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文女配的反抗(一)(1 / 2)

京都,相國府。

入夜,微風涼薄,寧三小姐所居的沁香苑內,房間被幽靜的光亮映透。

意外落水,昏迷了整整一天一夜的三小姐終於醒了過來。

丫鬟們端水遞藥,悉心照顧,寧三小姐貼身的侍女也趕著去給老爺夫人報信。

周遭十分吵鬨,頭也是昏懵的,適應了好久才睜開眼打量四周,昏黃的燈光讓人眼睛有些刺痛。

“姑娘,您可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寧蓁緩緩轉動脖子向來人看過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身著侍女服侍,眉眼清秀。

好一會兒,她輕喚她:“輕、衣?”

聲音乾澀,還有些遲鈍。

“我的好姑娘。”被喚作輕衣的侍女忙上前將她扶起,寧蓁直覺身子沉重,依著她的手臂半坐起來靠在枕頭邊。

方才進出忙活的小丫頭都被輕衣屏退下去,這會兒屋子裡倒是清淨敞亮了許多。

寧蓁四下打量一圈,總算是將周遭全景看了個清楚。

這裡不是彆的地方,而是她住了十幾年的閨閣。

但自從她嫁出去之後,就再未住回過這裡,後麵發生的那些事,她也都不願再去想。

腦海中能夠回想起的最後一幕讓她無法忘卻,滿眼的腐爛,遍地屍骸。

原先那個記憶中風光無限的相國府就此破敗,再無昔日輝煌。

胃裡開始酸水上湧,她控製不住,忙單手扶住胸口俯身乾嘔起來。

輕衣見此好一頓驚嚇忙上前詢問道:“姑娘,姑娘您怎麼了?”

寧蓁嘔了好一會兒,才總算緩過勁來,隻對她擺擺手,示意自己無事。

不知曾親身經曆的那些到底是夢還是真實,如果是夢,那真是太真實了,如果就是真實發生的,那她現在又為何會身處這裡?

“輕衣。”

“姑娘有何事?”

“我這是,怎麼了?”

輕衣替她整理好被角,又拿了一個外衣與她披在肩上,細聲回道:“姑娘不記得了?”

寧蓁隻是搖搖首。

輕衣輕歎一聲道:“您前日與二姑娘因故發生口角,起了爭執,一來二去間竟發生意外,十足落入荷花池中,等被救上來時已是氣息虛弱,一連昏迷了一天一夜,這才見了好轉。”

說到這,她想起放在一旁的藥,忙轉身端了過來:“這藥您趁熱喝了,身子才能好。”

帶著熱氣的湯匙被遞到倪蓁的嘴邊,她卻遲遲沒有張口。

她目光微動,似乎是在想什麼事,那樣子,顯然是出神了。

但實際上,沒有一個人會知道她現在的內心有多麼驚濤駭浪。

她沒死。

她又回來了。

回到過去,一切都還未曾發生的時候。

她甚至想,之前發生過的一切都是夢。

可那些噩夢般的記憶,點點滴滴都印刻在她心裡,隻要她一閉上眼就會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那樣清晰真實,令她恐懼和惡心。

她開始分不清,那到底是夢還是真的發生過的事實了。

突然,她像發瘋一樣抓住輕衣的手,雙眸瞪大,激動地問她:“沈皎,沈皎她有沒有入府?”

輕衣手中的湯匙被打翻,幸好藥碗拿的穩,沒有翻掉,但她還是先將其放到桌子上,再回過身來安撫寧蓁。

“姑娘,你怎麼了,沈家小姐還有三日才過門呢,你怎麼突然問起她來?”

聽到她還未入府的消息,寧蓁總算安穩下來,她緊緊握住輕衣的手,莫名地開始哭起來。

輕衣見她哭的停不下來有些慌了手腳,忙拿帕子給她擦眼淚,邊擦邊道:“姑娘好好的怎麼哭了,您要是有什麼就跟奴婢說,彆憋在心裡。”

寧蓁隻是搖頭,抱著她的一隻手臂埋頭進去。

她壓抑的太久了,一直隱忍不發,現如今,一切恍若一場夢,她回到現實,隻覺得自己這才算是真正的活過來。

不一會兒,有腳步聲從外傳來,掀簾而入的是一個穿著黃衣的侍女,她緩緩而入,見到倪蓁在哭,很是驚訝。

“姑娘這是怎麼了?”

輕衣邊安撫著寧蓁邊轉過頭去看黃衣侍女,隻搖頭道:“誰知道,一醒來就是這樣,怕是夢魘了吧。”

說完又問她:“夫人那邊你都通知了?”

黃衣侍女往前走來,隻道:“自然是傳到話了,隻不過現在太晚了,夫人說讓姑娘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兒個再叫譚神醫過來瞧瞧。”

輕衣聞言眉頭微皺:“夫人對我們姑娘也太過敷衍,怎麼說我們姑娘也是正兒八經的嫡出小姐,倒是被她這般漠視……”

黃衣侍女一聽她這話忙伸手擋住她下麵的話,又低聲道:“這話你可彆再說,若傳到夫人耳中,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