勢,硬要將那孩子帶回夜家……那麼,一切都不會……

夜楷辰一進餐廳,便看到母親被傭人拿繩子綁在椅子上,他的臉色瞬時變得寒冷如冰,“放開她!”

幾個健壯的打手阻擋夜楷辰的去路,憤怒不堪的夜楷辰舉起拳頭狠狠朝他們揮去。

黎曉秋每隔一段時間就打開門看看門外,看夜楷辰是否回來了。

她一直等他,甚至打電話給林越打聽夜楷辰的消息。可林越隻是說,“夜先生在家裡,黎小姐不用擔心。”

可黎曉秋安心不下來,因為她深知夜家對夜楷辰來說,是個比噩夢還可怕的存在。

如果夜楷辰崩潰了,那麼被虐的不止是夜楷辰他自己,可能還有無辜的人士——比如她。

可她一直等到淩晨兩點,也沒等到夜楷辰回來,也沒收到夜楷辰的回電。

她手機裡隻有一條未讀消息,是因為她忽然曠課幾天,跑到Y國來,班裡有個同學給她發了信息,“黎曉秋,你怎麼不來上課。”

黎曉秋也心思沒回複信息。

她努力回想裡的劇情,想要了解夜楷辰在夜家會經曆什麼,可是作者根本沒寫。

黎曉秋很不安。她知道在Y 國的夜楷辰是萬萬不能受刺激的,不然會黑化的。

可是,不管黎曉秋給夜楷辰打多少個電話,夜楷辰的手機都是關機狀態。

黑夜,寒風刮過莊園的樹木,如鬼魅般發出颯颯的聲音。

宏偉的建築內燈火通明。

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伸手死死扼住女人的脖子,聲音隱隱有了怒氣,“如果你不希望你母親受傷的話,便停手!”

原本與多個打手搏鬥的夜楷辰,頓住了手,眼睛已有了血色。

他怨恨這裡的一切,寒冷的空氣,醜陋冷血的人心,可笑扭曲的親情。

一個凶狠的打手趁夜楷辰停手的空隙,拿起棍子狠狠朝夜楷辰的腿敲下去。

夜楷辰悶哼一聲,頓時被單膝跪倒在地。

男人轉動著輪椅,來到夜楷辰的麵前,抓起他的衣領,“嘖嘖,對待父親,便是這樣厭惡仇恨的眼神麼?”

夜楷辰狠狠將他的手打開,但很快,那幾個打手將他踹倒在地,拳打腳踢。

女人看到夜楷辰為了保護她而被打,情緒崩潰,哭喊道,“楷辰,你聽話,彆和父親置氣,你快認錯……”

然而被毆打而蜷縮著身子的夜楷辰,依然高傲冷漠,悶聲不吭,死死地盯著輪椅上的男人。

男人冷眼看著被毆打的夜楷辰,殘忍地開口道,“作為夜家的工具,便要有作為工具的自覺。若要反抗、逃離,那我便能輕易毀掉你的一切。

當年我能輕易讓愛麗絲消失,那麼現在我也能輕易讓你的母親消失。”男人臉上有了冰冷的譏諷。

夜楷辰死死握緊了拳頭,因太用力,手背冒起了青筋,指甲割破了掌心,流出了鮮血。

他死死地壓抑住刻骨的仇恨。

直到那群人放過他,轉身離去,那被禁錮在椅子的女人像是失去所有力氣,跪倒在地上。

她跪爬到夜楷辰的身邊,抱起渾身是傷的夜楷辰,喃喃道,“彆恨你父親,不能報複他,你答應過我的……”

夜楷辰冰藍色的眼眸儘是恨意,潮紅的眼眸有著難以掩飾的悲傷以及絕望。

“母親,你也是把我當工具麼?”他的聲音壓抑著,沙啞、微微顫抖。

他用力地推開女人,渾身劇烈的疼痛,也比不過心裡的創傷痛苦。

[楷辰,他是你父親,你要尊敬他,討好他,他才會讓你做夜家的繼承人哦……]

[楷辰,他是你父親,你要聽他的話!]

[楷辰,彆和你父親置氣,快認錯……]

從小到大,她隻會和他說這些話。

而她從不會在意,那個所謂的父親對他做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妹子們有沒有發現,總裁幾乎很少說出那些尷尬的總裁語錄,比如:“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女人,不要輕易挑戰我!”“該死的,你這磨人的小妖精”之類的~

因為女主是妖豔賤貨啊,總裁沒機會說,哈哈哈

總裁要黑化了……牙痛了一晚上,也沒來得及修改,睡醒再修改哈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