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u文女配的反抗(八)(1 / 2)

寧相國出事後,整個相國府都如同塌了半邊天,朝堂之上,形勢驟變,不少之前暗中與寧相國結黨營私的官員們都正視眼前局勢,紛紛找好下家,一時間,曾經門庭若市的相國府現在可是冷落的很。

便是一國之尊的皇帝聽聞消息後,雖是命人前來問候,也派了太醫院醫術最好的太醫們過來瞧過,但就連醫術聞名天下的譚神醫都不能治好的病症,那些庸醫又能有何辦法。

終是牆倒眾人推,雖說這樣很沒人情,但國不可一日無君,自然也不能一日無相,既然寧相國如今已經不能肩負起為國為民的重任,自然應當讓賢,給有能者居之。

不過皇帝還是對寧相國保留一絲尊重,並未直接將他的相國之位撤掉,而是給立了一個期限,以一年之期為限,先令他人代相國之職,若屆時寧相國還不能蘇醒,就隻能讓位於賢能者。

外人是不知實際情況,可相國府內卻是人人皆憂。

畢竟,全府上下乃至一個家族的興旺幾乎全係於寧相國一人身上,便是幾位爺也都是全靠著寧相國才混到如今的官職。

寧相國這座靠山一倒,世事會如何變幻,就不得而知了。

——

正堂之內,寧相國的三個嫡子皆聚於此,一人端坐,二人來回走動。

譚子卿居於正位左下第一位,正手執茶盞,輕輕晃動。

正位之上坐著的是年約三十的中年男子,蓄著胡須,麵容略顯蒼白虛浮,顯然也是縱情酒色許久,身子都被掏空了的樣子。

這人便是寧相國的嫡長子寧懷禮,也是寧蓁生父。

寧懷禮見二弟三弟都是一臉煩躁愁容,再見甚是悠然自得的譚子卿,便皺眉詢問道:“先生,家父的病究竟如何,您可否與我等說明白些?”

譚子卿不疾不徐地抿了一口茶香,才抬眸看向他,卻是搖首一笑,並未言語。

二老爺寧懷義見此有些著惱,幾步跨至譚子卿麵前怒道:“先生現在是在耍我們哥幾個玩嗎,我們相國府花了那麼多銀子請你回來可不是讓你來做甩手掌櫃的,你若是連這點小病都看不了,那依我看不若將你的天下第一神醫的招牌砸了,省得再去欺騙他人。”

“誒,二弟。”寧懷禮忙出聲製止他。

“怎麼與先生這樣說話。”

說著對譚子卿緩和表情道:“我相信先生的為人和醫術,自然不是浪得虛名。”

終於,譚子卿將手中茶杯放下,斂眸輕笑起來。

兄弟幾個一唱一和倒是很會給他下套,但顯然,他們對錯人了。

眼稍一抬,對上寧懷禮的目光,他嘴角一扯,語氣平靜道:“寧相國的病,我治不了。”

話剛一出,二老爺寧懷義就登時氣極,若不是他身邊的三老爺寧懷孝扯住他,怕是早就掄拳上去打他了。

可偏偏說完話,他也仍舊麵若止水,一點愧疚或是歉意的心思都沒有,那樣冷淡,仿佛不是不能救,而是壓根兒就沒想過要救。

“先生。”

寧懷禮瞪了寧懷義一眼,繼而正視譚子卿。

“家父好生之時可是待先生不薄,先生在府中也一直是禮遇非常,如今家父生病,先生擁有一手絕頂醫術,卻不肯為家父醫治,先生此舉怕是有失德行吧?”

而他卻不知,在他說話時,譚子卿的目光一直在他身上打量。

果真是一家子蛇蟲鼠蟻,隻不過,這寧懷禮太弱了些,倒是不值得他對其下手。

不過,看他那副眼圈深重的樣子,怕是也已與那沈氏女沾染上了吧。

“嗬。”譚子卿輕搖首,譏諷之意溢於言表。

寧懷禮見他這般皺著眉:“先生這是何意?”

“你。”譚子卿先對上他,而後目光幽轉至另外兩人身上:“還有你們。”

死到臨頭都不自知呢。

“趁著還有時日,多享受一番吧。”

“說不定,有朝一日,你們還會羨慕如今相國大人。”說完,他便站起身。

寧懷禮也跟著起身。

“先生莫走,先將話說清楚。”

什麼叫做‘趁著還有時日’?

寧懷孝也皺緊眉頭:“你在咒我們?”

寧懷義更是怒火中燒地叫囂:“大哥三弟,還與這廝混說些什麼,他擺明了就是要讓相國府不得安寧,枉費父親對他如此敬重,卻隻恨招了一隻白眼狼回來。”

說完就要對他動手,寧懷義身在軍營,倒是練了一身本事回來,隻可惜性子也太過暴躁,譚子卿似早有防備,僅以一指便將他的攻擊擋回去。

“沒想到看著是個文弱書生,竟還有這般功力。”寧懷義隻覺自己被他彈回的手腕處隱隱作痛,明明沒見他使什麼力氣,怎會有如此大的震懾。

“二爺若是再到邊關,最好還是不要回來。”整個寧府,唯有這位性子粗暴的寧二爺稍與眾不同了些。

他於男女之欲倒是不太執著,平日裡有些什麼也不過是正常的紓解,倒勉強能算得上出淤泥而不染。

隻可惜,殺孽太重。

他倒是好心提點他一句,隻是聽與不聽就與他無關了。

說完,譚子卿衣袍一攬,就出了廳門,徒留三人在那裡麵麵相覷。

而吃了他的虧的寧懷義更是一臉不愉,猛一拍桌子,杯盞儘碎。